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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1:34:51 作者: 李暮夕
    誰知,沈澤帆這廝說翻臉就翻臉,直接讓人卸了她的領花,通報給他們連長,後來連她爸都知道了,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事後他跟她說,本來不想做這麼絕的,誰讓她賄賂他來著,初來乍到,總得要立個規矩,找個榜樣吧,要怪就怪她倒霉吧,正好撞他槍口上。

    而且吧,她這人老油條,不是一次兩次了。

    陳康瑜之前一直覺得這種是小事,無傷大雅,從那以後可不敢這麼幹了。

    有段時間,她可恨死沈澤帆了。可他爸卻拍手叫好,說終於有個人能治治她了,還說雖然是在後勤部門,她也不能玩忽職守,不管工不工作都要認真對待。

    「那個小姑娘,跟他到底什麼關係啊?」陳康瑜憋著氣問何立銘。

    何立銘說:「不清楚,不過瞧著關係挺親密的。」

    第33章 護短

    過幾天休假, 正好趕上陳康瑜的生日。她把能叫上的都叫上了, 蘇青也在楊磊幾人的起鬨下被拖了去。

    地方在鎮上東邊, 一棟老式的住宅樓里。

    門一打開,蘇青就感到了撲面而來的一股暖氣。裡面很熱鬧, 一堆人圍著在搓麻將,還有幾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比賽。

    冷熱交替, 蘇青打了個噴嚏。

    陳康瑜連忙從麻將桌上起來,熱情地招呼他們, 一邊摘下自己的圍巾要給她圍上。

    蘇青忙搖頭:「不用了。」

    她也不勉強, 親昵地拉著她進去。

    「會打麻將不?」陳康瑜問她。

    裡面人擠人,幾乎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了, 蘇青又熱得難受,不大自在地說:「不怎麼會。」

    「沒關係,我教你啊。」不由分說就把她拉到了桌上。

    沈澤帆去外面抽了根煙, 回來時, 就看到陳康瑜和何立銘幾人正和蘇青打得火熱。陳康瑜推出幾張牌,猛地拍了下腦門,歉意地對蘇青說:「不好意思, 又糊了。」

    蘇青笑笑,沒放心上,把籌碼推過去。

    陳康瑜洗牌時不忘打量她面前的籌碼,撇撇嘴, 心道,都輸得快底朝天了, 還裝得一臉淡定,指不定心裏面怎麼急呢。

    這麼想,那種從她進門時的不快散了不少。

    這一次,蘇青的牌好了點,打了張筒子出去。陳康瑜低頭看看自己的牌,沒法連,就沒出。

    輪到蘇青,她就要接了,何立銘忽然又甩出了幾張牌:「不好意思,碰。」

    他笑得忘形,把一排的牌都給退了下去。

    桌上剩下一人看看蘇青,又看看他們,低頭不語。

    傻子都看出來了,這兩人從剛才進門開始,幾乎就是有意針對這個小姑娘。

    蘇青的表情倒是平淡,把剩下的籌碼朝對面推去。何立銘眉開眼笑,可推到一半,蘇青的手被人按住了。

    一桌人也怔了怔,回頭看去。

    ----是沈澤帆。

    陳康瑜的臉色最難看,像是被當面打了一耳光。

    她惱羞成怒:「沈澤帆你什麼意思?」

    「這話該我問你們吧?你們是什麼意思?這齣鴻門宴唱得還挺真的嘛。」沈澤帆說話,向來是這麼直接的。

    何立銘和陳康瑜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指桑罵槐,永遠沒有直截了當戳著人家鼻子罵來得震撼人心。

    兩人頓時就有些下不來台。

    桌上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做起了和事老:「營長,算了吧,本來就是玩玩,他們也不是故意的。玩玩嘛,別較真。」

    「玩玩是沒什麼。」沈澤帆笑。對面兩人臉色一松,可還沒高興兩秒,沈澤帆「啪」的一掌拍桌上,聲音立時高八度,「可別他媽玩老子!」

    何立銘和陳康瑜被嚇得說不出話。

    沈澤帆拉起蘇青就往門外走,招呼都沒打一聲。

    一屋子的人都看向陳康瑜。

    這一刻,她真想直接挖個地洞鑽進去算了。所謂的偷雞不著蝕把米,不外乎如此了。

    ……

    外面街道上很冷,蘇青凍得抱緊胳膊,跟他抗議:「你走慢一點啊,我好冷。」

    沈澤帆腳步沒停,拉著她進了路邊一家麻辣燙店。

    他找了個背風的角落坐下,去櫃檯的地方點了兩碗麻辣燙,回來後把號碼牌扔給她。蘇青手忙腳亂接住,又因為號碼牌是鐵的,凍得扔了出去。

    沈澤帆失笑,接住了,焐在手裡發熱。

    「剛剛多尷尬啊。」蘇青抱怨。

    「還嫌我多管閒事啊?人果然是犯賤的,你就這麼想留在這兒被他們當猴子耍啊?」

    「我不是這意思。」蘇青白他一眼,「我這不是照顧你的面子嗎?那些可都是你的戰友、兄弟。」

    沈澤帆笑了,似模似樣地點點頭:「哦,是為了我著想啊。」

    蘇青臉一紅,不肯承認。

    剛好麻辣燙好了,冒著騰騰熱氣分別放到了他們面前。老闆娘親自招呼,笑著微微鞠躬:「請慢用。」

    「幫我拿一下那個醋罐子。」蘇青點他手邊的透明罐頭。

    沈澤帆把罐頭拿在了手裡,微微晃了晃:「你求我啊。」

    「你搞錯沒啊?這個還要占便宜。」蘇青轉身,俯身過去隔壁桌撈了瓶醋過來,心滿意足地給自己加上了。

    沈澤帆打開辣椒罐頭,舀了一勺給她加上:「給你給你,知道你喜歡重口味,要又酸又辣的。」

    「你怎麼知道?」蘇青是真的詫異。

    「你不從小都這樣?」

    他說得無比自然,像是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像是已經把她的習慣,當成了自己經年累月中的習慣。

    蘇青鼻子發酸,低頭喝湯,聲音悶悶的:「謝謝帆哥。」

    「乖。」他伸長手臂,沒忍住,給她摸了摸腦袋。

    ……

    陸平谷表面顯得冷酷無情,實際上,在沈澤帆調過去的時候就準備好他的檔案了,待了不到半個月就給他掉了回來。

    回去後,除了原本的工作,營里的糾察工作也由他帶的那一隊兼任了,原因是糾察連因為特殊原因解散了。

    沈澤帆為了這事跟他鬧了很久,以為這摳門老頭說只幹活,沒津貼。美名其曰,為了黨,過了國家,你就辛苦一點吧,年底考核給你個優等。

    沈澤帆聽完就冷笑,空手套白狼,誰他媽不會啊。

    要讓牛幹活,又不給吃好草,還真幹得出來。

    在這種怨氣執法下,他可是鐵面無私得很,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拎出來批評,沒過一個禮拜就弄得全營上下怨聲載道。

    陸平谷怕了他了,算是服了軟。

    ……

    沈澤帆回來那天,肖望還叫上了圈裡一幫人,給他組織了一個歡慶會。蘇青和世珍也去了,還換了新衣。

    一伙人悶在暖氣充實的屋子裡打了會兒牌,手心手背都是汗。蘇青受不了,打了個招呼就去了陽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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