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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1:29:25 作者: 逾淮之橘
小辮子在後面看到厲鬼的變化,扶額道:「它怎麼比那個武士鬼看起來還要噁心?受不了受不了,三水你快大發慈悲收了他們吧,我怕隔夜飯都給嘔出來。」
而那邊的武士鬼似乎也沒想到這隻厲鬼居然真的能傷到它,它忙捂住不斷散發煞氣的脖子,揮舞剪刀逼退厲鬼,自己也連退幾步,和它拉開距離。
半空中的紙人看見兩隻厲鬼分開,割據一方,它們也兵分兩路朝分別沖向兩隻鬼。
紙人貼上武士鬼,像吸塵器似的奮力吸食它,撕裂的疼痛襲向武士鬼,它受不住哇哇大叫。
厲鬼見武士鬼那麼痛苦,它站在原地不動,任憑紙人吞噬掉它,它伸出還沒被吸走的手對武士鬼比中指:「傻/逼,知道我天/朝/上/國的厲害了吧!我們的鬼可以打你們的鬼,我們的人照樣也能打你們的鬼。今天你跟我一起下地獄,到了下面我還要呼朋喚友,叫上祖宗們一起揍你。」
「不至於不至於。」小辮子忙說,「你沒害過人,你只需要去判官面前報導,清算完今生功德就可以去投胎。而它殘害了那麼多無辜生靈,自有十八層煉獄等著他。等它從煉獄中贖完罪,我們才會把它移交回它那邊的地府。」
「餵。」金毛卻在此時突然喊於淼,「你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把那隻鬼收了,送地府去。」
他臉上不復笑容,很是認真:「我們還沒從它嘴裡撬出消息,還沒弄明白到底是誰在背後給它和女鬼幫助,不斷邀請活人來這裡遇害。若是不弄清楚這些事,你能安心回去嗎?」
「剛剛三水問了它那麼多遍它都沒說,現在你逼問它就說了?」小辮子翻了個白眼,很是無語,「像這種嘴巴硬、溝通還很困難的外國鬼,怎麼比它說消息?」
金毛不理會小辮子,誠摯看向於淼:「把它交給我,我能從它嘴裡套出消息。」
他們說話間,紙人們已經將兩個鬼都吸食乾淨。
紙人甚至懶洋洋地拍拍並不存在的小肚子,隔空打了個無聲的嗝。
它們集結成群,排著隊回到於淼身邊,討好地蹭蹭她的手指。
於淼手指在吸食武士鬼的紙人頭上輕撫,很是懷疑地看著金毛:「我憑什麼相信你?」
對她來說,武士鬼是到手的功德,隨意交出去便是將功德交出去,她不願意。
況且,他剛剛根本抵擋不住武士鬼的攻擊,她不相信把武士鬼放出來,他現在就能對付得了武士鬼。
觀察到她眼中的不信任,金毛抓抓頭髮:「我逼問他的時候,你在旁邊看著總行了吧?」
於淼看他很誠懇,想了想,打了個響指,紙人不高興地背過身去跺腳,然後不情不願地把武士鬼吐出來。
在紙人動的那一刻,金毛拍拍掌,紙人上下左右六個方位同時出現一面鏡子,把紙人和武士鬼都圍在其中。
於淼問:「你打算怎麼逼問它?你該不會僅僅只是把它困在這幾面鏡子裡吧?這樣能讓它吐真言?」
卻見金毛嘴角含笑,自信滿滿道:「你且看著,我不但能逼它說真話,我還能讓它將過往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圍著武士鬼的那六面鏡子開始旋轉,然後縮緊變成一個天然的牢籠將其圍困。
小紙人在把武士鬼吐出來的那一刻、鏡子牢籠形成的最後一秒,它順著兩面鏡子中間的縫隙擠出來。
它飛回來,飛到金毛旁邊「啪啪」扇了他幾耳光,然後飛回於淼身畔,留下雙頰通紅的他傻在原地。
「噗。」
小辮子捂嘴,但是兩隻肩膀卻在鬆動,一看他就是在悶笑。
於淼捧著飛回了的小紙人,看它在掌心又是踢腿又是揮拳,等它比劃完,她才說:「它在怪你差點把它也關在鏡子牢籠你,希望你給它道個歉。」
金毛:「???」
「不是。」他盯著她手中正叉著腰的小紙人,氣急敗壞道,「你的法器把我臉都打腫了,它還好意思讓我道歉?」
於淼衣服愛莫能助的表情:「我只是在傳達它的心聲。」
金毛:「……」
惡狠狠地瞪了紙人一眼,他道:「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這小紙人計較。」
「別聊了。」小辮子走過來,對鏡子那便點點下巴,「你打算怎麼逼問?有招就快使出來,早點弄完早點回去睡覺呀,難不成又熬一個通宵?」
他摸了摸自己的鞭子,沒什麼好氣:「年輕人,熬夜要不得,會禿頭的。」
金毛走過去敲敲鏡子,突然裡面鏡子變成透明的光罩,他們能夠清晰看見武士鬼跪坐在裡面,而它的記憶被提取,在鏡子上播放著——
武士鬼出生在一個貧瘠家庭,父親為了家裡生計,日日早出晚歸。
突然有一天,一群武士闖進它家中,殘殺了母親,將它和父親搶走。
父親不知道被他們抓去做什麼,從那以後它再也沒能見過父親。而它年紀小,則被關進山里,和一群孩童學習如何殺人。
它和那些孩子被關押了數不清的年月,它只記得山中的雪下了一遍又一遍。
等到看守它們的人帶著它們出山時,它還沒摸清狀況,就被塞進一艘船內,漂洋過海來到支(分隔符)那。(注1。)
領它來到這片土地的大人告訴他:「你要在這裡建造一座宮殿,宮殿的正中要種下一顆永不凋零的櫻花。你需得每月用鮮血澆灌,滋養花陰;再以人肉飼之,讓樹幹進補。若是讓我知道你哪月偷懶,我便殺了你在國內的父親,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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