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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1:07:36 作者: 抹茶曲奇
憑她對葉離的了解,這其中定還有別的原因。
「哈。」葉離咧嘴一笑,然後嬌嗔道:「小晚可真是了解我,如今你入了琅環軒,就可以見到祁奈仙君了,你可要好好與他拉近關係。」
得了,不愧是損友,自己倒成了合理利用的資源了。
「祁奈仙君一向不喜與人接觸,而我也懶得理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憑她如此惡劣的仙品,只怕進了琅環軒,身邊也只有卿戎仙君圍著她繞吧。
「哎呀,小晚,算我求求你了,你就答應我吧,人家可是暗戀了祁奈仙君整整三萬年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定要幫我,小晚~~」極為做作的撒嬌語氣,還配合著幽幽的抽泣聲。
茶晩頭疼極了,這三十六計的苦肉計一出,她毫無招架之力。
不過這祁奈,在這天界也算是以為極了不起的人物,是琅環軒出了名的修仙奇才,後台更是硬的嚇人,可是東華帝君的獨子。最重要的一點,那祁奈長得一副迷死萬千仙子的俊臉,出生的排場更是有派頭,紅霞滿天,春澤大地,人間好幾年風調雨順,可是騷包的不得了。
作為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仙二代,祁奈簡直把他的「公主病」發揮的淋漓盡致,雙腳從不沾地,出門一定要十六人的轎子,穿過的衣服從來不穿第二次,不喜歡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會多看一眼。
可見自己的好友葉離喜歡上這麼一個難搞定的仙二代是一件多麼悲催的事情。茶晩心中默默為自己的好友祈禱。
翌日,去琅環軒的途中。
俗話說冤家路窄,這話誠然是對的。
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流夜,茶晩不悅的蹙了蹙眉,如今真的是自顧不暇了,連這流夜也找上門來了。她示意了一下身側的紫蕊和綠夭,兩人跟著茶晩三萬年自然是明白茶晩的意思,便雙雙告退了。
茶晩自火鳳凰身上下來,踩到了軟軟的雲端上,與流夜不過隔著幾尺的距離,看上去卻仿佛格外的遙不可及一般。
上次的事情,流夜一直心中忿忿不平,如今見著一臉無害的茶晩,心中更是慍怒了起來,作為天帝之子,從未有人敢如此對他。
可是……流夜稍稍隱忍,他不能動她。
勉強扯出一絲微笑,流夜朝著茶晩靠近了一些,然後溫柔道:「晚晚,上次之事,我並不怪你。」
虛偽!茶晩心中冷笑。
「若是你還是生我的氣,改日我陪你去人間玩玩,可好?」流夜的語氣溫和,耐心的哄著她。
若是以前,他能這般溫柔的對待自己,那她做夢都會笑出來,可是如今……太遲了,心已死,他的話,她一個字也不信。
「殿下,別裝了。」茶晩淡淡道,目光輕輕掃過那張俊逸的臉,帶著一種陌生的凜冽之感,那一身紫袍,曾經在自己的夢中出現過無數遍。
曾經,這眼前的男子是她所有美好的寄託。可是到最後卻被狠狠撕碎,一點渣都不留。
夠了,看在天帝的面子上,這一切都結束吧。
就當是自己一命抵天帝的恩情,誰叫這廝是天帝的兒子呢?不然……不然她才不會這般客氣。
從頭到尾,他都負了她,徹徹底底。
流夜一愣,眸中微含慍怒,想他堂堂殿下,已經如此低聲下氣了,她居然還如此的不知好歹,實在是不可饒恕。
「晚晚是什麼意思?」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卻是染著冰霜,那偽裝的嘴臉如同融化的冰雪一般,讓他漸漸露出了原本的情緒。
茶晩毫不畏懼,然後對上她的眼睛,語氣極為調侃,「為了錦瀾殿的那位,殿下這是何必呢?」
轟!流夜怔住了,雙眸閃過詫異,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眼前這張他看了幾萬年的臉,此刻讓他覺得十分的陌生,那諷刺的笑容掛在唇邊,讓他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被她看穿了。
那是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黑眸一沉,簡直難以置信,她居然……知道!
☆、第八章 仙品不佳
流夜逼近,那一身紫袍貴氣逼人,襯得他氣質如玉,狹長的雙眸微微一眯,目光緊緊盯著眼前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聲音隱忍道:「你究竟在說什麼?」
她怎麼可能知道?
