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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找個女人都可以那樣。」

    「我沒那麼隨便。」

    尤珠珠不置可否。

    *

    傍晚，梁晉送尤珠珠回公寓。尤珠珠問梁晉明天執飛不，梁晉說不執飛。於是，尤珠珠拿出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

    她對他說：「重歸於好的儀式。」

    尤珠珠在兩個高腳杯里都倒了紅酒。

    尤珠珠端著酒杯坐在陽台上的搖椅上，梁晉端著酒杯站在搖椅旁邊。她舉了舉手中的酒杯，梁晉側頭，和她輕輕碰杯，兩人各抿了一口。

    高樓大廈上，閃爍的燈光變幻著各種形狀，城市道路上車子打著夜光燈排成隊緩緩行駛。

    後來，燈光和路都變得安靜，尤珠珠已經喝完酒杯里的酒。她側抬起頭，似醉非醉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梁機長，你是我的男人了。」

    梁晉側頭，一雙如墨的眼睛看過去。尤珠珠眨了一下眼睛，懶洋洋的，媚眼波光流轉。

    她卻突然說：「你幫了明玉。」

    「會上只是實話實說。」

    「那你也是幫了她，我不開心。」

    梁晉低頭，在仰著頭的尤珠珠的唇上輕輕一碰。

    尤珠珠喝了一口酒，向又直起身的梁晉勾了勾手指。梁晉重新低頭下去。尤珠珠覆唇上去。

    第68章

    他們唇齒之間有紅酒的香甜。兩個人漸漸加深了那個吻。梁晉把尤珠珠手中的酒杯抽走，把她的酒杯和他的酒杯一起放在了旁邊的小圓桌上。他坐在了搖椅的扶手上，繼續和她接吻。

    他傾身的動作讓搖椅往後一坐。尤珠珠的身體往後靠。他托住她的後腦勺，又吻了片刻，把她抱起來，換自己坐在搖椅上，而讓她坐在他的兩條大腿上。

    兩個人相擁熱吻。到最後，靈魂隨身體融合在一起。他們隨搖椅搖來搖去而一深一淺。帶了幾分寒意的秋風颳過滾燙的身體，一冷一熱，只是讓身體更多了顫抖，吹落一滴滴汗珠。變幻著的燈光忽明忽暗，光線到了他們的陽台就變得更暗，可見昏暗的兩個人影交疊。深夜裡，響起了壓抑的頌揚聲。

    最後，搖椅停下來。梁晉躺在搖椅上，尤珠珠趴在他懷裡，兩人的身上都是大汗淋漓。他們滿足地閉上眼睛，靜靜地依偎。身體的熱度漸漸消退下去，搭在尤珠珠肩上的衣服滑下去，露出她光～潔的肩膀和手臂。閉著眼睛的梁晉發覺到動靜，抓住下滑的衣服，往上牽，又搭在了尤珠珠的肩上。

    再過了些時候，搖椅上相擁的兩個人似乎都睡著了。秋風變得更加寒冷，尤珠珠閉著眼睛打了幾個噴嚏。梁晉霎時睜開眼睛，將懷裡的人抱起來，往客廳走，再穿過客廳，進～入臥室，將人放在床上。

    醒來的時候，尤珠珠對梁晉說她將成為北航的首席機長了。梁晉「嗯」了一聲，說：「非你莫屬。」

    北航飛行部開會，陳主任說北航的首席機長將由尤珠珠擔任的時候，沒有人反對。於是，陳主任拍板，出了正式文件交上去待批。不巧的是北航的張總經理出差，而且是長差，一時半會兒批不了。

    羅燦燦對尤珠珠說：「好事多磨。」

    尤珠珠想，「功勳飛行員」的榮譽她承受不起，這首席機長她是當之無愧的。她沒有什麼功利心，以前也沒想過要成為首席機長，只是陳主任跟她提得多了，她也就覺得理所當然了。她對梁晉說，她最喜歡做的還是最漂亮的女機長。

    梁晉道：「每個人都會老。」

    尤珠珠就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在他下巴上輕咬一口。

    不管怎麼樣，尤珠珠還是期待著那個頭銜，好的東西她不會拒絕。

    羅燦燦通過了頭等艙乘務員考試，成為了一名頭等艙乘務員。她作為頭等艙乘務員跟著梁晉飛了兩次。

    李初一考機長，尤珠珠和梁晉都答應過要幫忙。尤珠珠執飛的時候就是梁晉在跟李初一講理論和模擬飛的注意事項，梁晉執飛的時候就是尤珠珠講。

    有段時間，梁晉和尤珠珠各自飛來飛去，竟有一個月沒見上面。兩人都沒有飛行任務同時指導李初一的時候很難得。

    「儀表進近很簡單，但很重要。你跟飛的時候我就跟你講過。程序要特別熟悉。ILS盲降要注意LLZ導向台，GP下滑台。」

    尤珠珠返航回來，用鑰匙打開梁晉的公寓門，一個月前，梁晉把公寓的鑰匙給了她。她一進門就見梁晉和李初一面對面地坐在沙發上講進近程序。梁晉的表情冷淡。

    尤珠珠把飛行箱就放到門邊，脫了鞋走進客廳。鞋架上擺了一雙女士拖鞋，是梁晉給她買的，但她不大穿，喜歡赤著腳。梁晉和李初一兩個人說得認真，尤珠珠走到梁晉身邊坐下。李初一喊了一聲「尤機長」，梁晉瞥了她一眼，繼續跟李初一說非精密儀表進近。

    尤珠珠等了片刻，李初一和梁晉說起了實飛時的進近和離場案例：有飛機在降落時偏離跑道，起落架受損，機身開裂。

    尤珠珠的腳伸到他的腿後，悄悄用腳趾頭在他小腿肚磨蹭，示意他講快點。梁晉坐著一動也不動，繼續和李初一說。

    尤珠珠終於開口了，她對李初一說：「事先了解機場的航道也很重要，你回去多了解了解飛過的機場的航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