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2023-08-30 08:55:28 作者: 遲歸鶴
    喻向陽做遊戲直播,目前來說星河並沒有給他安排什麼外出活動,再加上他本人社恐,一般也沒有別的安排,自然而然地承擔起照顧家裡的工作。

    「何況弦哥相親的時候不是自己說了嘛!只要我們之間和諧就好,並不需要誰承擔全部的責任,工作上我沒有辦法幫弦哥,至少家裡就放心交給我。」

    傅弦沒說話,盯著喻向陽看了一會兒,突然蹦出一句,「我們一會就去挑結婚戒指吧。」

    喻向陽有些跟不上傅弦忽然跳躍式的思維,楞了一下,隨即指了指房子各處四散還沒收拾的大箱子,以及只有一個空架子的雙人床,提醒道:「……弦哥,屋子還沒收拾好呢!再去做別的,今晚咱們就真的沒地方睡了。」

    挑結婚戒指也是個重要儀式,總不可能像買菜似的隨便選一下就成,到時候少說半天賠進去,他們晚上就真住不上新房子了。

    「抱歉,我太興奮了,差點忘了正事。」

    「原來弦哥也有這樣粗心的一面,真意外!」喻向陽不禁發笑,傅弦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沉穩細心的形象,沒想到也會有一時興奮而忘我的時候,但他還是很開心,畢竟比起相敬如賓,他覺得伴侶之間還是應該彼此真誠。

    至少難得粗心可愛的弦哥終歸比那個穩重卻有疏離感的傅教授要更令他動心一些。

    「呼——」喻向陽長舒一口氣,隨手擦了把額頭的汗水,折騰了幾個小時,他們總算把臥室、書房和直播用的次臥收拾好了,小莓果連結上了家用的電器終端,開始盡一個家居機器人的責任。

    喻向陽看向傅弦,對方的終端一下午都在頻頻作響,但每一次都被傅弦迅速掐斷,問也只是說是無關人員的騷擾通訊。

    「弦哥,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剩下客廳和其他房間不是很著急,我們明後天再弄也來得及,我看你終端一直在響,你還是接了問一下吧!」在傅弦再一次掐斷了通訊之後,喻向陽擔憂地說了一句,「就剩下些要堆到雜物間的舊東西了,我來就行,弦哥去忙吧!萬一真是重要的事,耽誤了不好。」

    說完就抱起一個箱子往雜物間去了,沒給傅弦說話的機會。

    陰著臉走到房子另一頭,傅弦反播了回去,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最好有正事。」

    而抱著箱子走進雜物間的喻向陽在放下箱子的那一刻也斂去了笑容。他走到門口,內心掙扎了一小會兒後還是按下了鎖門的開關。

    內心懷揣著對傅弦隱瞞欺騙的自責和做壞事的愧疚,他打開了裝著舊物的箱子,掀開最上面幾本書,從底下取出一本被保存得很好的硬殼本。

    那似乎是一本日記,剛剛收拾東西時喻向陽出於好奇瞥了一眼,但因為他失手將箱子摔在了地上導致傅弦回來得很快,他並沒有機會細細看完,可難掩心中的好奇,還是找藉口將傅弦支了出去。

    喻向陽也清楚自己這樣瞞著傅弦偷看他的東西不對,但就是無法勸服自己。

    那確實是一本日記,紙張邊緣有些微微泛黃,但能夠看出來主人用心保存過。說是日記,其實只有簡短的幾句話,更像是記錄心情,但上面的文字和內容卻讓喻向陽渾身發冷。

    『他的笑容驅散了我心中的陰霾,面對驕陽,我無比嚮往卻害怕自己的陰暗無所遁形。星曆3166年3月留。』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愛他的資格,或許我應該遠遠守護,可心中的渴望又該如何抑制。星曆3166年6月留。』

    『愛是最難說出口的期待,但我不會放棄愛他。星曆3167年1月留。』

    日記上的傅弦和喻向陽認識的傅弦判若兩人,而那些日記上訴說的都是傅弦對於愛而不得的卑微,每一頁、每一句都好似傾注了所有的情感。

    如果日記中的驕陽是他,喻向陽會欣喜若狂,會立刻衝出去將傅弦當場辦了,讓他變成自己的Omega。

    然而星曆3166年,是十二年前,那個時候他和傅弦還是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

    喻向陽感覺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走了一樣,他茫然地坐在一邊的箱子上,甚至無暇去想傅弦如果發覺不對勁回來後該怎麼辦。

    第24章 蓋著棉被純聊天

    喻向陽也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就感覺掉進了一個死胡同,他越是想勸自己跳出來就越是反覆回想日記上的話,甚至去想成熟穩重的傅弦十多年前情竇初開,仰望另外那個人的樣子。

    喻向陽很清楚自己那股子控制不住的自卑感又在作祟,可他控制不了,畢竟自初見時,他就明白了自己與傅弦這種人的差距,自己慪在哪裡越想越難受。

    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傅弦被工作絆住了腳,等喻向陽這邊獨自神傷了一通過後,他仍沒有回來。在看到日記內容之前,喻向陽絕對不會多想什麼,可這會兒他已經開始有些患得患失了。

    甚至有些後悔,如果自己拿穩一點,沒有讓日記摔出來,沒有恰好撿起來好奇看了一眼,他是不是就不會在這裡跟自己慪氣,或許什麼都不知道也挺好,可世上沒有後悔藥,已經發生的事和過去的時間無法逆轉,他只能儘量寬慰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可到了晚上,要和傅弦同床共枕了,他的心思又開始控制不住亂飛。

    特別是傅弦剛洗了澡,換上睡衣和他蓋一條被子的時候,顯然她並沒有立刻休息的習慣,靠坐在床頭,手裡捧著一本書看。水珠順著微翹的發尾滴在頸側,順著姣好的肌膚滑入被睡衣遮擋的視線盲區,喻向陽有些看呆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