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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6:50 作者: 遊走
我是冷血動物,隨著天氣的轉涼,所以手腳也一天比一天涼,老大他們來學校看我,一起去打羽毛球的時候,陽樂幫我搓著手,我另只手拿著一隻球拍,揮舞著沖小趙叫:「你個沒用的東西,又輸給老大了。」百舸他們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場景,我看見百舸的時候,只見他百年不變的微微笑,眼睛卻目不轉睛的盯著陽樂握著的我的手,我不為所動,拿著球拍對他打招呼,他不理,衝著陽樂道:「她的手怎麼了?」陽樂習以為常的笑著對他說:「景秋一入秋就是手腳冰涼,我們都已經習慣輪流幫她暖手了。」百舸依舊笑著坐在我旁邊朝陽樂伸起手,陽樂居然就很自然把我的手遞給百舸,百舸的手很暖,甚至說很燙,他的手也很大,一隻手就能包裹我的手,別的很難記起,只記得當時的我很囧,只想儘快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很難,他握著很用力,然後就聽見蔣帥在旁邊嚷嚷:「景秋,你的手好小啊,被百舸握著好像一個小包子。」我紅著臉沒好氣的道:「我還餛飩呢。」說著作勢要拿球拍打他,他趕緊躲進百舸的背後,然後我們就甚是無聊的圍著百舸打架,大家都停下手,看著我們哈哈大笑,那時我覺得很幸福,畢竟一生來說,對著自己笑的人,太多太多,可是能包容自己的人,真的太少太少。
一夜就這樣醒醒睡睡,朦朦朧朧,那樣的月色,那樣的心境,好像往日都不曾有過的。
次日早上,程翼和小趙早早的起床出去溜達,我一夜沒睡好,程翼讓我多睡會兒,不知道為什麼,當程翼走後我卻怎麼也睡不著了,便也起身,梳洗完畢找了個兩層的小茶館二樓坐著,突然聽見小趙的聲音從下面傳來,「看得出來,景秋和你在一起生活的很開心,也許這就是她一直想要過的生活吧。」程翼說:「其實我很想知道景秋以前是怎樣的,不知道為什麼,越是和她在一起久了就會越喜歡她在身邊,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都想要參與到她的生活里,嫉妒羨慕那些曾經在她世界裡的人。」小趙道:「是啊,誰不羨慕呢!可是知道又怎樣呢?和她有過曾經的又不是自己,最重要她現在活得幸福就好,她親口告訴我的,她現在很依賴你,還謝謝老天,讓你出現呢。」等了一會兒程翼道:「她和百舸以前真的很好麼?」,小趙笑了會兒道:「嗯,很好,很好,好的我們都以為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分開,居然是百舸那個笨蛋居然自己放手的,現在後悔,世界上哪裡有後悔這種藥可以賣,傻啊,現在只有眼巴巴看著你的份兒。」一會兒又聽程翼道:「是啊,世界上永遠沒有後悔的藥買,其實我還要謝謝他呢,如果不是他放手,我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的份兒。」小趙道:「眼巴巴看著,你應該是他們之後才遇到景秋的麼?」程翼道:「我之前就遇到過景秋,一面之緣就喜歡她了,不過只是我的單相思呢,再次見面她已經完全不記得我了,我想不記得那就從頭來過。」……
遠處,不知道哪條巷子裡傳出了悠揚的笛聲,很是回憶的味道。
☆、回憶之初
