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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1:08:53 作者: 謎恕
段從恕伸手捏捏她的臉頰,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沒有那麼深沉:「我還記得你當初跟我說的時候那種嫌惡的表情呢,好像篤定了我會賴著你似的。」
俞綠墨疲憊的閉了閉眼睛,無力的揮開段從恕的手。段從恕似乎知道她會有這個舉動,在她的手剛剛碰上自己的手的時候,段從恕就鬆開了她。
俞綠墨努力讓自己的表情冷硬,語氣也是硬邦邦的:「既然你還記得,那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段從恕自嘲的扯出一抹笑,稍縱即逝:「為什麼?」
「你知道的。」俞綠墨站起來,居高臨下,在段從恕的角度看來,她就像一個鐵石心腸的劊子手,要把他這段苦心經營的單向愛戀碎屍萬段。
「既然是合約,那就有商量的餘地不是嗎?這是我第一次犯,也許你可以嚴厲的警告我,然後我跟你保證,我下次不會再犯。」段從恕裝作開玩笑。
「你自己知道的,這並不是細枝末節的小錯誤。要不然你也就不會一直瞞著不是嗎?」在段從恕看來,俞綠墨沒有絲毫惻隱之心,她還是像當初一樣,一想到別人和自己有感情糾葛,她的第一反應是嫌惡,第二反應是拒絕。
他知道自己輸了,還挺狼狽。有些惱自己沒忍住妄想跟俞綠墨提挽留。
到這就夠了,給自己留最後一點自尊,體面的收拾行李離開,也給對方留下一點留念,不要讓這幾年的溫馨蕩然無存。
「我知道了,今天我就會收拾行李搬出去。」他被拋棄了第一次,不想再經歷第二次,那樣他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可憐。
就這樣走吧,灑脫一點,也讓俞綠墨知道,他沒那麼在乎,不是離不開。
從小他就有這種自我保護意識,因為他自己覺得自己很可憐,所以格外在意別人是否也這樣感覺。這種自我催眠在和父母鬧翻之後到達了頂峰,即使是感情再濃烈,他也如那孕育絕美珍珠的蚌,無論內里泛濫成什麼樣,血肉被磨成什麼樣,他都不會主動打開。
而若是別人知道了他內里含有的珍貴,強行把他掰開,那他認。還會活著,但再不會去找那丟失了的珍珠,找不回來,即使找回來,心情也不一樣了。
當初內里的空缺恰好讓珍珠容下,取出珍珠太久,他的肉會慢慢長出,那顆珍珠再也不適合他內里的空缺。
俞綠墨不看他:「不用了,這裡留給你。我走了,明天找人過來收拾東西。」
「這裡是你的房,我才是外人,房子我不要。」
「那隨便你,我今天回俞家住,明天回來。」
言下之意就是讓段從恕在明天之前搬出去。
「好,我知道了。」
俞綠墨頓了一秒,然後毫不猶豫的走出房間,段從恕眼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張嘴好幾次,最後還是忍住了。
別再犯傻,他的拳頭緊緊握著,警告自己。
第17章 17章
段從恕從床上慢慢起身,光腳踱步到窗前,右手輕輕拉開窗簾,露出外面的風景。
俞綠墨的車開了出去,尚還在他的視線中,他的手還虛虛搭在窗簾上沒有拿下來,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俞綠墨的車漸漸變小,變沒。好一會兒,他的手才放下來,深深呼出一口氣。
這場夢,醒了。
「崇哥,現在過來接我一下,順便幫我搬家。」
…………
林崇忙完之後,搬了張凳子坐在行李箱旁邊,拍了拍箱子:「好了,你看看還有什麼忘帶的麼?沒有的話咱們就走了。」
前前後後四個小時,就整理出那麼一箱行李要帶走,其他時候林崇都跟著段從恕打掃衛生了。他內心是非常不爽的,但是看見段從恕那副不想說話的樣子,他也就默默憋了回去。
段從恕上前拍了拍林崇的肩膀:「辛苦了,崇哥。沒什麼要拿的了,我們走吧。」說來好笑,他原本以為在這以「差不多男主人」的身份住了幾年,要搬家應該會有很多東西要搬,但實際上絕大部分的東西都是俞綠墨幫忙準備的,真正屬於他的東西反而寥寥無幾。他們之間甚至是沒有合照需要銷毀,或許一開始兩個人內心就清楚遲早要散,所以相互間的糾葛極少。
車上,林崇打開音樂,試圖調動氣氛,然後段從恕還是一臉寒冰。林崇知道他和俞綠墨有關係,外界的閒言碎語他也聽過。但他從來覺得這兩人之間只是各取所需罷了,從沒當一回事,甚至有時候還會擔心段從恕的感情問題,而現在他是真感受到了段從恕遭遇感情問題了。
「去哪呀?要不我給你定海天酒店怎麼樣?」
段從恕坐在副駕駛上,手肘撐著車窗,支著下巴漫無目的的看著窗外:「去你家。我住你家一段時間。」
他好累,只想在一個稍微有熟悉氣味的地方睡一覺。
林崇看了他一眼,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個「好」字。好在他還單身,多住一個男人倒也不是問題。
到了林崇家,林崇給他指了房間的位置,他直接走進房間把門反鎖,行李也不管澡也懶得洗,直接爬上床把燈關了,扯過枕頭抱在懷裡,整張臉陷在柔軟的枕頭裡。
………………
俞綠墨開車出去,漫無目的也不知道去哪。最後還是把俞葉約了出來一起逛街吃飯,俞葉對逛街向來不缺熱情,更難得俞綠墨肯陪她,這一逛就逛了三個多小時。逛完之後兩人去吃東西,兩人坐在餐桌前,俞葉吃得正歡,看見俞綠墨心不在焉的戳著碟子裡的義大利面,有些不開心的控訴:「姐,你想什麼呢?約我出來不愛搭理我就算了,現在連飯都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