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某天，我安靜的在操場走著，突然一個很高的身影伴在我身旁，我奇怪的側過頭，一時呆住了，看著小趙邪笑的看著我，一時呆住，半天我傻傻問道：「你是誰啊？」趙同學傻了，我暗自竊笑，後來小趙告訴我說他轉學到我們學校了，我茫然，小趙趕緊解釋道：我某某……我打斷道：「知道知道，你爸是李剛。」後來就聽到他呵呵的笑，很是豪邁，不知不覺的走到籃球場旁邊，一個球從遠處彈到我腳邊，小趙撿起球很興奮的拋下書包跑下球場，站在球場中央對我道：「景秋，上次回去的時候看你球打的不錯，咱們打一會兒吧。」我對著他笑著搖搖頭道：「我已經好久沒玩過了。」他抱著球又跑過來卸下的的書包堆在他的書包上拖著我就跑向球場，奔跑中轉頭看書包卻看見百舸陰沉的臉，霎時間心情更好，便隨性打起球來幾個假動作輕巧的閃身帶球精準的三分球讓場邊圍著看的人全都喝彩起來，二十幾分鐘後體力透支，氣管又不聽使喚的喘不上氣來了，臉憋的通紅，汗水隨著頰角的短髮滴進脖頸中全身發軟，小趙眼看不對立馬扔了球扶我往球場邊走去，走到書包邊，腳一勾書包帶，從書包側包翻出一瓶水擰開蓋子讓我漱口，過了好一會兒，才緩和下來，小趙提起兩書包拉著我向食堂走去，只是我不知道，遠處的百舸柳翔他們正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其中還有個女生問道：那男生是不是景秋的男朋友，然後就看到百舸不動聲色的向學校食堂走去，進了食堂就看見景秋背對著他們跟那個男孩子靠著一個窗口坐著，那男生很細心的幫景秋遞過一碗粥，還問道：「景秋，你的氣管還沒好麼？我記得以前不是說好了麼？」景秋淡淡的答道：「其實氣管病怎麼可能全好，這種病要慢慢調養，調養的好了就不犯病，調養的不好了，就犯病了啊，無所謂好不好。」「你總是一堆的道理。」然後百舸同學帶著一群就上去了，不偏不斜的坐在景秋的旁邊正面對著小趙，一貫大爺的風格，不說話，等著身後的柳翔蔣帥來開場白，蔣帥笑咪咪的坐到小趙的旁邊對著我的碗看了又看道：「景秋，喝粥呢？」我白了他一眼，手一推碗就到了蔣帥跟前道：「賞你的，快喝吧。」蔣帥剛想開口拒絕，我就道：「放心吧，既沒下毒，也沒喝過、乾淨的。」然後蔣帥就很識相的閉嘴喝粥了，柳翔不對著我，直接對著小趙伸手道：「我是柳翔，也是景秋的朋友。」小趙一愣，然後我看見兩個半大的孩子裝大人似的鄭重握手，效果很是讓我黑線，然後一群人相互打過招呼就聽小趙對一群人道：「我和景秋是髮小，鐵哥們，死黨。」然後蔣帥就說：「比她老大他們還死麼？」緊接著我就聽見小趙同學很欠抽的鄙視了蔣帥一眼道：「小景可是和我一塊長大的，我們可是在一起捏過泥巴，看著彼此穿著開襠褲長大的唉，能……哎呦！」，在他一句能有我的鐵的話還沒說全時，我惱怒的給了他一書包，適時的讓他閉嘴，不怒反笑道：「小趙同學，誰是小景啊？」我拖著重重的啊音，嚇得小趙臉色發綠半天道：「景秋啊，我長大了，不怕打了。」眾人都鬨笑起來。