當院落里最後一片梧桐的調落,我才明白,有些事、有些人,該去的不該留。即使挽留,留下的也不是最初的、完整的、全心全意的,那麼留下還有什麼意義。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百舸的時候,那是十月的一個艷陽高照的中午,陽光很烈,曬得我有點恍惚,以至於看到他的時候,感到眩暈,第一反應就是在心裡感嘆:世界上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幹靜的男孩子。蓉蓉則是記住了百舸的白,以至於在很多年後在她的記憶里總是記著:最白的男生是百舸。現在想想也許是光線的作用吧,否則怎麼會那麼刺眼,亮的刺眼。
偶然,一天「曬霉」,曬出了一本日記記著:
十月十六號星期五艷陽
我喜歡素靜的女生,喜歡干靜的男孩,一切,讓人覺著舒服,但,世界都是如此的清一色,會讓人覺著毫無生氣,所以上帝創造了普通的我們,呵呵,有這種想法比較卑鄙啦,自己何常不是想和他們一樣優秀呢,不過那有什麼辦法呢,有些東西是咱們羨慕不來的,看見那個發著光的男生,我知道我的心裡有種叫「嫉妒」的情緒在流淌,羨慕人家夏日的午後看上去像一杯清茶;羨慕人家打完籃球後一身臭汗還可以優雅的喝著水;羨慕人家上課不用聽還可以拿第一……
怎麼以前就沒有看見過他呢?是不是陽光的作用呢?不過還是感謝今天的烈陽啊,讓我的人生中出現了這麼優秀的男生,就像在動物園又看見一樣稀有動物了,長見識了,不知道如果那男孩看到這段文字會是什麼表情,會不會揍我,哈哈!
突然間,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胸口有股烙印般的熱,灼傷了我,湧出胸口,湧出眼眶,燙的讓我痛徹心扉,招架不住。
「如果說,這一輩子可以讓我選擇,那麼,我還是會選擇和他相遇」
以前,在建中時總是喜歡和老大、陽樂在一起吃飯,自從升上高中後就喜歡獨來獨往了,也不是沒有朋友只是覺得太過於聒噪,在校的時候就只想一個人安靜點了,不過,沒升學之前是想安靜也安靜不了的,因為老大他們不讓,說容易得憂鬱症,所以每天他們都不放過我,想著法來逗我、折騰我,有時候我真想對著蒼天大吼一聲「老天啊,我造的什麼孽啊!」,但是,心底里還是喜歡他們的折磨,因為我知道他們真的在乎我,也許比爸媽還關心我,也許在我心裡他們的地位和弟弟、爺爺是一樣的,或者在我心裡他們一直都是哥哥吧,只是忘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
可能是因為家庭的破裂使我和弟弟對別人都比較冷漠,可是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們曾經努力地試著把父母能從新組合、從新接納對方,我們堅持著,努力地堅持了四年,不過他們卻都各自組建了自己的家庭,我和弟弟誰都沒能阻止,於是我們沒有再選擇介入他們的家庭,或許在他們心裡我們都是累贅的吧,即然別人不希罕,那麼強塞給別人的也不受寵,甚至招致厭惡,那麼強求還有什麼意思呢?
不過,上天給你關了一道門,那麼他也會給你開開一扇窗,於是爺爺接納了我們,老人家很清閒自在,年輕的時候是個木匠,家裡的桌椅床櫃都是自己做的,讀過詩塾,一手字寫的十分好看,老人家不忙時,我們總是纏著他教,纏著他下棋……,他也樂此不疲,經常會孩子氣的在贏棋後要求在輸家臉上畫烏龜、或是鬍子也行,當然經常是他會贏的,所以我和弟弟會經常趁老頭睡著了,惡作劇的塗塗抹抹,當然也是在老頭臉上,我記得有那次弟弟在他老人家臉上居然畫了一隻「皮卡丘」,老頭睡醒了暴跳如雷,要逮著了我們揍一頓,結果,剛開始我們還跑著亂躥,後來乾脆捧著肚子笑坐在地上不動了,老頭走到我們跟前還拌凶樣嚇我們,見我們笑岔了氣,就只好給我們拍拍背了,老人家還喜歡弄弄花養養果樹什麼的,但不知道門前的梧桐是為什麼而種,只是有記憶開始就在了,也許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些故事吧,否則,怎能叫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