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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1:34:51 作者: 李暮夕
    蘇青一聽就炸了,尤其是他的語氣還這麼坦蕩,好像理所當然的樣子。她狠推他一把把他甩開:「你去死吧,沈澤帆。」

    她四處找趁手的兵器,後來摸了一隻平底鍋。

    沈澤帆忙舉起雙手:「喂喂喂,我話還沒說完呢,別衝動啊。冷靜,冷靜。」

    「前女友都找上門了,你還讓我冷靜?」

    話是這麼說,她也就虛張聲勢一下,沒真打他。只是心裡難受,那鍋子也沒舉穩,想著想著,眼淚就情不自禁地在眼眶裡轉了。

    自己也恨自己不爭氣。

    她這一哭啊,沈澤帆心疼壞了,把她拉懷裡,把鍋子拿下去扔桌上,哄道:「跟你開玩笑的,別哭了。什麼前女友啊,她上趕著倒貼我還瞧不上她呢。」

    蘇青被他逗樂了。

    「笑了,笑了。」沈澤帆捏她的鼻子,把她拉到了客廳里,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這女人的事情,不說個清楚還真不行啊。

    蘇青雙手擺好,擺出一副小學生等著他講座的架勢。

    沈澤帆清了清嗓子,開始了「演講」。說到葉一蔓,首先就得說說童曄這個「老相好」。他也不蘑菇,長話短說:「他人北京這邊的,就對面空司一孫子,那會兒在南京上軍校,我樓上系的,有一次作訓輸給了我,心裏面不服氣,就帶著幾人埋伏我。」

    說到這裡他冷笑了一聲,倒了杯水來喝,一仰脖子灌下去:「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自己身邊那幫是什麼垃圾,還給我埋雷呢?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那麼干明顯是違規的,不過當時童曄被沖昏了頭腦,加上那幾個都是打小一塊兒在空司長大的朋友,一起到南京去讀的,幾年下來關係匪淺,自然不會出賣他。

    而且,他當時就想給沈澤帆一個教訓,沒選那種很過分的型號,裡面就幾十發彈珠,火力也不算很強,頂多炸他個半條命,死不了,權當給他一個教訓了。

    誰讓沈澤帆這廝囂張得很。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會被反設計。沈澤帆這人不著調的時候不著調,謹慎的時候也謹慎,勘探地形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和肖望兩人對了眼神就換了個方向,攀著旁邊一根歪脖子老樹根上了樹,投了倆□□把五個雷都給炸了。

    剩下的那些,肖望本來想給排了,沈澤帆卻攔住他,從樹上跳下來,支著下頜笑了笑。

    肖望看他笑就毛骨悚然,踢他:「別過分。」

    「不過分,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他也給設了陷阱,還把周圍的標記都給撤了。

    這地形一換,童曄那幫人來的時候就弄不清了。童曄還好,警惕性強,沒踩進雷區,他一哥們兒沒來得及剎住腳,就這麼悲劇了。

    說倒霉也倒霉,那哥們兒一腳下去踩中一顆雷,人也挺機警,馬上就往後跳,正好和掛樹梢頭的一條毒蛇來了個照面。

    那是真正的野外生存,除了手電、刀具、武器這些基本工具什麼都不給的地方,出現傷亡再正常不過了。

    童曄給他安排的後事,就在本地辦的,火化後直接葬在了公墓。

    葬禮那天,沈澤帆也去了。

    童曄本來情緒還挺穩定,看到他就紅了眼睛,踢開幾個戰友就衝上來要和他拼命。

    沈澤帆站原地沒動,可嘴裡的話卻讓他馬上停了。

    他說:「甭怪我,是你自己害死了你戰友。」

    他放下一束白菊就帶著肖望走了。

    其實一開始,沈澤帆心裡也是愧疚的,那畢竟是一條人命。雖然是意外,可他難辭其咎。

    可是,童曄的胡攪蠻纏實在磨掉了他最後一點耐心。說白了,他是真瞧不上童曄,自己種的因,卻總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

    兩人斗得很狠,有一次童曄還去找肖望的麻煩。

    他當時年少氣盛,做事不計較後果,而且有個原則,找他沒問題,但要是找他身邊的人,那就是徹底惹毛了他。

    沈澤帆本來就是個混世魔王,沒下限起來連褲衩都可以扔了。

    給人家臉上開了一刀還不算,後來還撬了人家牆角。

    葉一蔓那時候是童曄的女朋友,有一次他去黃浦路某個機關提一份檔案,正好碰上她,他車開得快,倒車的時候把她車給颳了個口子。

    葉一蔓就下去和他理論。

    沈澤帆當時心情差得很,也不下來,就車窗降半邊,吊兒郎當地跟人家說:「誰也不知道屁股後頭還能冒出來一輛啊,人的視野是有盲區的大姐。當然了,你要是要賠償,我肯定不推諉。」說完掏出紙筆,唰唰唰寫了個地址,然後把條子正兒八經貼到了人家胸口。

    「我領導,找他去,報銷。」

    葉一蔓還真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可以說是老五老六的傢伙。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居然就這麼移情別戀喜歡上沈澤帆了,回頭就死活要跟他分手,把童曄氣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

    「就這樣?」蘇青意猶未盡 ,問他。

    「你還想怎樣啊?」沈澤帆瞟她,還真聽故事了。

    蘇青看他鬱悶,反而笑了。沈哥哥難得有吃癟的時候!

    「話我都撂這兒了,半句都沒藏,以後別瞎吃乾醋。」作為懲罰,他又捏住她的鼻子狠狠揉了揉。

    蘇青說:「要扁了。」

    「沒關係,不嫌你丑。」

    「呸!我還嫌你呢。」一張嘴什麼時候能好點,跟塗了塗藥似的可惡。

    沈澤帆笑著把她摟懷裡,狠狠攬住,掰過她的臉,把她的嘴巴給捏圓了:「嫌棄我啊?沒關係,嫌棄好了,嫌棄也沒轍,早晚是我盤裡的菜。」

    有時候,蘇青真想給他臉上來一腳。

    第62章

    沈澤帆晚上得執勤, 很早就出了門。出門前, 還抽空給她做了晚飯。

    「四肢不勤五穀不分, 沒老公的日子怎麼辦呦。」

    「發現你臉皮越來越厚了啊。」蘇青支著下頜端詳他。

    「敢說老公壞話?看不揍你。」沈澤帆作勢要揪她衣領子,蘇青一個蹲地, 動作極其嫻熟,就這麼躲了過去。

    結果抬頭一看, 他壓根沒真的揪她,好整以暇地俯視她, 眼神戲謔, 似乎在說:看,就這點膽量兒。

    蘇青頹然地從桌底爬起來, 有氣無力地揮揮手:「走吧走吧。」玩不過他啊。

    他捉了她的手,放唇下就是「吧唧」一聲,笑得特壞:「香。」

    臨走了, 還不忘占一下便宜!

    蘇青乖乖把飯都吃完了, 門鈴又響起來。

    她以為是沈澤帆,高高興興過去開了門。

    「看到是我,很意外嗎?」葉一蔓笑著站在門口。

    「你還來幹什麼?」蘇青抬手要關門, 卻被她伸手擋住,手裡用力,還使勁推了一下。蘇青一個踉蹌,不慎讓她闖了進來。

    葉一蔓在屋子裡到處轉了轉, 點評道:「地方還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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