    ☆、雜亂的回憶五小趙

    學校的生活很是讓我愜意，其實那天我不知道，我們散開後百舸對柳翔說：「還好，只是髮小。」其實那天也沒有人知道小趙對我說了他的故事，那時小趙的父母做生意很是成功便把很小額小趙寄養在舅舅家，在好些年後他的父母事業有成之時，卻意外想到虧欠兒子太多很快把小趙接回自己的城市，於是呼小趙同學就丟了鐵哥們投奔父母的懷抱，遷回了大城市的戶口，過上了打城市小朋友的生活，只是那是的他依舊很不習慣，城鎮上的小朋友和大城市的小朋友很不同，小趙同學和他們很是玩不來，當然那是小趙同學已經讀四年級了，很快的就發現同小區同一棟樓同一層的秦默和自己一樣，久而久之他們就形影不離了，不知道哪天當學生們開始知道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愛慕，開始互傳情書的時候，再後來，秦默就成了小趙同學的女朋友，小趙從來沒想過在一起了還會有分開的時候，小趙同學本來別的事還很糊塗，但對讀書這事倒是很開竅，輕輕鬆鬆的名列前茅，中考後知道秦默考的不好勉強是市重點，小趙同學就傻啦吧唧的放棄全校保送名額讓以全校人跌破眼鏡的成績，再跌破眼鏡框的豪邁的進了廟小的市重點，不顧家人一切人的反對，著實讓秦默感動了一把，一年後，秦默自知自己沒有讀書的天賦，曲線救國的轉學藝術，繼而傳出她和藝術班多金多才英俊的藝術王子好上了，開始小趙不相信，後來那對藝術男女雙雙站在眾人祝福的眼神中時，小趙難過了很久，也頹廢了很久，不得已跟父母攤牌想回老家讀書，父母思量良久同意，於是後面的就接踵而至，那晚我們坐在操場的足球框上，小趙很感慨的對我說道：「景秋啊，這個世界真他媽變態，變得太快，喜歡一個人也是，明明說過很喜歡很喜歡，明明說過要一輩子，轉眼的時間，老子上個廁所的時間，她就不再是說過要和我走一輩子的她了。」我無言以對，因為我從來就只知道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愛、喜歡或者是恨對於我來說都太奢侈，有時我一度認為甚至就連自尊我也是要不起的，到月跟父母要生活費的我那時是沒有自尊的，至少我是這麼認為。

    不過還沒等小趙同學悲春傷秋的感慨完自己的情史時，不知道是哪個煞風景的一足球飛過來，正正的撞上了坐在鐵的球框上沿的小趙，他哀嚎一聲重重的摔在了草坪上，然後咆哮著要殺人，不過誰會傻的跑上來人這筆帳，第二天一早他就跟我抱怨道：「景秋啊，為什麼在你身邊的我總是這麼倒霉啊，從小就是，唉。」我那時在很認真的喝著豆漿，想想小趙同學從小到大受到的傷害，沒忍住笑一口噴了對過的哀怨的小趙同學一臉，頓時更覺可笑，好在早讀課一會兒要上了，讓他閉了嘴，但那一臉的便秘相還是忍不住的讓我想笑，只是轉身看見晶晶從遠處向我走來時，心裡很是很不舒服的，她依舊親切和我們打招呼，她是認得小趙的，也算是小學同學，只是那時小趙同學還是個不知世事，拖著鼻子的淘氣鬼，晶晶也很少跟他玩，不過現在大了，這些自然不在意，她只當自己和小趙很熟似的，時不時的打趣小趙，我不經意想起多年後晶晶對我說：「我不在意你怎麼看我，我很平窮，我也不是很出眾，甚至沒有你好看，什麼都沒有你好，但是有一點我明白，只要我和有錢有勢的人做朋友，那麼遲早有一天我也會成為他們一類人。」現在想想，誰都沒有錯，錯只錯在我們的軌道不經意的相互交錯了，當夕陽西下後，沒有陽光折射下的是黑暗。

    一直到後來小趙都和晶晶只是點頭之交，我問他為什麼，他跟我說因為在他眼裡晶晶和秦默沒有什麼不同，她們都很自私，自私到忽略了別人的好，我想小趙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是不是已經放下秦默了，只是小趙也不再是從前的小趙了，但對於我，我想他還是記憶中的小趙，一個用羨慕眼光看我爬樹的小趙，一個被我和弟弟欺負了卻不知道哭的小趙，一個會幫我贏回幾個喜歡的玻璃球卻輸掉自己一袋玻璃球的小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