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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6:50 作者: 遊走
    時過境遷,往往想起那些事都會覺得心裡很茫然,看著老公在書桌上處理著文件,一抬頭見我看著他發呆,起身向我走來,扶著我的膝蓋半蹲,拉著我的手吻了吻,起身抱起我走向臥室,替我蓋好被子,看著我閉眼入睡,才向書房走去,出臥室他順手要帶上房門,看他頓了一下,又打開房門,然後看見書房裡的吊燈亮了,透過房門照進臥室里,我的心一瞬暖暖的,慢慢平靜的入眠。

    ☆、我和百舸的記憶一

    那時是百舸女朋友的時候,我每天八點動身上班,晚上五點半下班,是在一家折扣商場翡翠專賣的櫃檯里工作,做一個導購。依稀記得那個商場不是那麼奢侈,可以說是樸素了吧,我工作的櫃檯在商場二樓離電梯最近的位置,所以經過的人會很多,那時我做的那個玉器銷售牽扯到我以後對銷售的這個行業的厭惡,我賣的翡翠最好的也就是糯米種,一般懂點翡翠的都知道行內翡翠分三等從低到高依次是:A貨、B貨、C貨,當然很多人又喜歡按色、水頭、種來顯露自己對這種石頭的見解。也就是說我賣的翡翠本身的性價比就不高,當然老闆在培訓我們時,第一句話就是「黃金有價玉無價」,所以這也是我們跟顧客說的第一句話,當然在現實生活中玉本來就是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那時在商場賣玉器生意並不是很好,畢竟是吃不了穿不上的奢侈品,是大多人的奢侈品,做玉器導購其實很輕鬆,那時我一個月有四天修息,工資是按保底加提成,早上九點上班晚上五點下班,城市的交通也甚是讓人苦惱,時常堵車,有時還好,有時一堵便是一個多小時,「11號」就成了我正常的交通工具,慶幸的是路邊的景色很有看頭,古色古香,只是冬天的時候有點難熬,城市所處的緯度比較高冬天的時候時常會零下十幾度,寒冷占了四季的五分之二,只是住的還不算遠,也還一日一日的熬了下來,慢慢的我開始觀察身邊人的言行舉止,音容笑貌,喜歡把遇到的不同的人奇怪的習慣,好笑的事情等等都一一記錄下來,工作五個月後我深刻的明白需要一台電腦,那時我也上了幾個月的電腦培訓課初步的軟體也開始會運用了,某日休息便約著百舸去陪我看電腦,進了電腦城看了一圈也沒買到自己逞心如意的一台,因為價格太貴,有些便宜的看著質量太次,我擔心回去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壞,心想奢侈了這一次就已經夠讓我頭疼的了,再奢侈第二次我可吃不消,百舸見狀,把我拖了出去道:「其實我那裡還有一台因為摔的有些擦痕所以我自己又買了一台,原先的就一直沒用過了,不知道你嫌棄不嫌棄?」他很真誠的看著我,我先是一愣低頭糾結了一會兒,沒說話,百舸便又道:「其實如果不給你用的話,它也就擱在那兒了,再說如果今天是嚴函或是陽樂再或者是小趙給你的話,你應該也不會不要吧?」說完他便沒再看我徑直向前走開了,我默默地走在後面,到了下一個紅綠燈路口那兒,他便曾著紅燈的時間回頭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走上前一步拉著他的衣袖道:「好啊,那等我哪天休息的話,你再拿給我吧。」然後我就看到某人很妖孽的笑了,次日百舸背著一個電腦包出現在我工作的商場,等我下班後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點東西,便各自散去,由於我和百舸都是南方人所以都吃不慣這北方城市的麵食,所以每次吃麵食的東西的時候都非常快,我們時常點了兩碗面,我的那一碗總是湯喝的乾乾淨淨,麵條卻是沒動幾口,總覺得跟嚼著石灰似的,百舸則永遠都是麵條吃的乾乾淨淨,湯卻不曾喝一口,照他的說法來就是麵條煮過的水渾濁渾濁的喝不下去,好笑的是每次我們在麵館他都想點一碗,結果每次都是我嫌他口水髒不肯喝一口,後來柳翔蔣帥他們知道還笑話百舸好長時間,一到吃飯的點就叫他麵條先生,著實好笑。

