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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7:35 作者: 魚沉菁
「你可以試試。」江景懷的氣息倏地暗沉,又帶點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田桑桑。
華子豐聳動了下肩膀,真試的話,遊戲沒完能被打死。他幽幽地:「遊戲完了再試。等我贏了,還不是想怎麼試就怎麼試。」
「你沒這個機會。」江景懷道。
「這局我先吧。」
華子豐忽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眼疾手快地拿起兩把槍中的一把。
田桑桑和華父的心都提了起來,這一局很重要,只看華子豐這次,甚至不需要江景懷再試了,華子豐的槍決定了兩人的生死。
華父比田桑桑更激動,連手上的匕首鬆動了都不自知,田桑桑的眼裡有光閃動。扳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扣動,華子豐閉了閉眼。
氣氛凝滯。
天地之間,唯餘風聲呼嘯,浪聲滔滔。
田桑桑緊張地攥了攥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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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好無損,空槍。
連續五槍都沒有子彈,那麼最後一把槍肯定有子彈。
華子豐嘻嘻笑:「看來上蒼顧我。」
華父再無顧忌。
江景懷抿緊了薄唇,用力地拿起最後一把槍,握緊,再握緊,慢慢舉起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幽黑的眼眸里毫無懼意。
他站得筆直,手指微微屈動,「你說過放了她,說到做到?」
華子豐道:「那是當然。我不會強迫她。」
他沉沉地哦了一聲,讓人猜不透的語氣。
田桑桑赫然瞪大了眼睛。
就在她要驚呼出聲時,江景懷的槍口變了個方向,直挺挺地抵在華子豐的腦門上。只要他按下手指,下一刻華子豐就會倒下。
華子豐大驚失色:「江景懷,你陰我!」
江景懷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
危險將至,田桑桑猛地握住華父的胳膊,利索地彎下腰身,快速地踢向華父的小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華父手裡的匕首。
「你…你是怎麼…」
她的手明明被綁著的,是怎麼恢復自由的?
不止華父疑惑,連江景懷和華子豐都疑惑了,然而此刻不是疑惑的時候。
華父的身上沒有武器,田桑桑後退到華子豐的邊上。
形勢逆轉,風雲突變。
華父的眼睛都紅了,拔高了聲音吼叫:「不要傷害我兒子!你住手住手!」江景懷還沒做什麼呢?華父卻是先一步崩潰。
田桑桑原本是打算直接離開的,可是聽到華父失控的聲音,她愣住了眼角濕潤。虎毒不食子,這時候的華父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父親。
江景懷呢?想到他以前對小湯圓的視若無睹,即便知道他是有任務在身,她還是痛到難以呼吸,做不到原諒。
相較於華父的慌亂,江景懷面無表情:「你的同謀。」
華父不安地雙手交握,眼神猶豫。
黑洞洞的槍口冰冷地抵著華子豐的腦門,江景懷強勢地:「你選一個。」
「不要!」華父抬手。
華子豐期待地凝視他:「爸,我不想死。」
「我說!我說!」華父跪倒在地,如同泄了氣的氣球,頃刻之間軟了:「是陸立行!陸遲!陸立行逼我的,他是那個集團的人!」
「果然。」江景懷的目光越過他,投向深黑的海面。
從海底冒出了無數個警察,他們將華父銬住,對華子豐伸出手:「華先生,感謝你的配合。」
又敬了個軍禮:「江上校,太晚了,後續的事情我們會調查清楚。」
「嗯。」江景懷頷了頷首。
華父渾身一震,瞅著華子豐。
田桑桑的驚訝不小於華父,呆滯,迷茫,恍然,震驚,大怒……都不足以詮釋她此刻的心情。
「玩我呢?」她喃喃。
576 要麼死,要麼做
目前的情況看來……她被玩了!
不僅被玩了,還快要被嚇死了!
大半夜的聯起手玩這麼一出,而她就像個傻子一樣,莫名其妙地被他們蒙在鼓裡。「你和…華子豐…你們…呵…」
華子豐是什麼時候和江景懷合作的,是什麼時候棄暗投明的她不想管。她只知道她現在很生氣,氣到想罵人想打人!
沒有人願意被這麼捉弄,生氣不等於矯情做作。
田桑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拂袖走人。
還沒等她走幾步,身後的人身體貼了上來,溫熱的大掌禁錮著她的小腰,將她困在他的懷抱里。他悶悶地,俯首蹭著她的脖頸:「桑桑,我並非有意。」
男人的突然觸碰,使田桑桑不適至極,甚至還生出一種陌生感。
誰說久別勝新婚如膠似漆?
時間是殘忍殘酷的劊子手。
「那你是故意。」她惡狠狠,毫不留情。
腰上的手鬆了松,他沙啞地:「對不起。」
對不起。
這世上她最討厭的三個字還真就是對不起了。
她趁機扯開他的手,轉身揚手朝他英俊的側臉打下去。
江景懷站著,也沒有躲她這一巴掌,心甘情願地受著。
海風很大,偶有細沙,田桑桑的眸子裡氤氳著水霧:「大半夜的不睡覺,誰有興趣陪你們玩生死遊戲?是不是你們把我當猴耍,我還得大度地理解你們??」
「你和華子豐自導自演了一場戲,太麻煩,何必呢?你抓了他威脅他父親,不就可以水落石出,憑什麼要把我扯進來?」
江景懷黯然地道:「我自然是有事,才讓他帶你出來。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才想了這麼個辦法,對不起桑桑。」
「什麼事?離婚嗎?」
田桑桑自嘲:「要離婚趕緊離,我很累了,你給我一個痛快行不行?」
離婚這兩字,刺激到了他。
江景懷聞言,死死地盯著她。
「好。」沉默良久,他應,「我給你個痛快。」
田桑桑的心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但是下一刻,她就輕鬆不起來了。
他拉起她的手,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向前拉。
「幹什麼?江景懷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他把她拉到船艙里,海風吹得船微微蕩漾,天上一輪皎潔的月,月光在海面盪起層層漣漪。
她有些不穩,跌到他懷中。
他的手順勢環住她的腰,強勢地低靡地靠近:「不是離婚。」
「你休想離婚。」
「我就是太想你了。」
丫!你大爺的!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這分明就是只禽獸。
說是給個痛快,現在又出爾反爾,讓她空歡喜一場。
她身上早沒了華子豐的外套,只有一件長長的柔美的睡裙,散發著幽幽的冷香與誘惑。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作勢要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