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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1:01:50 作者: 一隻西檸
這一刻,兩男人的目光似冰刃,視線交匯在一起,暗含刀光劍影。周遭的空氣都冰冷下沉。
須臾,霍笒扯開嘴角,笑了,笑意不達眼底,笑中分明帶著怒意。質問:「別每次都你老婆你老婆的叫,你們難道不是因為孩子才結婚的嗎?」
夏琮禮眸光銳利幾分,難以置信霍笒既然知道這些。反問:「誰告訴你的?」
霍笒:「誰告訴我的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們的一紙婚約從一開始就是假的不是嗎?」
這次換夏琮禮嗤笑:「假的?光你一張嘴說了作數是不是?」
霍笒笑得更甚,肩頭顫動兩下:「是,我是說了不作數。但是夏琮禮,你問問你自己,安枂說過她愛你嗎?」
最後一句話,「安枂說過她愛你嗎」仿佛一陣魔音,在夏琮禮腦海循環播放。
他身子僵住,如同被一桶冰水從頭頂澆濕全身,渾身泛涼。心也涼了半截。
霍笒氣勢往上竄,占了上風,勾眉梢:「看你這表情,那就是沒有。」
夏琮禮默聲,眸光黯然失色,盯著空氣中的某一點,失了神,也丟了說話的底氣。
他在人前從不服軟認輸,但要問林安枂愛不愛他。夏琮禮敗下陣來,他摸不透林安枂的心。從來都是。
短暫的安靜。霍笒心底那些恨與怨也被勾起,深眸里全是傷:「夏琮禮,我已經等安枂一年了。我最恨的就是沒早點認識她。這樣她就不會因為你突然懷孕,更不會因為孩子被迫和你結婚。」
一段話,道盡心裡的惆悵與苦苦守候,卻刺激到夏琮禮每一根神經。他手臂用力,把霍笒衣領子攥得緊,沾滿戾氣的雙眼睛直視霍笒:
「你特麼說的每一句話,對我而言,都是在放屁。」
林安枂下戲已是下午6點,回到酒店房間一看,空無一人。
「夏琮禮?」
「夏琮禮?」
......
喊兩聲也沒人應。
她打電話問沈星文。沈星文說她也沒見著夏琮禮人。他給夏琮禮打電話,次次都是無人接聽。
去哪裡了?
林安枂坐在床邊,小腳無聊地晃晃悠悠。恍惚之間,看到窗邊的小桌子上有個禮物盒子,呈深藍色,上面鑲嵌著金絲編成的秋菊。
林安枂對這盒子再熟悉不過了,當年奶奶送她羊脂白玉手鐲的時候,裝手鐲的就是這盒子。
她走過去,撈起盒子打開,果不其然,裡面躺著一枚羊脂白玉手鐲,晶瑩剔透。她難以相信地定在原地。
一年前的好多事情在一刻恍然回籠。她四處當賣手鐲,最後遇到一位老闆娘,出230萬高價。
當時,她覺得這位老闆娘可能喝了二兩酒,醉了才出這麼高的價錢。
現在想起這些,再看手裡的手鐲,事情的真相一下浮出水面。不難猜想,肯定是夏琮禮在幕後給老闆娘打過招呼。
林安枂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腦袋很亂,心也跟著亂。
原來她偷偷買房子的事情,夏琮禮一直都知道。可是他並沒問責她,還偷偷幫助她。
往深了想,她對他的不信任和不依靠,他也是知道的吧?
「叮鈴鈴。」空蕩安靜的房間,電話鈴聲震得人身體發抖。
不知為何,聽到這鈴聲,林安枂一顆心不上不下的,慌亂得厲害。
電話接通,傳來陳明焦灼的聲音:「安枂不好了,霍城和夏琮禮兩人喝醉酒打起來了。」
林安枂心被提起:「他們現在在哪裡?」
陳明著急到說話磕巴:「我...我...我也不知道兩人現在在哪裡,我就轉身幫他們付酒錢而已,付完錢回頭一看,兩人就已經不見蹤影了。」
林安枂衝去酒店房間:「最後一次見到他們是在哪裡?」
陳明:「戈壁灘的酒館子裡。」
戈壁灘的風夾帶細沙。撲在臉上,有輕微的刺痛感。林安枂開著車,腳下轟油門,車子呼嘯行駛在公路上。兩邊的白楊樹不斷往後退。
起初她心裡很緊張,此刻努力保持鎮定。目光振振有力地平視前方。車輪摩擦地面,黃沙飛揚。
戈壁灘酒館的後方,一片荒原,很平坦。土壤被風化成沙粒,只有寥寥幾株雜草,葉子枯黃。毫無生氣。連帶著這片荒原也蕭瑟死寂。
兩個男人的到來,倒是打破荒原的死氣沉沉。
不同於小學生們撓痒痒式的打架。兩男人赤紅著眼,握住彼此的衣領,拳頭握得實,一拳下去,似要砸進對方的五臟六腑。
「咳咳咳......」
「咳咳......」
晴朗的天宇下,接連不斷傳出難受的粗喘聲。
夏琮禮和霍笒都豁了命,誰都不讓誰好過。
夏琮禮拳頭直勾勾打在霍笒腹部,霍笒疼得擰眉,反手一記,拳頭勾在夏琮禮臉上,夏琮禮唇角立馬滲出血漬,下一秒,眼睛猩紅,發了狠。
兩男人在愛情的漩渦里,都瘋了,也傻了。理智在這一刻早已化作雲煙,飄得無影無蹤。
林安枂趕到的時候,看到兩人不要命地拳腳相向。不知是誰腳下一絆,兩人一起倒在地上,又是一陣扭打。
「臥槽。」
「你特麼離我老婆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