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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2023-09-22 11:23:01 作者: 墮天
    謎+番外

    文案:

    謎:

    蘇偉毅總覺得自己象是生活在一團迷茫的濃霧裡。

    從十五歲開始對初戀情人單方面的迷戀得不到響應,年近四十了卻被一個闖入自己生活的高中生魏執所左右。

    在瘋狂纏綿的暑假,感情處在不知該不該放棄舊愛選擇新生的迷途,卻又意外得 知少年時單戀的對象竟然是自己血脈相連的兄弟!?

    謎樣的選擇,謎樣的關係。

    面對抉擇他該選擇何去何從?

    「我愛你。你要陪我到老,到死,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了。」

    是誰在耳邊這樣輕輕訴?

    未來、前途、責任……等等這些顧慮一一在腦海里閃過,未知的種種仍是個謎。

    然而在迷霧中卻有一雙手,穩健而溫暖,扶持著那顆搖擺不定的心,向雲開霧散 處的破曉晴空堅定地走去。

    【】

    楔子

    「歹竹出好筍」用來形容蘇家的兒子一點也不為過!

    誰能想過那個面孔黃黃瘦瘦、身材象竹竿,一點也不起眼的蘇老師能生出這麼個禍國殃民的藍顏禍水來。

    從孩子上幼稚園開始,漂亮精緻得象天使一樣的面孔引來無數人關注的目光。而與此同時,面對老師、鄰居們的質疑,好脾氣的蘇老師總是笑笑說孩子長得象他媽,可是據曾經有幸見過蘇太太的人回憶了再回憶,怎麼也想不出一個普通平庸的肥胖婦女+一個普通平常的瘦弱男教師,兩人的基因能配置出這樣的優良品種來。

    比較來比較去,得不出結論的眾人也許只有一拍大腿,用基因突變才能解釋這一不合理現象的原因了。

    當然,也曾有一種傳言盛行一時----即蘇家那太過搶眼的兒子不是蘇偉毅的種。但這一謠言很快又被發起者自己否定了,據說這好事之徒足足想了三天三夜,還是想不出會有什麼出色人物自願做一個姿色平庸、乏善可陳的婦女的出軌對象,在前提無法成立的條件下,推理出的結論當然也不正確。所以蘇家那從外貌到性格都與父親相悖到極點的孩子,在戶籍本上清清楚楚寫著是蘇家的嫡傳骨肉這一事實從未更改。

    不過,眼下同樣的質疑出自手持警官證的黑制服男士口裡,這意味可就大不相同了。

    「蘇永琪確實是你兒子嗎?」

    警官先生一臉探究的神情在瘦弱中年男子與美麗少年之間來回掃視著,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之餘還是忍不住饒舌多問一句。

    「那個,阿琪這次做了什麼嗎?」

    對此情形早已見怪不怪。遞出戶口簿後,蘇偉毅以一貫謙卑的態度,好脾氣地詢問著自己那上警局快成家常便飯的兒子又做了什麼「好」事。

    「哦,倒也不算是他的直接責任。」

    狐疑地拿著戶口簿再三對照,確認此人就是那不馴少年的合法家庭監護人後,警官先生這才願意將實情告之。

    「只是我們轄區的另一名少年魏執……啊,據說他是蘇永琪的同學,昨天晚上在家裡割腕自殺了。我們懷疑這一起自殺未遂事件與你兒子有關。事情是這樣的,魏執與他們班的一個女同學一直感情很好,大概是瞞著老師和大人的戀愛關係。可是後來蘇永琪的插入使得那名女同學與魏執感情破裂,於是他一時想不開就起了輕生的念頭,幸好被人發現得早,搶救了過來現在還在留院觀察。」

    「啊?」

    蘇偉毅茫然地注視著警官一開一翕的嘴巴,完全沒有辦法把自己聽到的與現實聯繫起來。似乎覺得自己正在聽人闡述一個三流的電視肥皂劇劇本:少年A與少年B都喜歡上了同班的少女C,原本少年A與少女C是公認感情很好的一對,但是少年B的插足使少女C選擇了對少年A的背叛,三個人糾纏不清的戀情中,處於最弱勢的少年A傷心欲絕,悲憤之下走上了自裁之路……

    什麼時候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大,成熟到可以陷入感情糾葛的年齡了?