茶晩嗤笑,事到如今,這流夜竟然還當自己是傻子嗎?她迎上他懾人的目光,然後冷冷譏諷道:「殿下,到了今日,我就把話攤開了,你心裡打什麼主意,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流夜一頓,然後那茶晩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那個聲音,他幾乎想活活捏碎。
「覬覦自己不應該覬覦的東西,想必殿下的心中也是不好過吧?」
「你……」流夜怒,雙手緊緊攥著,青筋暴起,看上去像一隻一觸即發的野獸,那黑如墨玉的髮絲因為情緒的激動而飛舞著。
他心中一直隱藏的秘密,竟然在此刻被這樣攤開了,他以為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的事情,這個他所厭惡的女子,居然以這樣的方式來提醒自己。
流夜目眥欲裂,然後迅速伸出手,緊緊掐上茶晩那雪白的頸項,用力收緊。茶晩措手不及,可惜此刻身體被他施了法,不得動彈。她睜大眼睛,此刻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仍舊是誘人的緊,她狠狠盯著眼前的這個男子,仿佛要活活從從他的身上瞪出一個窟窿來。
是呀,在她的心中,她還是放不下,她恨他。
脖子上的那隻手用力的收緊,那曾經溫柔的抱過她的手,曾經輕輕撫過她臉頰的手,那曾經牽過數次十指相扣的手。
還有……那剜心之痛,她永生難忘。
這個口口聲聲說要和自己一世相守的人,卻曾經如此決絕的將手伸進自己的心口,然後生生將那血淋淋的心剜了出來。那速度,讓她猝不及防,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來不及了。
那顆鮮血淋漓的心臟,還泛著溫熱,她低下頭的時候,望著自己心口的那個血窟窿,那一刻,她的體內,已經沒有心了,那血將她的紅衣染得更深。她不明白,她心中一直喜歡的這個男子,為什麼可以這般無情。
那一刻,她不害怕,只是心寒。
那個曾經無數次讓她魂牽夢繞的聲音,對她說著:晚晚,對不起,但是……我非如此不可。
流夜,你的非如此不可,就可以這樣輕易的奪去我的性命嗎?你到底,有沒有心?
茶晩的臉漲得通紅,完全透不過氣來,她與流夜的實力懸殊,那次茶晩趁他不注意,才能用玲瓏扇將他扇走,如今他有了前車之鑑,心中自然是有了防備,那茶晩也不會是他流夜的對手。
畢竟這流夜,怎麼說也長了她三萬歲。
他不會這樣弄死自己的。茶晩心中暗道,眸色泛著可悲的水色,如霧氣一般氤氳著,迷離而又絕望,自己對於他,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他不會殺她。
但是她茶晩絕不是任意被人玩弄的棋子,今日她抵不過流夜,可是她會勤加修煉,終有一天,她會讓這個男人知道,她茶晩,他還沒有這個能力來操控。
望著這雙滿是倔強的眼睛,明明是那麼痛苦,可是卻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柔弱,流夜稍愣,憶起往昔的種種,心中一軟,然後避開了她火熱的視線,手掌離開了她的脖子。
他背對著她,一襲絳紫色長袍傲然出塵,那矜貴的身姿仿佛是高不可攀的。
茶晩嗆了幾聲,然後看著他,冷冷的笑了,有什麼辦法呢?自己和他,從來都是隔著無法逾越的鴻溝。這是最簡單的事實,可惜她明白的不夠早。
流夜側目,以前滿是溫情的臉此刻毫無溫和之感,就這樣冷淡的看著她,仿佛眼前的這個女子讓她厭惡到了極致。流夜扯了扯嘴角,的確啊,他厭惡她,因為她是自己必須要娶的女子。
這一生,他都要和她糾纏在一起。
「既然你開門見山,那麼我勸你一句,若不想死,就別再亂說話。」流夜厲聲道,然後稍稍低頭,迎上她的眼睛,語氣凜冽,卻字字清晰,「……我不介意動手殺了你。」
果然,那錦瀾殿的人對於他來說,竟然是這般的重要,幾乎讓他摒棄了一貫的溫文爾雅。
「呵。」茶晩輕笑,她和他的距離很近,只要她稍稍抬頭,就可以碰觸到他的臉。他的髮絲,甚至還輕輕擦過她的臉頰,可是她卻覺得冰冷無比,他身上原本讓她眷戀的味道,此刻卻讓她感到窒息,「……那要看你殺不殺的了我。」
「你……」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的不識抬舉,流夜再一次動怒,可是此刻,他還不能動她。
四目相視,兩人都是相看兩相厭,茶晩終於明白,和一個自己厭惡的人虛情假意,是一件多麼挑戰內心的事情,也真是為難這流夜了,假裝了這麼多年的痴情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