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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行有不好的預感，否認道：「不覺得。」

    「我決定了，就叫他小白，」景鯉一疊聲叫了好幾遍，「小白，小白小白，記住了，這是你的名字。」

    江景行臉一黑。

    她叫著叫著又對著江景行叫，嘴邊的若隱若現的小梨渦都帶著討好：「小白小白。」

    江景行那不快的情緒還沒聚攏又散了，他撇開頭，眼裡閃過笑意，八字還沒一撇，已經開始妥協縱容。

    景鯉將狗狗抱起來，江景行自覺地拎起其他東西。

    肖芳在車裡看了一會，見那兩人居然還沒有走的意思。

    景鯉抱著狗狗往江景行臉上湊，江景行明明避之不及，卻讓肖芳有種他樂在其中的感覺。

    倆人沒有過分的舉動，但每一次互動，都有些微妙又曖昧的東西摻雜其中。

    即使遠遠看著，肖芳都能感受到他們之間愉悅放鬆的氣氛。

    江暮欣慰道：「景行還是頭一次表現得這麼有愛心。」

    步步的那隻布偶貓，每次來奶奶家都要帶來，那貓親人，唯獨怕江景行。

    肖芳沒說話，過了會才慢慢道：「江先生的開明，讓我這個同為家長的，不能理解。」

    江暮笑道：「沒辦法，比起景行的學業，我更注重他心理方面的成長。他從小母親就不在身邊，養成了有什麼事都喜歡憋在心裡的心性。他聰明，從小學習就不需要我擔心。但是他也孤獨，在昌市的時候，家裡只有傭人陪他玩，一直沒有同齡朋友。後來轉學到這邊陪外婆，終於有個同齡的金遠強行拉著他加入自己的朋友圈。現在遇到景鯉，是他的幸運。」

    肖芳憂心忡忡地想說什麼，卻被江暮打斷：「我作為一個父親，也想自私地說一句，我希望景行能夠越來越開朗，也許只有景鯉能做到這一點。我也想拜託肖女士一件事，也許我們可以再觀察觀察，一旦出現什麼不好的跡象，我不會只是勸江景行和景鯉保持距離，我會讓他直接轉學。肖女士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肖芳沉默良久，沒有回答。

    江暮知道她已經讓步了，笑了笑，也沒有得寸進尺，只是心想，兒子你可得好好感謝你老子了。

    景鯉和江景行抱著小狗玩鬧了一會才發現江暮已經來了。

    上車後，景鯉獻寶一樣給兩位家長看：「這是小白，我撿的小弟。」

    江暮笑道：「我怎麼記得金遠有時候也會叫景行小白？」

    景鯉：「……」她本來以為家長不會知道這種暱稱，現下只覺得自己有點囂張得過分了。

    肖芳拍了一下景鯉的手：「換個名字，哪有你這樣的。」

    景鯉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那就叫Bobby吧。」

    景鯉摸摸小傢伙的腦袋，心想，Bobby，你叫小白。

    江暮將倆人送到小巷，肖芳和景鯉道了謝。

    江景行從後備箱拿出小狗的東西：「小白的東西。」

    他聲音不大不小，兩個大人都聽到了。

    江暮失笑，肖芳卻別開頭。

    景鯉卻高興得很，摸摸小白的腦袋，小聲道：「小白，和你大白哥哥說再見。」

    江景行：「……」

    小白：「嗷！」

    景鯉回到家，找到一個紙箱，再拿了母親放在縫紉機上的碎布墊在底下。

    肖芳看見，本來想攔著，想到什麼，又只是坐下來。

    小白在紙箱裡興奮地亂竄，小爪爪搭在紙箱壁上，奶聲奶氣地叫。

    景鯉把新買的寵物奶瓶洗乾淨，又倒開水消毒，這才泡小狗奶粉。

    小白已經快兩個月大了，可以狗糧和奶粉一起吃。

    景鯉決定先餵他喝奶，晚上再給他準備狗糧。

    她忙完，摸摸小狗腦袋：「姐姐要去學習了，你乖乖的。」

    她倒是半點不留戀，轉身就翻出書來，開始看書寫作業。

    肖芳怔怔觀察了她半晌，心裡深深嘆口氣，暫且不再糾結江暮說的話。

    、

    中了五百萬，肖芳和景鯉的生活除了多了一隻奶狗，再沒有其他更大的區別。

    硬要找不同，就是肖芳晚上再碰縫紉機，就是應景鯉要求，給小白做衣服了，另外就是，晚上在家裡吃的那頓飯，扎紮實實有肉了。

    肖芳沒有急著還大家的錢，只還了秦老闆一千，說是賣醃菜又接了服裝廠的新活賺的錢。她打算慢慢來，一點一點還上，這樣大家就不會起疑。

    景鯉依然努力，但是在買資料書和習題集這方面，再也不會精打細算。

    她不再躲著江景行，每天早上帶著各科教材去請教江大學霸。

    她英語差得令人髮指，有次問的問題都把江大學霸給問笑了。

    那種拿她毫無辦法的笑，一半縱容一半無奈，讓江大學霸手裡的筆直接轉飛了出去。

    景鯉、金遠、林為儀、林翼還有喬震，都看傻眼了。

    但景鯉還是深以為恥的，後來在英語上下的功夫，比別的科目都多得多。

    江景行也給了她很大的幫助，幫她挑習題集，挑語法書，教她訂英語雜誌，還送了她偌大一本牛津詞典。

    那是他用過的詞典。

    那天他背來後，放在桌上，也不直接說是給景鯉的，還是景鯉見了主動借來用，後來用著用著，就用到景鯉包里去了。

    景鯉某天想起要還，只得到一句：「你用過了，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