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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6:50 作者: 遊走
    那時網絡已經很普遍了,老大奶奶家由於老大的存在所以也早早的安裝了電腦並聯了網,所以我們經常會在老大奶奶家玩,經常會是老大陽樂教我怎麼打遊戲,不過不知道是女生的天生的遲鈍還是我個人的愚笨經常會在短短几分鐘內死了又死慘狀個有不同,當然那是我是一直堅信女生這類的東西都不大精通,但只是那時有過這個想法,後來在老大、陽樂的鄙視中繼續死了又死,突然某天在和老大「三國殺」對打中十打九贏,就此我在那倆白痴詭異的神情中升級了,被他們仰望著,那個高度上狠狠俯視了他們一下,覺得此生沒有比這更爽的事,若干年後我們一群圍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家的孩子打遊戲打得出神入化時,不禁都感嘆: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不過由於打遊戲的事倒是引發了不少的風波,那時可能是由於學習壓力太大,家長逼、老師逼,同學比,被比下去的同學,在一次又一次的月考中沒有長進的便開始灰心,女生是不斷的迷戀小說,男生是死也不放鬆的打遊戲,班導為此很生氣,有一次在班會上要求全班同學收包,要收小說書收小遊戲機,同桌的孟穎很激動的一把抱著我的胳膊,好像很期待很興奮,我狐疑的想:冒似,這丫頭上午語文課的時候抱著本張愛玲看的津津有味,難道她不怕被收,還是她很自信老班不會搜她的書包。然後她笑咪咪的對我耳語道:「景秋啊,我可真幸運啊,下課的時候我才不情不願的把書借給二班的人了,哈哈哈,天助我也。」我黑線,等著老班快要查到第三組時,我座位左前方的齊秦便很緊張很可憐的看著我,用很讓人同情的語氣小聲道:「沈景秋,可不可以把我的遊戲機放你那兒?」,我很無語的看著他,快速掃視了老班一眼,沖他點點頭道:「沒有下一次。」便接過裝進書包里,結果就是我很自然的課後隨老班和班上幾個同學一起去辦公室喝茶了,進辦公室才發現蔣帥也在,好像也被沒收了遊戲機,我面無表情的掃過他,看他望見我後差點沒掉下的下巴的表情很是想笑,但是現在這個場合我忍住了,走到老班的辦公桌旁,第一個被問的是我,只聽老班暴怒道:「沈景秋,你還會玩遊戲?」我裝乖的低著頭道:「我不會玩。」頭頂不斷的有口水噴下,在傍晚夕陽透過的窗縫一縷光線中顯的格外的清楚,「那你為什麼會有遊戲機。」我還是低低的低著頭道:「我看同學中男生都喜歡玩著個,想買一個帶回家給弟弟玩,明天剛好星期六。」聽後來的同學說那時老班的表情很是心疼,但我聽著老班的聲音突然就變得格外的溫和,很是受驚,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拿著遊戲機安然無事的出辦公室的門了,當然是在眾位同學的羨慕嫉妒恨中,出了辦公室的門我才看見百舸饒有興致的看著我笑著道:「好演技。」我沒答話,為被他看到那一幕的我而暗自懊惱,隔日,我和百舸他們一桌吃午飯,都吃的差不多了,看蔣帥還是不斷的在打小遊戲,一副我為遊戲生為遊戲死,要為遊戲一輩子食不下飯的樣子,一問才知原來一個小關卡打了死了又死還是死的過不去,我便拿了過來三下五除二的輕鬆過關了,在柳翔吃驚、蔣帥石化的表情中我鄙視的看著蔣帥飯盒裡的飯,然後很不耐煩的說:「五分鐘之內給我把飯吃完。」然後看見蔣帥驚愕一秒後執行,突然百舸問:「那天看你和你老班說話時的表情好像不是假的。」我撇撇嘴道:「本來就不假。」然後就搭理他了,只是好多年後大家聚在一起說趣事,蓉蓉居然還記得我那天是的的確確的買了一個遊戲機要給弟弟,只是遊戲機放宿舍里了,下午老班查的時候,我是因為看齊秦的遊戲機也是新的才幫他的忙,至於跟老師說的那些話,只是移花接木而已,雖說有些真假,但那些話確實也不算假,後來百舸蔣帥他們對我說其實他們現在回想起來,竟是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我,那時我想說卻沒說的話是:其實誰又真正了解過誰呢?或者說那時誰會知道什麼是了解。

    ☆、雜亂的回憶二

    轉眼間已經過了好多年,歲月在每個人的身上都留下些疤痕,或是身體上的或是心理上的,對於百舸來說我是潘多拉的盒子,但對於我來說百舸只是生命中的過客,像很多個男男女女一樣,唯一不同的事我曾經奢望過要和一個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他活在一起,現在想來這是我此生遇到的最美好的童話。

