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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1:32:25 作者: 風染白
    此時,他的臉上一片冰冷,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恨不得在我身上鑿個洞,讓我覺得一股巨大的壓迫感鋪天蓋地一般地席捲過來。我想要逃開,卻發現根本無法動彈,或者說我退後一步,他就逼近一步,我再退,他再逼,生生逼得我沒有活路,最後不得不與他四目相望。

    「蘇念錦,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在我訂婚前就生出那份心思了?」他的聲音有些顫,一句話說出來竟顯得這般艱難。

    「有,但並不一定會做。」良久後,我聽到自己道。

    他沉默著,沒立刻發怒一般地衝過來,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整間屋子裡到處都是死一般的寂靜,或許還有些許喘息聲,卻仍然阻擋不了這份寂靜。

    突然,他像是一頭兇猛的野獸,不知被什麼喚醒了,雙目腥紅地看著我,手緊緊地握成了拳,向我的方向砸來,但最終卻落在一旁的牆壁上。

    我有些愣住,更加向後靠去。我這一舉動似乎更惹惱了他,他乾脆地把我撈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扣住我。

    「我不會放過你的,現在,以後,今生今世,永遠都不會……」

    「好,那你就不放。只不過,你放與不放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他傾身一下子擒住我的唇,這吻如暴風雨一般,密密實實鋪天蓋地地撒了下來。

    我被他的吻嚇到了。這個吻完全不若以往,即使有些時候他也吻得很激烈,但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恨不得把我吻得窒息。是,就是這樣,帶著一種毀滅和決絕的味道。這不是秦子陽,秦子陽不論在做什麼的時候都帶著一股骨子裡的高貴和自傲。

    我的身子隨著他的吻開始發顫,他的手像是有吸力一樣放了上來,在我的身上到處遊走,火辣辣的,灼熱了我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地方都疼得厲害,不知為什麼,莫名地疼。

    他吻了不知多久才把唇下移,移到我的胸前,但弄了半天也無法把衣服解開,最後乾脆直接扯開。這個動作曾經很熟悉,最初我們在一起時常常會因為激情而撕扯彼此的衣服,做完後卻又看著那凌亂的衣服笑。這些情形都是曾經有過的。

    但是這次,當他想要進入時,我緊緊地夾住腿,無論他怎樣使力也不肯鬆開。

    他看著我,不再強迫,如同刀子一般的冷笑慢慢溢上了嘴角。

    「我知道你的身體是想念的……」說著,他手一探,滑向我的腰間。我本能地低呼出聲,他便笑了。那笑真好看,就跟以前他優雅地端著一杯葡萄酒眯著眼淡淡地看著我時一樣。只不過這一次似乎還多了一些什麼,是我說不出的東西,但確確實實有那麼一絲不一樣。

    秦子陽的臉上掛著汗珠,看著我的雙眼充滿了野性的味道。他叫著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叫,聲音低低啞啞,竟比女人的聲音還要魅惑。

    是的,秦子陽天生就是性感的。

    有些時候我會想,這樣的男人,這樣的存在,或許本身就是一種罪。

    像是原罪一樣,無法救贖,只能讓人沉淪……

    完事後,他擁著我,把嘴湊向我的耳邊,輕輕舔弄著它們。

    「你還是一樣迷人,像是一個妖精來吸我的血。」

    「就算我是一隻妖精,現在對你的血也已經沒了興趣。」我本想冷漠地說,可是出了口卻不知怎麼地一下子變得這般沙啞感性,一點也不像我的聲音,嬌媚得像是一隻小貓,正等著主人的愛憐……

    我懊惱地皺了一下眉。

    他擁著我的一隻手的食指在我的肩頭不住地畫著圈圈。他的手指從來都像是帶著火,一旦不經意地撒下,便足以燎原。

    「你這樣是不負責任,最起碼你要把我的血吸乾才能轉向別的男人。」

    「是嗎?你的血我沒吸乾?」

    「還差很多……」

    這話一落,他又翻身壓了下來。

    好在身上沒了衣物,也沒有那些衣衫布料破碎的聲音。

    秦子陽不像第一次那麼兇猛,好似老虎獅子一般張牙舞爪,這次他的怒焰似乎隨著第一次慾火的發泄沒了,此時像是一隻小獸,跟我廝打。

    他把我壓在床上,也不撐著,整個身子的重量全投在了我身上,兩具身體緊密地貼合著,相互焚燒。

    第61章 我也曾渴望有個人將我妥善珍藏(2)

    直到彼此被抽乾了所有的氣力後,我們才終於雙雙倒在床上,真的是耗得筋疲力盡。

    他靠在我身邊喘著粗氣,我只覺得渾身有無數的小螞蟻在爬,酸酸痒痒的,說不出來的滋味……想要動動卻發現腿酸疼得無法挪動。我乾脆躺在那,望著天花板。上面沒有蜘蛛在爬,也沒有偶然闖入的昆蟲嗡嗡地叫著。這樣的高級公寓,只有高高的屋頂,四面都是雪白。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漸漸有細微的光射了進來,透過窗簾,傳來淡淡的暖意……可我卻覺得冷,異乎尋常的冷,跟剛剛那醉生夢死一般的火辣熱烈相比,這一刻冷得出奇。

    最後我撐著身子坐起來,開始撿底下那些凌亂的衣服,然後一件一件,慢慢地穿上。

    他眯著眼,睨著我,翻身從旁邊第一個抽屜中拿出一根中華,還是軟包的。他就喜歡這個,開了打火機反反覆覆點了幾次都沒著,最後眉頭緊蹙,把煙一扔,下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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