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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哪裡看到的？聽誰說的，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我在醫院親眼看到他被帶走，護士跟醫生們全都這麼說。」

    「走，去醫院看看。」

    蘇錦穿戴好了急忙出門，徐傑快步跟在他旁邊。走出學校後，他才覺得現在去醫院沒什麼用，應該先去警察局，於是讓司機改了目的地。

    沈慕揚是以利用醫生的身份，在手術中故意出錯，導致病人腦部壞死，被判定為故意殺人而直接批准逮捕。對於警方的所有審問他全部承認不做任何辯解。

    蘇錦到的時候，他已經錄好了口供簽好了字，罪基本就算定下來了，不過還是要等後續偵查收集證據然後等待開庭審理。蘇錦既不是律師也不是什麼有權勢的人，想要見到人根本就不可能。兩人一時間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最後還是徐傑想到了刑風，找了他才打通了關係進去。

    見到沈慕揚的那一刻，蘇錦整個人都激動了，應該說是來火，才幾天沒見，這個人已經瘦得不成樣了，老了都不止十幾歲，無精打采，還真像一個垂死又不掙扎的人，頹廢得都不像他認識的那個人。

    「你真的是故意想殺人？」蘇錦忍不住直接質問。

    「你怎麼來了。」沈慕揚看到蘇錦，勉強露出個不算好看的微笑，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這裡你應該進不來，是不是韓紹輝幫了你。」

    蘇錦被他完全不在乎的態度激怒，提高了音量重複剛才的問題：「別管我為什麼來，回答我的問題，人真是你故意殺的？」

    「我說是，你相信嗎？」

    蘇錦搖頭，他不信別人的話，他還是比較了解沈慕揚，沈慕揚那麼喜歡醫學，從沒把病人的生命當作兒戲，怎麼可能會以這樣的方式來終結自己，這完全就是給他的人生抹黑，給他的父母抹黑，他是個孝子，絕對不會這麼做。

    「是不是有什麼人陷害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查。」蘇錦強迫自己冷靜，醫院那種地方靠關係進去的人不少，每個人都想往上爬，但上面的位子就那麼多，滿了那就必定要有人下來才有空缺，被人做了手腳陷害也不是不可能，更何況那種地方做點手腳簡直太容易。

    「沒有。」沈慕揚舒口氣，聲音平靜得沒任何的波瀾，「沒有人陷害我，也沒有意外，人就是我弄的，你不用費心思幫我查什麼，沒有什麼意義。」

    「什麼叫沒有意義！難道你要我就這麼看著你坐牢？你知不知道，重的話，你可以在這裡面呆上十幾甚至幾十年！沈慕揚，你是不是很想跟著秦小舟一起去死，那你拿著手術刀的時候，怎麼不直接一刀下去把人弄死，還要留他一條命？你怎麼不乾脆跟秦小舟一起，跳樓自殺算了，現在這幅樣子是給誰看？給我看，給你父母看，還是給秦小舟看，他們看得到嗎？」

    沈慕揚垂下眼沉默，蘇錦緊緊的盯著他的臉，想看出點什麼異樣，但什麼都沒看到。蘇錦簡直是要被氣瘋了，他一把抓了他的衣領就把人揪了過來，抬手就扇了一巴掌想讓他清醒清醒。

    暴力讓獄警將兩人拉開，蘇錦被驅趕出了警局，他坐在警局門口的石階上，火冒三丈，獨自生著悶氣。

    徐傑陪坐在一邊，不知道說什麼，也沒清楚狀況，到底沈慕揚殺沒殺人他是不知道，可他直覺沈慕揚應該不會殺人，頂多就算是個醫療事故吧，協商的話，賠錢就能解決問題，不用坐牢。

    「那個，蘇錦，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不知道！」蘇錦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讓他死裡面好了，我不管了。」

    「哎哎，話可不能這麼說，你真願意看著他死啊。」徐傑拉住他，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心裡肯定已經有了想法，只是現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不太好聽。

    「他自己都不想活，我能有什麼辦法。」

    「說不定他有什麼苦衷，你瞧他心情貌似也不好，說的肯定是氣話，沒準他明天就後悔了，想要出來了呢？」徐傑勸導。

    「那等他想的時候再說。」蘇錦甩開他的手，招了的士過來上車，見徐傑站著發呆沒有要上來的意思，皺眉喊了他一聲，等他上了車才讓司機開車去醫院，他要了解詳細的情況，還要見一見被害人，再考慮找律師，就算是沈慕揚堅決不要他管，他還是要管，他不可能放任他不問，這個城市，沈慕揚再沒什麼朋友了。

    醫院兩人跑了幾天，了解到的情況跟徐傑那天說的一樣，只是他們一直都沒見到那個病人，包括病人的家屬也未出現過。病人家似乎很有錢，住的是高級VIP病房，還請了保鏢在門口日夜守護，根本不准任何人靠近，就連照顧的護工都是自家帶來的，那架勢有點像是在看管犯人。

    蘇錦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渾水摸魚的混進去。徐傑出了個主意，說自己乾脆直接去把兩個保鏢放倒，反正那兩個人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蘇錦以為他說笑，開玩笑的讓他去，沒想到他還真就什麼都不顧的沖了過去，把蘇錦嚇得趕緊的伸手去拉，但是他跑得太快，沒抓住人，只得豁出去跟著跑了過去，心裡卻再打退堂鼓。

    兩人跑到門口，齊齊的剎住腳。徐傑擼了袖子掄了拳頭就準備直接開始，病房的門卻開了，出來了一個他很熟悉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徐傑吃驚。

    刑風瞥了眼他挽起的袖子，看了眼蘇錦而後問：「準備打架？」

    「不，不是……」徐傑忙把袖子放下去，說實在話，他其實還有點怕刑風，說不出為什麼，「早知道你能夠這麼輕鬆的進去，我們就不用在這外面等幾天，直接找你就好了。對了，你跟裡面的人認識？裡面住的誰啊？」

    「你管這個幹什麼？」刑風抬腳往前面走，徐傑傻呵呵的笑著跟在旁邊，蘇錦跟他不太熟，現在還插不上話，跟在他們後面兩步遠的地方，不過他心裡也有了個底，病房裡的人來頭應該不簡單，不然刑風也不會親自去看。

    「我當然要管了，那個做手術的醫生是蘇錦的表哥，那就是我表哥了，我們來了解情況。既然你什麼都清楚，那你都告訴我們好了，到底是什麼人，見都不讓見，保密工作還做得那麼好。」

    刑風沒說話，走到了個空曠地帶，才說：「病人的名字叫唐修文。」

    唐修文……蘇錦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在哪裡聽到過，很快就想起來，這人是唐惢的哥哥，也就是器官販賣案的主謀之一，不久前韓紹輝還告訴他，準備將他們一鍋端，怎麼這麼快他就出事了，是韓紹輝所為還是別人幹的？

    「他是唐惢的哥哥，他是怎麼出事的？」蘇錦上前一步問。

    刑風有點訝異他竟然知道這個人，倒也沒問原因，回答道：「喝醉了酒，開車回去的路上被一輛貨車撞了。」

    「是不是有人故意撞的？」

    「怎麼這麼問？」

    「他難道不是壞事做多了遭人報復？像他這種人，仇人應該很多。」蘇錦想起他們做的那些事，眼裡都是殺意，「他現在變成植物人肯定不是手術造成，說不定送來的時候就是活不了，現在把責任都推到沈慕揚身上，是不是有人暗地裡做了手腳，你應該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