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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1:32:25 作者: 風染白
就在這時,許莫然向蘇念錦求了婚,而她也答應了。
這日,蘇念錦內心煩躁,一個人去了酒吧,點了一瓶酒精濃度很高的酒,心想,就這樣醉死也是好的。
可似乎有這想法的人不只她一個。
「蘇念錦,我真沒想到他會看上你。」一直默默悶頭喝著酒的鐘子林突然看向她,來了這麼一句。
蘇念錦也停下手中的動作,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是啊,我也沒想到。」
「我真鬧不明白了,你說他身邊什麼樣的美女沒有,怎麼就偏偏愛上你了?」他還在說這個,仿佛秦子陽看上她,是一件讓人多麼無法忍受的事。
「莫不是你也愛上了我?」她笑著問他。
「愛?」鍾子林嗤笑,「那是什麼東西,我們這種人也配談愛?」說著又幹了一杯。
這一杯一杯下去,他連坐都坐不住了,身子一偏倒在了一旁的沙發上,但嘴裡的話卻如同開了閘一般,不斷涌了出來。
果然人喝多了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酒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可以讓原本靜默隱忍的人變得喧鬧瘋狂,讓一個喜歡笑的人立刻大哭起來,就像此時此刻的鐘子林,髮絲凌亂,雙眼腥紅,不停地訴說著。
「從小我就敬仰他,他是我們這一群哥們中最有才華的,走到哪裡都最有范兒。我總是跟在他身邊,一直把他當成我最好的兄弟。兄弟,知道嗎?什麼叫兄弟?可以兩肋插刀的。」
說完他又搖搖晃晃地坐起來,拿起桌子上剩下的半瓶酒,一張口,如同灌一般地喝下。因為喝得急,酒順著嘴邊流了下來。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這般恨他,恨不得他去死?」這話蘇念錦說得極重。
「你看出來了?」鍾子林抬頭,舌頭不若往常那般靈活,聲音也因為喝了太多的酒而有些走調,像是磁帶被卡住一般,怪異得很。
「你都做得那麼明顯了,我又怎能看不出來。鍾少,一個人心裡那根刺若是太長時間不拔,會爛掉的。」
「呵呵,爛掉?我早就不祈求它是完好的了。早就爛了,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爛得透透的了。」他頗為自嘲地笑了下,「不過,我爛成這樣,他為何卻好端端的?」
他說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臨走時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但蘇念錦,你才是那個能要他命的人。」
說完,鍾子林便出了門。冷風打了過來,他渾身瑟縮了下,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一個人沿著馬路走。
不由想起多年前,他第一次見到秦子陽時,覺得男人就應該活成他這樣,仿佛走到哪裡都自帶聖光。不像他,說好聽了別人稱呼一聲鍾少,但實際上不過是鍾家的外人。只不過,後來他才知道,秦子陽和他是同母異父的兄弟,真真的兄弟,帶著血緣的。多荒謬,多恐怖。
這事秦子陽的父親並不知曉,他們鍾家更是當成了機密一樣死守,若不是那日他父親喝醉了酒,他也不會知曉……
「這世界真他媽的髒!」他打了一個酒嗝,從回憶里抽出,罵了一句,繼續沿著街道向遠處走。
路燈下的影子被拖得長長的,竟透著幾分清冷……
第70章 番外 三:今年的冬天不太冷
許莫然這一輩子從未被人這樣擁抱過,直到那一天蘇念錦抱了他,滿眼心疼。那一刻,他的心動了下。
其實從很久以前,他就喜歡她了,只不過他這個人性子淡,不會過多去想這些。但性子很淡的人一旦執著於某一件事情後,便會如著了魔般,把所有的溫柔都只留給她。
那日,蘇念錦在婚禮上暈倒時,他就知道,他們這一輩子再不可能在一起了,但他心裡還是放不下。於是次日,他忙完婚禮那個爛攤子後就去醫院找她,只是沒想到,仍是晚來了一步。
她走了,只留給他三個字:對不起。
許莫然當時心想,這要是換成另外的三個字,該有多好。可他知道,有些東西終究是他強求了。
他並沒有去找她,該找她的人不是他,因為她內心期待的那個人不是他。
許莫然離開了許家。當初回歸許氏只是為了能跟那個男人站在同一個高度去追求她,但其實,愛情與身份無關。
只是,當他正在t大給學生們上課時,忽然收到一條簡訊,是陌生的號碼,上面寫著:她回來了,在景仁醫院。
那一刻,許莫然才知道自己仍是放不下她。
「接下來,大家自習吧。」他交代了幾句便匆匆趕去了醫院。
路上,他遇到幾個跟他打招呼的學生,卻沒有多加理會,腦海中早已被多年前那張容顏占據。
許莫然到了醫院,因為奔跑有些發喘,他站在門外平復著氣息,待穩定後剛要伸手去敲門,卻聽到裡面傳來她和秦子陽的笑聲,在他面前從未有過的笑聲。
他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幾番掙扎後,他只從門縫的空隙中靜靜地望著她,好半晌,才轉過身,默默地離開。
再後來,他一直沒去找過她,倒不是因為自己,而是怕她面對他時感覺有所虧欠。
其實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強求,他甚至卑鄙到用自己這條廢腿去博取她的同情,真是可悲。
「許老師,你有女朋友嗎?」今天的課比較輕鬆,講完正課後,一個女孩子紅著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