第30頁

    「宋晉你覺著你這樣有意思嗎？你這樣的糾纏不清，只會讓我看不起你，一點也不灑脫。」

    宋晉故作若無其事，繼續看著他的車子。

    「你知道爸爸為什麼不願意幫你這個忙嗎？」

    宋晉突然之間握緊了方向盤，陰沉著眸子：「閉嘴，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何笙當然不會傻得這時候挑釁他，他的不悅全部表現在臉上，無形散發出來，讓車內里的空氣都變得冰冷壓抑，她靠著椅背閉上眼睛……

    何笙可沒有那個閒心和他繼續拌嘴。

    車內寂靜的要死，他沒有想到何笙的真的打算不和她講話，倒是讓宋晉覺著有一點不可思議，過了沒有多久便到家了。

    何笙本來以為宋晉會幫著開門或者將她扶下車，都是她想多了。

    剛準備下車，何笙的電話響了起來，

    掏出手機，原來是宮明軒的電話，那頭的語氣淡淡的，聽得她很不習慣，覺著怪怪的。

    與以往溫暖人心的聲音，大相逕庭。

    「你在幹嘛？聽到我的聲音很不高興似的。」宮明軒有意無意的抱怨著。

    「這麼晚你怎會打電話給我？」何笙有一些不習慣的看了看手機。

    「拜託，我以前凌晨兩點打給你，你都沒嫌晚，怎麼？我現在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我只是覺著你今天好像哪裡不對勁，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那是不是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宮明軒說這話時，有點自嘲的意味。

    何笙頓了頓，因為她也不知道宮明軒為什麼會說這些奇怪的話。

    「還是你覺著，我宮明軒只是一個備胎？不配喜歡你？」宮明軒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一些急躁。

    為什麼覺著他的話有一些苦澀？

    難道他喝酒了嗎？

    對於一個靠手靠聲音說的話人來說，聲音是尤其的重要，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什麼替代品啊！你跟敏之在我心中，都是無可替代的好不好？你還說呢！今天微信找你聊天的時候，你突然不理我，害得我失落了好半天呢！」

    何笙直率的話語引得那頭一陣異樣的沉默，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聽電話的男人是何等心情，自顧說道：「明軒，你知不知道我今晚多鬱悶！發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許敏之之前說的是對的。」

    「什麼意思？」明軒的聲音依舊低沉。

    何笙把今晚所發生的事情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宮明軒，而電話那頭明軒卻變了臉色，很臭。

    「夠了，何笙，你現在是想向我秀恩愛嗎？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何笙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機，怔在原地，「沒有，我只是心裡不舒服想要和你聊聊天而已，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還被宋晉關在門外呢。」

    「你現在在外面？在哪裡？」宮明軒偶然變了語調，關心而急切地問。

    「我在……」

    何笙的手機被人奪走，抬頭看見宋晉發黑的臉。他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邊，剛剛她說的話是不是聽得一清二楚。

    「宮先生是吧？不勞你費心，我的女人現在在家裡。」宋晉掛斷電話，眉宇間隱隱有股竄升的火氣，「怎麼？才有一點不舒服，就急著找其他人？如果爸爸知道你是這種女人，不知道有多麼失望！」

    何笙刷地站了起來，腳踝一痛差點摔倒。他沒有扶她，冷眼看著她狼狽地搖晃了幾下才站穩。

    她回過頭，氣道：「哦？是嗎？那我問你我是哪種女人了？給好朋友打電話有犯罪嗎？至少我跟明軒光明正大，比你在辦公室和秘書承歡好的多，亦或者是婚後還喜歡自己的小姨子來的好吧？」

    提到何月，宋晉的太陽穴狠狠抽動了幾下。

    剛剛在母親那裡，不知怎麼地，母親突然刻意問起了何月的事，問他是真的已經忘記了那個女孩，還是已經愛上了何笙？

    他不知道。

    至從何月出院之後，他好像真的沒有去看過何月一眼，還是就像母親說的，已經愛上了眼前這個自己痛恨的女人？

    他肯定地回答自己並不愛何笙。

    至於何月……埋在心底的感覺很複雜，已無法用「愛與不愛」來形容，可以肯定的是他從未忘記過她，只是她再次甦醒的時候，依然沒有當初的那種感覺，甚至已經開始遺忘當初的感覺。

    當時在學生時代的甜蜜時光，時時會在宋晉的腦袋裡響起，那種過分甜蜜，任宋晉怎麼會輕易地忘記。

    當初，宋晉已經將何月帶回家裡談婚論嫁，可是父親說什麼都不同意，讓他們結婚。

    即使要結婚只能是何家的大小姐何笙，絕不是何家的二小姐何月。

    那段時間，宋晉徹夜買醉，香菸也是那個時候學會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宋晉最近的菸癮也變得大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

    何笙發現，每次只要一提到何月，宋晉就會變得沉默，眼神也會變得空洞。

    她不明白的是既然他愛何月，為何又不願離婚？真的是畏懼宋父嗎？

    「兒子，你這份冷傲擺得可不是時候，能伸不能屈未必是好事。誰都看得出來，那丫頭很愛你，你只要稍微動點心思，就可以讓她服服帖帖聽你的。你爸是個老頑固，一直覺得欠了何家的恩情，你要能收服那丫頭，讓她幫我們說話，別說是這一個項目，再大的問題估計都能讓你爸爸出山，幫你解決其他的問題！」

    結果當然是何笙沒有跟宋父求情，她第二天堅持上班，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發揮絕對的工作高效。

    敏之出差回來了，朝著鬧著要聚一聚，何笙趁午休時間跟她約在西餐廳見面。

    當然，「三劍客」聚會不會缺少宮明軒。

    敏之卻告訴何笙，那天宮明軒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就再也不接聽她的電話了。

    他好像也不曾接聽過她的電話，甚至連微信都沒有回過。想著想著何笙的臉色變得陰鬱起來，不由得擔心宮明軒。

    他是一個音樂家為什麼報紙電子雜誌都沒有宮明軒的身影，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怎樣？跟姓宋的什麼個狀況？」敏之一坐下就單刀直入。

    「沒什麼狀況。從那晚陪他爸媽吃飯後，就一直冷戰到現在。說冷戰也不全然是那樣，總之他每天都忙到大半夜才回來，我是十一點就準時上床睡覺了。早上我出門，他才起來……所以，基本等於這幾天都沒有見面。」何笙心不在焉地攪拌著杯中的咖啡。

    敏之皺眉：「同一屋檐下，幾天都沒有見面？這還叫沒狀況？我看你們這婚姻拖不了多久了。」

    何笙被這話絞了心，下意識捂住胸口，惱恨自己想到「離婚」二字時，好端端地又會如最初那般難受。

    宮明軒在不遠處，一直看著何笙。

    他也在猶豫要不要去看看何笙，此時的出現他害怕給何笙帶來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