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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1:31:35 作者: 芻不回
江景行慢慢張口,發現這個名字竟有些生疏了:「小鯉,我……」
空氣都似安靜了,下一秒,迎接他的卻是狠狠一巴掌。
過來找人的服務員聽到那啪的一聲脆響,心頭一跳,差點跟著一起偏頭,臉部肌肉都好像跟著一起疼得抽搐了。
景鯉打完了,手掌又酸又麻,瞪了兩秒,恨不得用眼神把面前人刮骨剝皮。她一把拽過江景行,拉著他塞進了旁邊的包間。
服務員嚇了一跳:「那個,景董?」
江景行像是感覺不到那一巴掌的力度,扭頭冷淡問她:「有事?」
服務員慌忙退了一步,連忙擺手:「沒事,沒事。」
她轉身小碎步跑了。
景鯉把人推進包間裡,推倒在門旁的沙發上。
江景行攥住她的手:「喝水嗎?」
景鯉靜了兩秒,死死瞪著他,不敢置信地重複:「喝水嗎?」
她眼淚開始一顆一顆往下掉,明明睜大了眼睛,可還是往下掉,她抓著枕頭往江景行身上砸,手機也往他身上砸,有什麼砸什麼。
「喝水嗎,你還敢問我喝水嗎,見面就問我一句喝水嗎?」
「你為什麼能這麼冷靜?」江景行要抱她,景鯉哭著掙扎,她就是越想越氣,越想越堵得慌,眼淚完全控制不住,「你為什麼還這麼冷靜?」
江景行用盡力氣困住她,從來不知道她能爆發出這麼大力氣。
景鯉揪他頭髮,推他,甚至揮拳頭砸他,江景行都死死抱住她,把她腦袋按到懷裡,護著她,一言不發,任她發泄。
好不容易,景鯉哭累了,也折騰累了,垂著頭,被江景行抱著。江景行見她安靜下來,動了一下,想看看她,卻又被她猛地勾住脖子,一口咬在他鎖骨上。
她真地想噬其血啖其肉。
江景行忍痛,安撫地摸著她頭髮。
景鯉嘗到了血腥味才停下來,她太狼狽了,此刻大概像個蓬頭散發的吸血鬼一樣,嘴角邊估計還有江景行的血。
她不想抬頭,江景行卻捏著她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景鯉只化了淡妝,錢花得多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此刻她並沒有花妝,反而淚眼朦朧,眼眶泛著桃紅,更添幾分柔弱動人。
江景行低頭吻她,輕輕一觸,像做夢一樣,下一秒他加重了力道。幾乎景鯉施加在他身上的,他全都還在了這個吻里。
景鯉也撕咬著吻他,抬起身子跨坐到他身上吻他,咬他,嘗到了血腥味也依然想要把他嚼碎了咽下去。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突然消失,突然出現,牽動著她的心。
江景行近乎溫順地任她施為,只是吻得並沒有半點留情,甚至比她還凶,按著她後腦勺,在她想要退縮的時候,還死死不肯放開她。
景鯉嘗到了嘴角的鹹味,不知道是誰的眼淚,她伸手去扯他褲腰,解他扣子,滿腔憤懣無處發泄:「以後誰要是再喊你做什麼,你就跟他說,你有老婆,有孩子,你不能隨便離開,好不好?」
江景行通紅著眼眶,啞聲回她:「好。」
……
景鯉趴在江景行身上,很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江景行抱著她,手指一遍遍描摹著她五官。
景鯉垂著眼皮,昏昏然,過了會江景行伸手,捉著她的手按到胸口。
景鯉打起一點精神,抬起眼皮覷著他。
江景行嗓音微啞:「四年,不動了,小鯉。」
景鯉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大四的時候撩他的那句土味情話。
江景行抱著她上來一點,讓她緊貼著自己,像取暖一樣,像抱著絕世的珍寶:「我出來都不敢聯繫你,我怕見到你,可是看見你的時候,它又開始跳動了。」
他低頭親了親景鯉:「我們結婚吧小鯉,以後再也不分開。」每天好像死過去的感覺太難受了。
他沒日沒夜忙碌,努力不去想她,把她藏在心口最深處,沉甸甸墜著,某一天突然發現心口平靜得再也掀不起一絲漣漪。同事說他像個機器人,每天都沒什麼生氣,冰冰冷冷的。
沒有感情的人,不是機器人又是什麼。
他什麼時候這麼直抒胸臆過,他只是所有的感情積壓在心口,不拿出來一點,就要擠炸了。
景鯉眼淚掉下來,她想起自己要回國和他領證,結果被工作絆住,她回頭處理工作,等處理完了,再回國找他,卻發現他憑空消失了。她那時候還是冷靜的,到處找人打聽他的消息。上面知道她背後經濟勢力龐大,牽扯太多,還是派人和她打了聲招呼。
大概知道他在做什麼,景鯉才放心,回到美國,可是第二天就在外出時遇到暴、亂,中了流彈。
躺在醫院裡的那刻,她幾乎以為自己要死了,這些都是假的,是夢一場,她醒來後可能依然會在那間逼仄矮小的出租房裡,希望能夢到一個像他一樣的男生,出現在她身邊,對她與眾不同,關注她,點醒她,照顧她。
景鯉後來清醒過來,才發現,原來她中流彈那天,正是她前世猝死那天,可是這次,沒有江景行陪在她身邊。
命保住了,可她越來越思念那個在她生命里與眾不同的少年,那個一直陪伴著她,理解她尊重她的愛人。
可她不知道,他哪天才能出來見她。
她每天看似平靜,可實際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晚都不能安眠,腦子裡是他,夢裡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