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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1:35:16 作者: 深碧色
    蕭元景先是心中一動,隨即又生出些惱怒來。

    他這幾日來忙著旁的事情,卻還是會時不時地想起那夜的爭吵,甚至連夢中都擺脫不了。可姜南雲卻能跟沒事兒人一樣,仿佛那日的爭吵壓根不存在一樣,沒心沒肺得很。

    「王爺……」白芷最先發現了蕭元景的到來,嚇了一跳,連忙扔下了手中的葉子牌,起身來行禮問安。

    白芍與另一個小丫鬟也忙不迭地行了禮,而後退出了房中,大氣都不敢出。

    南雲也沒料到蕭元景會突然過來,她這幾日從沒主動問過,以至於甚至都不知道蕭元景是何時回的府。

    她愣了片刻,將葉子牌倒扣在桌上,也站起身來問候了聲。

    臉上帶著客套的笑意,並沒入眼。

    蕭元景打量著南雲這神情模樣,半晌後忽而笑了聲。

    他也是蠢得夠可以,何必非要認真去計較那些,到頭來也總是惹得自己不高興。像姜南雲這般,不也挺好?

    「我頭疼。」蕭元景並沒再多看她,冷冷地甩了這麼一句後,便進了內室。

    南雲發覺蕭元景神色變幻,心都提了起來,生怕他又會突然發作。如今他倒是什麼都沒說,可她心中卻還是沉甸甸的。

    不見蕭元景的時候,她還能強迫著自己不去想,如今見了面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南雲愣了下,隨即也跟進了內室。

    蕭元景已經在躺在了榻上,合著眼,像是睡過去似的。但南雲知道他並不會這麼快入睡,輕手輕腳地上前去,在榻旁坐了,抬手替他揉捏著穴道。

    這幾日來,蕭元景先是有要事在身,後又赴宴飲酒,一番折騰下來愣是沒能睡個好覺。如今躺在熟悉的床榻上,鼻端盈著的也是熟悉的幽香,頭疼之症漸緩,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元景忽而驚醒,南雲卻已經不在身側。他皺了皺眉,偏過頭去,這才見著坐在窗邊發生的南雲。

    她一手托著腮,水藍色的紗袖褪下,露出如藕節似的小臂。

    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目光定在虛空之中,臉上的神色平淡得很,看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悅。

    以往南雲有什麼情緒,都是寫在臉上的,一看便知。蕭元景如今忽而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她了。

    「在想什麼?」蕭元景冷不丁地問了句。

    南雲不妨他突然開口,嚇了一跳,有些茫然地看了過來,而後方才低聲道:「一些陳年舊事。」

    若依著往常,蕭元景或許會不依不饒地追問,可如今卻壓下那股衝動,只同她勾了勾手。

    南雲定了定神,乖巧地上前來,關切道:「還是頭疼?」

    她正準備再替蕭元景揉捏,卻忽而被攥住了手腕,壓在了枕上。

    蕭元景睡了會養回些精神來,便不由得生出了旁的心思。

    自從扶了南云為側妃後,他夜夜宿在風荷院,從沒分開過這麼久。他知道南雲臉皮薄,牴觸白日裡行事,以往會遷就著,可如今卻懶得管這麼多,全由著自己的興致來。

    若是前幾日,南雲或許會惱,會同他說不要,可如今卻沉默得很,半句話都沒多說,只平靜地望著蕭元景。

    到最後還是沒成事。

    蕭元景同南雲對視了片刻,似是竭力壓抑著什麼,又似是泄憤一般在她肩上咬了口。而後包粽子似的,將人攬在了自己懷中,復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阿景:朝局搞事比談戀愛簡單多了,氣成河豚.jpg

    第062章

    方才還是劍拔弩張的, 一轉眼卻又風平浪靜了。

    南雲被蕭元景抱在懷中, 不由得晃了神。

    她肩上還有些發疼, 蕭元景方才咬上去的時候,的確是用了些力氣的, 雖然很快就又收住, 可終歸還是疼。

    臥房中安靜得很, 南雲仿佛都能聽見蕭元景近在咫尺的心跳聲,漸漸放緩,應當是睡了過去。

    先前的不痛快仿佛只是她的臆想。

    南雲愣了許久,半側身子都是麻的, 眼見蕭元景已經睡了過去, 就輕手輕腳地挪了下。

    結果還沒等她側過身去, 蕭元景搭在她腰上的手便收緊了,甚至還順勢將人又往自己懷中帶了帶。

    兩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隔著衣裳, 南雲仿佛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

    南雲還以為自己將蕭元景給吵醒了, 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眼, 他依舊在閉眼沉睡, 並不似要醒來的模樣。

    方才的舉動像是下意識的反應。

    饒是如此,南雲也不敢再輕舉妄動,生怕將蕭元景給吵醒,再鬧得彼此之間不痛快。

    她躺在枕上,漫無目的地盯著蕭元景出神,不多時, 竟也湧上些困意來。

    這幾日來南雲睡得並不好,只不過沒表露出來,也沒同白芍她們提。

    入睡很難,所以白日裡便會拉著人來陪自己玩牌,又或是做些別的來消耗精力,折騰得累些,夜間也就能睡得容易些。

    但就算睡著了,也時不時地會做夢,有進了寧王府後的事情,也有早些年的種種。

    迷迷糊糊的,南雲不自覺地抬手回抱上了蕭元景。

    這些日子來二人幾乎形影不離,許多事都已經快成了習慣,清醒的時候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可這種時候便又不自由自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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