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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1:34:51 作者: 李暮夕
    這一巴掌,蘇青是真的始料未及,收力不住,直接被她推到了地上。

    褚萱有點害怕,後退了兩步。

    這一幕,剛好被買完耳套回來的沈澤帆看見:「你在幹嘛?」

    褚萱一個激靈,如同見了惡鬼,都不敢轉身。她做賊心虛,兩手緊緊攥住:「我……」

    沈澤帆繞到她面前,問她:「我問你在幹嘛?」

    褚萱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辯白的話,拖了很久擠出句「我不是故意的」。

    沈澤帆樂了:「我往你臉上抽幾個大耳刮子,再說句我不是故意的,行不?」他彎腰把蘇青扶起來,慢慢給她拍去後背的塵土。

    褚萱都快哭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她……」

    沈澤帆不耐煩地一抬手,讓她別說了:「兩條路,要麼繞著操場蛙跳50圈,我就相信你不是故意的,這事兒就過了。要麼我把你捆起來,吊禮堂門口去。今天對面空司還來領導了呢,還是褚伯伯的同事,沒準你也認識,趁著這機會,正好讓你跟大家混個臉熟。」

    褚萱嚇得小臉發白,跟他賣慘:「帆哥……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我來例假了,我……我肚子疼,我頭暈,我還眼花。」

    蘇青都笑了出來。

    褚萱卻沒功夫跟她計較,滿臉期待地看著沈澤帆。

    沈澤帆也對她笑,笑得玩味:「二選一,要麼蛙跳,要麼我把你吊禮堂門口去。快點,遲了就買一送一了。」

    褚萱整張臉都垮了。

    再不情願,也沒辦法,她咬牙上了跑道,雙手背負、深蹲,沿著操場開始蛙跳。原本打著球的、跑步的、說話聊天的也都把目光望了過來,看著挺新奇的。

    沈澤帆跟在她後面,腳尖踢踢她:「快點兒,沒吃飯啊?瞧瞧你這身肥肉,得有一百二了吧?你媽把你養得這麼膘肥體壯的,就是希望你多長點兒力氣。你對得起她嗎?」

    褚萱眼裡含著淚,卯足了勁往前跳。

    沈澤帆還不時在她身邊說著風涼話:「就讓你蛙跳50圈,別整得要讓你跳河似的,行不?開心點兒,笑一個。來,對大傢伙兒都笑一笑。」

    褚萱擺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讓你笑啊!聽不懂人話是不?」

    沈澤帆嗓門大,震得整個操場都有餘音。

    一幫人對褚萱指指點點,有的笑得肚子都抽筋了。這種事兒,也就沈澤帆這個混蛋幹得出來。

    蘇青有種「惡人還需惡人磨」的感慨,忍不住笑出了聲。

    第17章 興師問罪

    「喏,拿著。」回去的時候,沈澤帆塞給她一個小包裹。

    是個粉色的小盒子,還繫著淺藍色的蝴蝶結。蘇青看得愣住,回頭瞅瞅他:「幹嘛?」

    「耳套啊。」他說得理所當然,專注開著車,頭都沒回,「你耳朵不老生凍瘡嗎?」

    蘇青張了張嘴都沒說出句反駁的話。

    她說的是這個?

    她說的是他為什麼要送她這個!

    「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這話可把沈澤帆氣著了:「腦袋裡都在想什麼?」

    蘇青後怕地閉緊了嘴巴,過了會兒,瓮聲瓮氣地說了句「謝謝」。

    耳套的謝謝,還有褚萱那事兒的感激。

    到了地方,沈澤帆把車一停,拉過她的手。

    蘇青反射性地往外抽。

    「別動。」沈澤帆橫她一眼,嚇得蘇青不敢動彈了。她心裡總有些怪怪的,手心被他揉得麻麻的,很難受。

    「你到底想幹嘛啊?」變態兮兮的!

    「看看這凍瘡生什麼模樣啊,我還從來沒生過呢。」他很不客氣地笑一聲,表情玩味,還衝她挑眉,「說實話,你到底幾斤啊?渾身都沒幾兩肉的。」

    蘇青:「你這人說話能不能注意點!」

    「注意什麼,我說錯了?」

    「你這德行,出去肯定挨揍你信不信?」

    「愛揍揍唄。」他撣了撣肩膀,側身,翻過自己的肩章給她看,「看到沒?兩槓一星,要不要我翻翻法律條文給你看看,毆打軍官是什麼罪名?先撈進大獄,關個十年八年,再送去某某勞教所勞改勞改,直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為止。要放以前,還得剃個陰陽頭,趕上街□□呢。」

    「我呸!」蘇青啐他,「你當我法盲啊!哪條有這規定?胡說八道,信口開河!」

    見過編謊話不打草稿的,沒見過編成這樣還一臉理直的!

    沈澤帆半點兒沒有不好意思,撈過她肩膀,跟她哥倆好:「開個小玩笑嘛。咱倆誰跟誰啊?餘興節目,勿怪勿怪。」

    「我跟你不熟!」蘇青跳下車,在車窗外朝他惡形惡狀地齜牙,轉身就跑。

    沈澤帆追下去:「等等。」

    「你還有什麼事兒?」蘇青皺眉駐足。

    沈澤帆兩手一抬一放,兔子耳套就罩住了她的兩隻耳朵,動作利落得很。他還伸手掐了兩把耳套的絨毛,點點頭:「老闆沒騙我,真毛。真可愛,這樣像極了一隻兔子。」

    蘇青決定不跟他計較:「禮物我收下了,謝謝。」你可以狗帶了!

    「再見。」他對她擺手告別。

    「再見!」能不見就最好不見!

    ……

    回到宿舍,蘇青一把扯下兔子耳套,團在手裡揉了揉。

    寢室的門開著,似乎還有爭吵聲,蘇青疑惑地過去。

    裡面人不少,還都是熟人。兩方人馬,對峙著,來的那三人明顯來者不善。不過,世珍和楊惠珊也不是善茬。

    「就那句話,打哪兒來滾哪兒去,別讓姑奶奶動手啊。」世珍說。

    「不是來找你的楊世珍,你別管。」付瑩瑩說,「讓蘇青出來。」

    祝敏也笑著幫腔:「是啊,正主兒都不露面,你在這兒替她出什麼頭?這事兒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世珍也笑:「那白薇薇的事兒又跟你有什麼關係?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多管閒事多吃屁啊。你丫是不是閒得發霉啊?」

    祝敏臉色鐵青。

    白薇薇悄悄在她身後拉她的衣角,臉色窘迫:「敏姐,別鬧了,咱們走吧。」

    「為什麼要走?我還非要蘇青出來給個說法了。她什麼意思?前腳你跟她說喜歡帆哥,她什麼表示都沒,後腳就跟帆哥手拉手在咱們大院裡滿地走,這不存心膈應人嗎?把你當猴耍啊?我還真看不過去了。」祝敏冷哼,說得還有板有眼。

    把世珍都唬住了,愣了兩秒。

    付瑩瑩沒什麼主見,只懂跟在她屁股後面附和:「就是。讓蘇青出來!給個說法!」

    吵得這麼難看,樓道里都聽到了。蘇青乾脆推門進去:「我人就在這兒,有話當著我面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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