    蘇偉毅下意識地把眼睛飄向已經快有自己高的兒子,愈大愈端整的臉上還殘留著一絲幼稚的痕跡,但下巴上柔軟的茸毛與喉間誇耀般凸顯的喉結都說明他已經不再是黃口稚子。此刻,那張過分美麗的面龐上滿是不耐之色,想必在他倔強地不肯與警官合作的同時,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總之就是這樣!」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結束了案件案情的講述,警官先生恢復公辦程序,「我們來是想跟你取證,這段時間你兒子經常和什麼人在一起?有沒有發現他跟班上哪位同學鬧過矛盾?對學校教學有什麼不滿情緒?」

    「那個……阿琪,你這段時間經常和什麼人在一起?有沒有跟班上同學鬧矛盾?對學校教學有什麼不滿情緒?」

    看看提筆等著做記錄的警官先生,蘇偉毅嚅囁著望向兒子,很機械地竟然一字不漏將警官的問話轉述。

    「哼!」

    不屑地看了一眼懦弱的父親,早已不服管教的蘇永琪白眼以待。

    「啊?你兒子的事你都不知道?你怎麼當爹的!?算了算了,現在的家庭怎麼都這樣,我到學校調查去。」

    這樣間接迂迴又問向本人的答案,跟那火爆美少年在警局自己做的無賴口供有什麼兩樣?不耐煩起來的警官先生「啪」一聲合上記錄本,念叨著去了。

    「你少管我!」

    警察一走,立刻又是一副旁若無人狀態的兒子早就自己進屋,「嘭」一聲關上小房的房門,他似乎很明白心目中囉嗦又無能的父親接下來會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做很小心的拷問,索性一開始就杜絕與他的任何接觸。

    「阿琪……」

    被關在門外的蘇偉毅小聲地叫了半天也聽不到回應,苦笑著抓了把頭髮,無奈地蹙進廚房把熱過的飯菜端出來擺在飯廳----等兒子餓了自己會出來找吃的。

    唉,一樣米養一樣人。

    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面對著兒子,他永遠都是矮了一截的樣子,難道僅僅是因為他與父母不同,過分出色的長相?

    ----還是說,因為他長得很象那個人?

    一關涉到記憶中某個被刻意遺忘的存在,蘇偉毅的腦細胞馬上就中止了繼續思考的可能。

    現在唯一要值得他疑惑的是:這孩子明明是自己的種,難道說當時在娘肚子裡的胎兒就已經感受到了他不同尋常的強烈願望,所以才長成這個樣子嗎?

    唉,也許就算拿這個問題去問已逝蘇夫人的在天之靈,恐怕也是一個難解的謎題。

    第一章

    中國有句俗話叫「父債子償」。

    但很顯然的,這一定律不適用於為兒孫輩做牛做馬的哀哀父母。

    提著手上高檔的水果,蘇偉毅推一推鼻樑上的眼鏡,最後再做了一次病房號的確認,這才鼓起莫大的勇氣叩響房門。

    「請進。」

    房裡傳出來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嘶啞與疲倦,相當低沉。如果說裡面的人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高中生的話,那就未免太無朝氣了些,顯然其主人的心情到現在還沒有平復。

    臨進門前又開始了習慣性的猶豫,但念及這到底是自己兒子惹下的禍後,蘇偉毅一咬牙,義無反顧地走進了病房。

    「你是?」

    見到來人不是預期中來打針換藥的醫護人員,少年眼中的驚訝迅速換上了防備之色。

    那是一個看起來有一雙固執的眸的少年,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與現階段仍以「美麗」著稱的蘇永琪相比,這男生的臉明顯要成熟得多,薄薄的唇緊抿著,堅定的下巴廓線象是已經帶了幾分真正陽剛味的小男子漢,只是微卷的頭髮給他年青的面孔平添了幾分稚氣,因為他躺在床上的緣故,看不出他有多高,臉上毫無血色的蒼白著,與白色的病房融成一色。

    此刻,這眼神里充滿著疑惑的少年右手臂膊上扎著點滴的針頭,但讓人觸目驚心的是他左手腕上包裹著仍滲有血跡的厚厚紗布。

    「呃,那個……我……鄙姓蘇……」

    見血就有點犯暈的老毛病又發作了。

    慌亂中,原本一路上想好的自我介紹及道歉的說辭擠不出口,蘇偉毅只好深深地彎下腰去,向這個劫後餘生的少年直接地以姿體語言表達最深的歉意。

    「啊?」

    少年一開始還有些茫然,似乎想不明白這提著探病禮品的中年男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但聽到那個敏感又關鍵的「蘇」字後,顯然意識到了什麼,嘴角也在一瞬間抿緊。

    「關於蘇永琪……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但作為沒管教好兒子的父親,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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