    其實在百舸去美國的第三年,我曾去看過他,在他生活過的地方生活了一個月,並沒有通知他,我只是想如果我們真的有緣,我希望在那一個月內我們會遇到,對他是驚喜,給我的是一個說服自己的機會,然而很難受,我看見他的生活節奏很快,我們往往會擦身而過,甚至有一次我一直在他的身後走了二十多分鐘,只要他一回頭便看見了我,但是沒有,他和我之間雖近在咫尺卻也永遠相隔天涯,然後我回國,再然後從蔣帥那裡聽說他快要訂婚了,在他訂婚的前一天,他的父親見過我一面,他的父親很隨和不似他的母親那樣冷,他說他觀察我好些天了,說我很好,除了家世背景以外我可能是最適合百舸的人,還說請我不要怪他。那時我已經很淡定了,凡事都看的很開,弟弟已經大三,無論哪些方面都不用我操心了,然後過了一年聽柳翔說百舸結婚,並遞了請帖給我,我並沒有去參加,因為請帖被我扔了,再三個月後一個朋友的婚禮上,我是伴娘當著好多人的面接受了伴郎程翼的求婚,最後過著很安定的日子,然後結婚、然後生子,還記得再次見到百舸時是那日去醫院做定期的孕婦檢查。

    那天在老公的摻扶下慢慢悠悠的走出醫院,透過大廳的玻璃門看著外面暖暖的太陽,心情特別的好,抬頭看見老公嘴角也喜滋滋的掛著一絲笑,然後我邊走邊問:「你是想要女孩兒,還是男孩兒啊?」程翼噙著笑道:「我想要一個貼心點的女兒,你呢?」我漫不經心道:「我想要男孩子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恐怕會讓你失望哦。」我側仰著頭調皮的看著他,那一瞬,右肩被人擦撞了一下,爾後聽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聲道歉,我沒有回頭低下頭低低的說了聲:「沒關係。」程翼感覺到我的變化,默不作聲的繼續摻著我前行,快出大廳的玻璃門時,後面的男聲又起:「景秋?」我故意裝作沒有聽見的繼續前行,程翼輕輕地道:「有人在叫你。」我不抬頭也不回答匆匆前行,好像要迫不及待的走進外面的陽光里,玻璃門上映著百舸立定的身影是那樣的朦朧。我想也許我還是放不下他吧,但後來才明白:我放不下的是那時的百舸、那時的我、那時的我們。

    三天後,百舸在蔣帥、柳翔還有蓉蓉和媛媛姐的陪同下來看我,程翼那時請了六個月的假在家陪我,所以全程都是他在接待的,由於我的妊娠反應很厲害,那段時間吐的很厲害,瘦的也很讓人害怕,程翼就特別的怕,每天早上他都起很早去菜市場、超市、水果攤前轉悠好長時間回家對著菜譜一道菜一道菜的試做來讓我嘗,想法設法的讓我多吃些,所以那天我們便在家招待了他們一群,我一早便料到百舸會來所以從見到他的那一刻也就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是他在看到我有些隆起的肚子有些失態,柳翔和蔣帥幫他很好的演示了過去,我只當沒看見,程翼很是辛苦的做了一桌的菜,全是我愛吃的,蔣帥他們也讚不絕口,我很想給面子的多吃幾口,但才喝半碗湯又開始吐了起來,我無奈的衝進衛生間抱著馬桶大吐特吐,直到全身都沒力氣的癱軟在地磚上,程翼端了水來讓我漱口,然後輕手輕腳的抱我進臥室,我便沉沉睡去,後來聽媛媛姐跟我說那天百舸出了我家門便一個人走了也沒有開車,只是沿著馬路邊走,然後便沒了消息,柳翔他們都沒找著他,很是著急,一個星期後有人聽說在開中見到過百舸,果然蔣帥他們就在那裡找到了他,只是變得格外的沉默,當天便回了美國,並不是很長的時間後,蔣帥支開程翼讓柳翔和我談了一下午,他說其實百舸一直都沒忘記我,他一直都在為了能和我在一起努力著,我一直聽著,忽然覺得這是一個很長很長很難過很難過的故事,這個故事聽著聽著就讓我好累好累,然後他跟我說了百舸這些年的生活包括結婚,他的妻子是他小時候的玩伴,百舸的爺爺很是喜歡她,她的身體一直不好,先天性心臟病,雖然做過手術但時有排斥現象,但女孩家裡很是有背景,那時百舸爸爸的公司內部出了問題,很難平下來,對方家長陳諾只要小輩在一起,什麼事都好說,所以百舸才一直不聯繫我,說到後來柳翔只是嘆息,因為誰都明白我和百舸永遠都只是鏡中花水中月,看起來美好,一碰就會碎。那時我忽然又想到當初還是和百舸在一起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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