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尤珠珠笑：「你很著急想知道我的決定?」

    梁晉說：「只是公事。」

    「好一個公事公辦。」尤珠珠說，「我不去長吉。」

    「好，我會轉達你的決定。」

    他就知道她不過是在耍花招。

    梁晉說完就告辭離開了，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尤珠珠看著窗外的斜陽，從她坐的地方能看見整個多倫多市中心，553.55米高的電視塔----CN塔劃破天際線。但楓國的楓葉沒有紅，她來得不是時候。

    尤珠珠出神的時候，正好陳主任打電話來問她的最後決定。尤珠珠接起來，說：「我留下。」

    「太好了!尤機長，那你什麼時候結束休假?」

    「明天。」

    「太好了，太好了!可以接飛行任務了嗎?」

    「當然。」

    尤珠珠掛斷電話，坐在餐桌前沉思。至於宋雅為什麼忽然改口，她握著手機，低頭，輸入一串號碼。

    第21章

    手機鈴聲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最後自然結束。尤珠珠又打了一次，還是沒人接。她不再打電話，而是發了一條信息過去：宋雅的事謝謝你，但以後不要再管我的事，我有的是辦法解決。

    發完這條信息，她正要收起手機就來了一條回信，是男人富有磁性的語音信息：回北城時偶然聽到關於你的事就順手解決了。另外，你有個姓梁的男人?

    尤珠珠沒回。

    她走出別墅。距離別墅兩百多米遠的地方是一片沙灘。沙灘上有海鷗在行走，海鷗偶爾撲騰著翅膀，發出「歐、歐」的叫聲。多倫多的海鷗並不只生活在海上，而是隨處可見，也不怕人，它們和人混居。

    尤珠珠走過去坐在沙灘上，一隻海鷗走過來，站在她面前，抬起頭看她。尤珠珠伸手輕輕點了一下海鷗綠黃色的細嘴，小聲念：「不解風情，不解風情。」

    她一個人乘渡輪迴了酒店。

    *

    返航的班機早上七點二十起飛。梁晉和機組其他人員提前了兩個小時到機場。

    天剛蒙蒙亮，機場上點著燈。梁晉主持飛行前準備會議，照例說了一下飛行計劃。

    李初一匯報：「機場通告R2航道關閉進行維護。」

    梁晉點頭，「不影響起飛。」

    趙勛接下去說：「天氣預報一路天氣晴朗。各個儀表都正常。」

    梁晉點頭。

    劉乘務長也匯報：「客艙內的各項設施都正常。」

    梁晉的話不多，做了總結後，說：「沒有其他問題，散會。」

    機組人員登機。梁晉繞機檢查完畢，上了飛機。

    臨起飛前半個小時，劉乘務長把乘客名單交給梁晉，依例提了一下乘客中的重要人物。

    「頭等艙只有一位乘客，是……」劉乘務長停頓了一下。

    梁晉不關心頭等艙的人是誰。

    劉乘務長繼續，「是北航的尤機長。」

    梁晉的眼皮動了動。

    「尤機長在我們的飛機上?」李初一驚訝，然後很高興。

    但尤珠珠拒絕了來長吉的事他們也知道了，在他們眼裡，尤珠珠是拒絕了梁晉的勸說。尤其在劉乘務長眼裡，很不解會有這樣的結果。

    匯報完，劉乘務長就去客艙了。

    臨飛前二十分鐘，劉乘務長又來駕駛艙跟梁晉匯報：「除了尤機長，所有乘客都已登機。」

    梁晉說：「機場廣播通知未登機的乘客儘快登機。」

    片刻後，機場廣播響起了請飛往中國北城未登機的乘客儘快登機的英文廣播。

    臨飛前五分鐘，劉乘務長又進了駕駛艙，匯報：「尤機長仍然沒有登機。」

    「啊?她還沒登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李初一皺眉，看向梁晉。

    梁晉面色如常，「照慣例做就是。」

    「等一等尤機長?」劉乘務長問。

    「她辦理登機手續了?託運行李了?」梁晉反問。

    劉乘務長搖頭，「沒有。」

    梁晉道：「不等，按時起飛。」

    一般情況下，飛機只等一等辦理了登機手續及託運了行李的人。

    劉乘務長以為梁晉和尤珠珠關係匪淺，他應該是要等的。

    梁晉正色道：「為飛行安全，飛機有配重，所以平時才會等人。」頓了一下，又說：「而且今天關閉了一條航道，調度比平時緊張。」

    劉乘務長出去了。

    李初一疑惑，「尤機長買了票為什麼沒有登機呢?」

    到了七點二十分，天已經大亮了，機場上的照明燈關閉。飛機滑入指定航道，接到可以起飛的指令，飛機準時起飛。

    此刻尤珠珠才醒，頭昏沉沉的，好像有點感冒。她發現自己錯過了航班，倒也沒懊惱。不過，她料定梁晉不會等她，因為如果是她，她也不會等。只是，心裡還是有點空落落的感覺。她用手機重新買了一張票才慢悠悠地穿衣服。

    *

    等感冒好後，尤珠珠去了一趟公司，北航沒有任務的飛行員們竟在飛行部迎接。尤其是隨她一起飛行過的陸飛和秦瀚，一人手裡捧了一束花，笑著說：「歡迎尤機長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