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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的時候，顧延把禮物還給了那個姑娘。

    「不好意思，」顧延看著那姑娘，「剛剛人太多，不好還給你，真的抱歉，這個我不能收。」

    姑娘拿著禮物，有些尷尬：「可是你那條手鍊都那麼舊了。」

    顧延盯著她，沒說話。

    「那種東西，」姑娘咬牙，「有什麼重要的。」

    顧延笑了笑，用另一隻手輕輕摩擦著手鍊，許久，輕聲開口：「的確沒什麼重要的。」

    第49章

    五一F大研究生放了個四天的假，阿寧把東西收了收，準備回小鎮一趟。

    「回去幹嘛啊？」王夢琪叼著袋酸奶，往阿寧的箱子裡放了一大包零食，「怎麼這麼突然。」

    「補個身份證。」阿寧說。

    「在這兒也可以辦吧？」王夢琪問。

    「主要是想回去看看我奶奶，」阿寧笑了笑，「很久沒回去看看了。」

    王夢琪哦了一聲，又往阿寧箱子裡放了一大包零食。

    坐在回去的火車上時，阿寧看著窗外的風景，眯了眯眼。

    自從上大學後，她就沒怎麼回去過了，放假了就留在當地打臨時工，到現在，小鎮如今的景色，她已全然不知曉。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阿寧把箱子拎到了樓上，她站在門前，看著已經蒙上灰塵的門牌號，抿了抿唇。

    然後從包里抽了張紙把門牌號擦乾淨了。

    305。

    還有304。

    推門進去，一陣灰塵撲面而來，阿寧皺了皺眉，把手放到眼前扇了扇。

    她把包放在了箱子上，從牆角拿起掃把把房間打掃了一遍。

    收拾完她去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睡了一覺。

    阿寧是被一陣鳴笛聲吵醒的。

    聲音很嘈雜，像是很多車一起經過了樓下。

    她透過窗戶，往外看了看。

    一排排駛過的婚車。

    阿寧笑了笑。

    不知道是誰家喜事。

    這麼熱鬧。

    *

    顧延趕在姜昊婚禮前一天回了小鎮。

    儘管有幾年沒見了，兩人一見面還是跟高中似的，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絲毫沒覺得有哪裡生分了。

    「你小子很秀啊，」顧延看著姜昊笑，「沒想到我們這幾個竟然是你這逼最先結婚。」

    「秀的一批。」徐子航在旁邊笑著附和。

    這次徐子航也是特意趕回來的，除了那個人，時隔這麼多年，青龍幫幾個人終於又聚到了一起。

    「哎操|你們別說了，」姜昊撓頭，「說得我他媽都不好意思了。」

    「再努把力，早點生個孩子。」徐子航奸笑著推了他一把。

    「滾啊！」姜昊給了他一拳。

    「反應這麼大幹什麼，」徐子航說，「都是成年人了，說話色|情點兒。」

    「我操|我根本沒往那方面想好嗎？！」姜昊一個暴跳，「我他媽打死你這傻逼！」

    「日天啊，這幾年沒見，」顧延把頭往肩膀那邊側了點，「怎麼變得這麼容易害臊？」

    「我害臊你大爺！」姜昊罵了他一句，口水唾沫橫飛。

    幾個人都沒再繼續說話，過了一會兒，就像是觸發到了什麼開關似的，幾人一齊開始大笑起來。

    「我操|你們別再笑了。」徐子航捂著肚子，說話有些大喘氣。

    「你他媽先停！」姜昊艱難開口。

    「我操哈哈哈哈，」徐子航一邊笑一邊說，「要是寧寧在這兒他媽的又該猥瑣的偷著笑了。」

    徐子航說這話的時候沒想那麼多，就是想到了就脫口說出來了。只是說完之後，猛地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沒發出的聲音卡在嗓子眼，餘光看向了顧延，滿心忐忑。

    姜昊又笑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剛徐子航說了什麼，也止了笑。

    既而偷偷看向了顧延。

    顧延還在笑，捂著肚子，越來越誇張。

    徐子航姜昊對視了一眼，半晌，走到顧延跟前，拍了拍顧延的背。

    顧延抬頭，迷惑：「你們在幹什麼啊？」

    徐子航舔唇，許久，開口：「延哥……」

    還想說什麼，被姜昊打斷，他伸手攬住了顧延的肩：「走走走，快回酒店，要吃飯了啊。」

    顧延深深吸了口氣，努力止了笑：「走。」

    顧延跟著他們往回走，眼角還有未收回的笑意。

    他們剛才在幹什麼，剛才他們說的那個人，是誰？

    最終，以最粗暴強硬的方式，忘記了那天匆匆一眼的姑娘。

    只要不想起，就不會難過了，對嗎？

    顧延費力咽了口口水，胸腔就像被水浸泡著，呼吸困難。

    *

    阿寧醒了之後簡單收拾了下就去了奶奶的墓地。

    應該是很久沒人來過了，雜草長的非常茂盛。

    阿寧把周圍收拾了一下，站在墓碑前，看著奶奶的照片，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阿寧輕聲開口：「奶奶，我回來看你了。」

    照片上老人的面容似乎變得和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