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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1:01:05 作者: 手留余香
打通妻子電話,孫健問道:「在哪呢?」
「嗯?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難道我不能問嗎?」
「你到底怎麼了?語氣突然變得這麼差,是不是有誰跟你說我的壞話了?」
慢慢走向608,孫健問道:「你是不是還在神洲賓館608?」
「一直在的。」
「我現在就在608門口,你給我開門。」
「你怎麼……」
「開門,我不想再多重複一次。」
「真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樣信任我。」
沒等孫健說話,蘇柔直接掛了電話。
約過半分鐘,門打開,穿著淺紫色吊帶睡裙的蘇柔出現在了孫健面前。輕薄的吊帶睡裙讓蘇柔曲線盡顯,隨意披著的長髮給蘇柔增添了幾分美感。
看著面帶哀傷的妻子,仿佛被妻子狠狠扇了一巴掌的孫健驚愕得都說不出話來。
微微嘆氣,蘇柔小聲道:「我下午忙完公事後,我和閨蜜就一直待在賓館,連晚飯都是直接叫人送過來。老公,我知道你為什麼會跑過來,但情況和你想的完全不同。要是你打算在這邊過夜的話,那就再去開個房間,待會兒我們好好聊一聊。要是你想回去陪著苒苒,那你就趕緊趕回去吧,很晚了。」
說完後,蘇柔往左邊走了兩步。
蘇柔退開後,孫健看到了一個正靠著床頭玩著手機的女人。這個女人看上去三十多歲,面容姣好,五官精緻,皮膚也比一般女人來得白。但因為被子裹到胸口,所以孫健不知道這女人的身材如何。
在正常情況下,孫健應該和這女人打招呼,但仿佛遭到羞辱的孫健壓根沒這心思,所以什麼話也沒說的他立馬往樓梯口走出。
見狀,蘇柔問道:「你是要去開個房間嗎?」
「回家。」
「那路上小心點,別開得太快了。」
丈夫走下樓後,蘇柔這才關上門並反鎖。
轉過身,蘇柔道:「幸好你臨時說要來建陽玩,要不然我已經在你家裡了。」
將手機放在一旁,抬起頭的女人道:「雖說建陽沒什麼好玩的,但我挺喜歡這種感覺的,就好像是在旅遊。我平時很忙很忙,基本上沒什麼私人時間,所以也只能在臨近的城市走動。」
「儘量多給自己一點私人時間,要不然老了以後會有遺憾的。」
「或許吧,」笑了笑,眼神很溫柔的女人道,「我知道現在你心情不是很好,不過難得我陪你出來一次,就別給我臉色看了,好不好?」
「抱歉,蘭姐。」
「過來陪我繼續聊天。」
走過去並和柳蘭挨著坐後,蘇柔道:「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問蘭姐你,但我又覺得這好像和我無關。或者說,蘭姐你應該不會和我說的。」
「什麼事?」
「有次和蔣總聊天的時候,蔣總說他有把柄在你老公手裡,還說如果我不聽你老公的話,倒霉的就會是他。蔣總擁有多家公司,照理來說他不應該會怕你老公才對。要是真的較真,他應該怕的人是你吧?」看著面帶微笑的柳蘭,蘇柔繼續道,「好奇心殺死貓,所以要是不方便的話,蘭姐你可以不用跟我解釋,就當我在自言自語好了。」
「把柄啊?」柳蘭笑道,「看來蔣文杰這人還真是個笨蛋,竟然會跟你說這事。事實上呢,蔣文杰的把柄不是在老唐手裡,而是在我手裡。只要你想一想我在稅務局的職位,你就知道蔣文杰到底是什麼把柄落在我手裡了,呵呵。」
「明白了,」頓了頓,蘇柔道,「我記得蘭姐你和我說過,結婚那晚你都沒有和你老公那做個,那現在呢?」
「我連結婚那晚都沒有和他睡在一塊,後面當然就更沒有了,」嘆了一口氣,柳蘭道,「其實你有問過為什麼那晚我會叫老唐把你帶走,更問過為什麼要在蔣文杰面前裝作已經是老唐的人了。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了,就因為你是學兵曾經愛過的女人。有次我聽到蔣文杰在老唐面前說你長得很漂亮,蔣文杰那眼神讓我知道他想對你下手。為了確保你不會被他得到,所以我故意和老唐說我其實是同性戀,希望他能把你帶到我身邊。作為交換條件,我允許每次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可以和任何女人玩。不論玩得有多激情,只要不是在我眼皮底下,我都會當做沒發生過。所以我說自己是同性戀有兩個好處,一個好處是可以保護你,另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斷了老唐對我的歪念頭。」
說到這,嘆了口氣的柳蘭道:「可惜學兵發生了意外,要是學兵還在的話,說不定你已經跟他結婚了。」
聽到柳蘭這話,低著頭的蘇柔眉頭皺得非常緊。
柳蘭一直認為她是因為柳學兵的死才嫁給了孫健,但事實上並非如此。在蘇柔答應和孫健交往後,有次公司聚完會柳學兵有送蘇柔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柳學兵借著酒勁向她表白。她知道柳學兵比孫健優秀,也知道嫁給事業蒸蒸日上的柳學兵會過得更好,但那晚她還是拒絕了柳學兵,並希望柳學兵像對待妹妹一樣對待她。
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當然也包括一直保護著她的柳蘭。柳蘭保護她的前提很簡單,就是柳學兵愛著她。要是蘇柔說她拒絕過柳學兵,生氣的柳蘭可能會不再保護她。一旦失去柳蘭的保護,唐中堅很可能會對她下手,畢竟她有見不得光的東西在唐中堅手裡。
所以,她絕對不能說出自己曾經拒絕過柳學兵一事。
「小柔,今年你有沒有去給我弟弟上香?」
回過神,蘇柔道:「那周我去海南旅遊,所以前一周就去了。」
「難怪我去的時候看到地上有燒了還剩小半截的蠟燭,我想著應該是你提早去拜祭他了,」撩撥了下長發,柳蘭喃喃道,「我弟弟很有才華,可惜就這麼走了。」
「蘭姐,別傷心了,想必他也不希望你老是因為想他而影響了心情的。」
「道理誰都懂,但真正面對時卻會不知所措,」說著,柳蘭望向了緊閉著的窗戶。
儘管柳蘭沒有哭出來,但蘇柔知道柳蘭心裡一定很難受。至於她,每每想起渾身血淋淋的柳學兵,她當然也會難過。那天要不是她執意要先到銀行找她老公,而是直接去醫院的話,也不會發生慘禍。所以,對於柳學兵的死,蘇柔心有愧疚。正因為這個原因,蘇柔每年才會去拜祭柳學兵。
不過,這次蘇柔冒著被丈夫發現的危險和柳蘭見面可不是單純敘舊聊天,她還要更重要的事要和柳蘭說。或者說,她很早之前就想說,可她又不敢貿然說出口,她總覺得柳蘭和唐中堅一直都是互相牽制著。
柳蘭明顯是在很不情願的前提下嫁給了離異的唐中堅,這段婚姻用「癩蛤蟆吃了天鵝肉」來形容再貼切不過。所以,蘇柔隱約覺得柳蘭其實有點兒怕唐中堅。但唐中堅同樣也怕柳蘭,因為唐中堅現在的富足生活都是拜柳蘭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