    有一次百舸生病了,柳翔帶我去看他,到他們寢室時,百舸正睡著了,我摸摸百舸的頭發現他頭很燙,發現沒有感冒和退燒的藥想出去買,順道再給他帶些吃的回來,柳翔不讓我去,說他對這裡熟,我也不再跟他爭了,只是告訴他把百舸的症狀告訴醫師,讓醫師給拿藥,吃的也要買些清淡的,最好是粥一類的,有點瘦肉就好不要太腥云云……直說的柳翔頭暈、嫌煩的頻頻點頭,飛快的溜了。很意外發現百舸他們的寢室十分的乾淨整潔,四下一問才聽百舸的室友笑罵道:「靠,這丫也太毒了,我們不各自整理洗淨排放自己的衣物鞋襪等等東西,百舸這丫的就見什麼扔什麼,不服就出去單挑,剛開始一個寢室個個都被他挑趴下了,後來就一個寢室其餘五個人群毆他一個,沒想到這丫就一變態。」百舸躺在床上原先是閉著眼的,估計是聽別人罵自己變態,突然一睜眼,踹開被子就是給對方床邊坐著的同學一腳,那同學正說的興起,一時也沒防備,被突然的一腳踹的噢噢叫,我好笑的一旁觀戰,見到我來了先是一愣然後笑著坐起來,拉我到他床邊坐,我好笑的看看他,打趣道:「百舸同學挺有能耐啊,還單挑?」他很不好意思的笑著,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他腦子燒壞了,居然有一絲靦腆,咳嗽了兩聲然後道:「不打他們,你今天敢進這房間麼?再說你好像也只是個看熱鬧的主兒。」我看他嘴唇發白,拿過他床頭的杯子,空空的,在屋裡找了一遍居然沒有開水,然後我聽他室友很熱情的說:「妹子,你要喝水啊,我給你去樓下買。」我說:「不是,是給百舸喝的。」那同學又道:「好,我下去買兩瓶上來。」還後擠眉弄眼的問百舸喝冰的還是常溫的,我黑線,很無語的道:「他現在發燒還感冒,你給他喝冷水?」那同學很不知所措的摸摸鼻子然後道:「我生病的時候他們給我喝的就是冰水啊。」無語了一會兒,讓他帶我去打水,百舸笑著道:「不用你去,花榮去打水。」我一愣接口道:「小李廣花榮?????」百舸邊奮力咳嗽邊雙手按著自己的肺,那個叫花榮的很窘很害羞,不好意思的左看右看,似第一次來到這裡,過了一會兒,才回想到花榮同學的普通話特別的特別,一問才知原來是少數名族的,這時候柳翔也回來了提著大包小包的藥也笑嘻嘻的道:「景秋,考考你,他是哪個族的?」我看著花榮道:「你應該是傣族吧,如果沒猜錯應該老家是雲南傣族「三傣」中的花傣吧?」他驚奇道:「你怎麼知道?」我笑笑拖著柳翔去打水,路上他跟我說百舸前些天好奇怪回來突然把自己嶄新的筆記本電腦朝牆上劃,然後又從新買了一個,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猛然停下,心裡卻是一陣陣的難受,柳翔看著我明白過來,輕輕拍著我的肩道:「是值得的,如果我是他的話,我也這麼做。」於是,我依舊什麼都不知道了,其實我什麼都知道的。

    ☆、雜亂的回憶

    夜裡感覺被擠得有點難受迷迷糊糊醒了,想起身推開抱著我脖子和腰上抱著我的手,推了好幾次才發現推不開,便掙扎的動了動,便聽耳後程翼的聲音道:「怎麼啦?天還沒亮呢。」我才發現兒子不知什麼時候爬到我們床上來睡了,還以特刁鑽的姿勢擠進我懷裡雙手抱著我脖子,死死的,我無奈的推了又推,小傢伙力氣倒不小,程翼小心的幫我把小傢伙的手從我脖頸後分開,然後抱著我翻了個身,便離小傢伙遠遠的了,我的臉貼著他的胸口,感覺到他的心臟在有節奏的跳動著,我不安分的坐起來,透過月光看著他的眼睛格外的亮,我掀開被子幫他蓋好,自己爬到被面上,月光下他嘴角彎彎,一隻手拉著我的胳膊,我又慢慢隔著被子爬到他身上,下巴磕著他的胸口看著他,手揉揉他的臉又捏捏他的耳朵然後又蓋住他的眼睛,他小聲笑了起來,伸出手來捉住我的手,想吻我,我突然一翻身掙脫了他坐到床沿邊,對他道:「我要去廁所。」然後看見他很囧的臉,暗自好笑,誰知沒走兩步,就彭的一響,我蹲在地上抱著頭痛苦的*著,程翼很快打開燈到我旁邊半跪著抓著我的胳膊緊張的問我怎麼了,我半天才鬆開抱著頭的手,擦著還沒溢出眼角的淚道:「衛生間沒開我一頭撞上去了,門都給我撞開了,疼死我了。」程翼一邊幫我揉,一邊借著燈光看了看我的額頭,嘴裡還小聲嘀咕道:「本來就笨的很,還不注意的撞腦袋,不知道會不會成笨蛋哎。」我不高興的踢了他一腳,他不閃也不躲,對著我剛撞的地方吹冷氣,一時感覺好多了,然後他把主衛的門打開推我進去,過了會兒出來的時候他居然不在房間,我便自顧自的爬上床蓋好被子了,好一會兒他拿了個剝了殼的雞蛋給我揉額頭,還用熱水給我敷了一會兒才爬上床來抱著我,這時候小傢伙醒了,迷迷糊糊的抬起頭叫著:「媽媽、媽媽。」我答應著,看見小傢伙萌萌的爬向我,雙手抱著我的脖子,小腿還不安分的架到我的腰上,那時我卻很清楚的聽見程翼淒涼的嘆了好多聲氣,在哀怨又古怪的氛圍中睡著了,夢裡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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