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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7:35 作者: 魚沉菁
    孟書言穿著棉鞋棉褲棉衣,戴著綿綿的帽子,手裡提著一個小袋子,臃腫得像只企鵝。往常他一進來就是要撲到田桑桑懷裡的,但現在撲不了,他也不敢撲,他已經忘記了媽媽的懷抱是種什麼感覺了。qaq

    他把袋子放下,在爐子邊烤火,田桑桑拿了條毛巾,幫他把衣服上的雪蹭掉。

    趙純從門外進來,手裡提著大包小包。

    田桑桑見怪不怪,懶洋洋地站了起來:「趙老闆,你這是又去shoppng了?」

    這幾天趙純總會去外頭買東西,每次回來都是大包小包。他是要準備待產包和嬰兒房了。話說,做為準媽媽,田桑桑都沒想到這個,還是趙純想到了。

    他儼然成了個老媽子。

    放下手裡的大包小包,趙純道:「沒你的事兒,你坐著去吧。」

    站一會兒,又不是要生了。田桑桑擰了擰眉:「你大出血啊。」

    「呸呸呸!」趙純立刻呸了三聲,嚴肅道:「外面確實下雪了!」

    田桑桑做了個暈的手勢,改口道:「讓你破費了。」

    嘴上沒怎麼說,心裡是一直記著的。如果這段時間沒有他陪著,她肯定熬不過來。正是有他這麼費心,她都不用惦記太多事,她連奶瓶都沒自己挑過,嬰兒床也沒自己挑過,只要睡、吃就夠了。

    趙純喜滋滋,挑挑眉:「給我義女買的,也沒你啥事兒。」

    之前是稱呼乾爹,干閨女,怪怪的;如今改成義父、義女還是怪怪的……總覺得義父這個詞語很耳熟,在哪裡聽過。

    在哪裡呢?

    ……哦。

    張無忌他義父。

    田桑桑剛感動來著,想說給他包個大大的紅包,這紅包是,可以買個房子了,將來娶媳婦也不愁沒有嫁妝。又被這話激得差點要吐血三升:「沒有我能有你義女?沒有我你能做義父?!」

    她想起了葉玢怡以前老愛掛在嘴邊的刻薄的話,今天自己卻用上了。

    說到底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趙純眼睛閃閃,作揖道:「太后娘娘,您辛苦了。」

    他知道她的脆弱,她這臃腫身軀下,堆積的荒涼。

    他只希望能說點啥逗她開心一下。

    「母后~」站在爐子邊的孟書言,從袋子裡拿出了兩顆大白兔,雙手虔誠奉上,一字一板地:「這是那個、兒子從百貨大樓、精心挑選的糖果、請母后您品嘗。」

    噗嗤。田桑桑樂了,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趙純嚇了一跳,心驚膽戰:「太后娘娘,注意您雍容華貴的儀態啊。」

    肚子這麼大了,居然還笑,笑出點毛病完蛋了。

    田桑桑慢慢地坐在沙發上,連頭髮絲兒都是歡喜的,她摸著孟書言的一頭小捲毛,「言言,你真逗。」

    「對了。」趙純從袋子裡拿出幾件小衣,鄭重其事地問:「太后娘娘,您看奴才給小公主準備的衣服如何?」

    田桑桑的臉笑得通紅,認真地看了一眼,這是套紅色的小衣服,小得大概有趙純的手掌大,像個肚兜似的。

    她一個激靈,瞬間出戲:「咱們是不是忘了一點?」

    趙純:「?」

    田桑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好像沒去問過醫生,怎麼就肯定這是個女孩?」

    趙純和孟書言對視了一眼,有點惶惶。

    孟書言:「都說是個女孩了。」

    趙純:「難道不是?」

    田桑桑:但願是吧。…

    533 收到結婚請柬

    華家的書房裡,華父沉重的聲音:「子豐,你確定他是江景懷?」

    「爸,這你得問我姐啊。」坐在椅子上的華子豐不正經地翹了翹二郎腿:「我姐對我姐夫還不是了如指掌,覬覦已久。」

    華子豐雖然說的流里流氣,可說的也不無道理。

    華父嘆了口氣,看向華珺:「阿珺,你怎麼看?」

    「我確定是他。」華珺過濾掉華子豐那嘲諷的語氣,篤定地道:「景懷他有一個扳指,他一直喜歡帶著,戴了很多年了。那個東西我不會認錯,就是他的那個扳指。」

    其實華父在看到人的那一刻,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就相信了是江景懷。

    可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身居高位,他在的位置,牽涉到的人,牽涉到的秘密太多。這讓他不得不多想,不得不謹慎。不然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倒下的不止是他自己,還是一個家族。

    「子豐,你是怎麼找到他的?據說軍方都沒找到他的屍體。」

    「路過雲南撿來的唄。被我撿來的時候,他渾身都是傷,什麼也不記得,只記得自己叫葉江。」華子豐聳聳肩,笑了笑:「他現在把我視為救命恩人,打算跟著我為我做事了。我倒是挺希望有這麼一個保鏢的,出門帶著多光榮啊。」

    華珺冷冷地呵斥:「想都別想。」

    華子豐呵了聲:「姐你可別忘了,這人是我撿來的。你想要人家,還得問問我,可不能硬來啊。」

    華珺莫名臉一紅,沒有再鬥嘴。

    華父哪裡看不出華珺的心思。

    「既然是子豐救了他,他也算我們家的半個人了。失憶了是好事,江景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招入我們家,自然是好的。只是他是軍方的人,就算是失憶了我還是不放心。更何況這失憶還有可能是裝的。」

    「我試過了,他看起來是真的失憶。」華珺強調道:「醫生也說他的腦部受到重擊,確實失去了以前的記憶。」

    這就說明,他不記得田桑桑,不記得有兒子,不記得父母,不記得她,不記得過往種種。他只知道一個名字,葉江。他是一張白紙,等著她來給他上色描繪。

    她能把這描繪成一個家,將來他們能有自己的孩子。

    他們會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她終於有機會擁有他。

    「就算是失憶了,也不可馬虎,失憶也有恢復記憶的一天。」

    華父的眼裡閃著精光。

    華子豐放下二郎腿,坐直身體,直勾勾地望著他:「爸,咱們家又沒犯事兒,你這麼怕幹什麼?我身上都是些小事,風流債而已,我姐都替我擺平了。你和媽也是清白人家。我姐除了耍耍威風,又沒欺男霸女。這些都不是死罪。」

    「再說有誰敢來說咱們家。」

    華父的心沉了沉,哪有這麼簡單。

    他們肆意妄為的背後,是要靠什麼撐起來的?

    有些事,他不能說出來,他們也不懂。

    華子豐垂眸,勾了勾唇:「既然爸你擔心,把他收為己用,讓他上了我們家的船,下不來不就好了。」

    華珺訝異地看著他,心臟猛地跳了跳。

    倒是和他想到一塊去了,不愧是他兒子。華父不聲不響,心中腹誹。

    華子豐挑挑眉:「讓他做您的女婿,他想跑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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