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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7:35 作者: 魚沉菁
「日!」趙純才剛說出一個字,又被踹了一下,這次踹的是心口的位置。他蜷縮在地上,眼淚忍不住流下來,呼吸粗重。
今日一品香居關店。那邊趙純痛得死去活來,這邊田桑桑和關鯤凌則是在室內聽著動靜。因為有竊聽器,對話被她倆一字一句從頭到尾地聽到了。甚至還聽到了對方動手動腳的聲音,拳腳打在皮肉上的碰撞摩擦斷裂;以及趙純壓抑的悶哼聲和喘息聲,還有加重的呼吸聲和吸氣聲……
光聽著都覺得疼啊。
趙純又不是練家子,像那個男人所說,細皮嫩肉的,又嬌生慣養,怎麼能經打。那男人的聲音渾濁,聽著像是中年男人,還很耳熟。但她怎麼想,都想不出在哪裡聽過這聲音。
506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田桑桑忍著眼淚,恨恨地喃喃:「到底是誰?」簡直無法無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能擄人,還敢這麼毆打人。
她懷疑是黑勢力,他們要的無非就是那張地圖,給他們吧?
「別怕桑桑。」關鯤凌安慰道:「他們還沒拿到東西,趙純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田桑桑知道,卻還是難受。試問明知自己的朋友在受難,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滋味哪裡會好受得了。她想過報警,然而報警沒用。警察問起來,她就說看到趙純被人擄走了。那時候警察肯定會問一大堆,他在那之前有沒有怪怪的?比如情緒異常?和誰接觸過?去了哪些地方?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特麼的都是一些廢話!
事實上都不是,誠如那個男人所說,是為了地圖來的。
她壓根不能跟警察說實話。
既然不能說實話,也不能把地圖給警察,警察知道不了充分的前因後果,怎麼能快速地找到趙純?別說警察不知道,就是她自己都稀里糊塗的,從廬山回來後,生活就籠罩在一片不知名的陰霾之中。
敵人在暗,他們在明。
該死的地圖,該死的那男人。
心急如焚的田桑桑和關鯤凌,果然不過一會兒,就收到了一張紙條。這張紙條是被刺在一把匕首上的,匕首又刺入了門。
關鯤凌站了起來,拔出匕首,把紙條給田桑桑。大意是讓田桑桑帶著東西去換趙純。地址是個偏僻的地方。
「鯤凌。」田桑桑決定坦白:「我手裡確實有他們要的東西。」
關鯤凌明白她的意思,清冷的眸子微動,說道:「東西你留著,不能給他們。他們大費周章要的東西,如果給他們了,那我們的罪都白受了,趙純剛才的罪也白受了。」
「你說的和我想的一樣。他們想要東西,我偏偏不給他們,非要勾得他們心痒痒愛而不得。」嘴硬之後,她根本笑不起來:「可是趙純也得救,他是因為我才被抓的,但我想不到救他的辦法。」
關鯤凌道:「你還有我,我幫你去救。」
田桑桑:「你有把握嗎?」
「你放心罷。」關鯤凌淺淺一笑,「十個男人也不是我的對手。」
眼下除了鯤凌可以相信,竟是再沒有別人了。摸著大肚子,田桑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江景懷。如果他在就好了,她會安心很多。可每每她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這次也是一樣啊。她理解他,卻也愁腸百結。
田桑桑想了想,說道:「在不通知警方的情況下,難度會加大很多。但我想對方不可能沒有做好警察來的準備,他們絕對留有一手。所以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到了地方,你再趁機下手。我希望我們三個可以一起回去。」然而一起回去了又怎麼樣?只要東西還在她身上一秒,就算不在她身上,那些人還沒消滅掉,以後每天只怕要生活在無邊無盡的擔憂之中了。
關鯤凌搖頭:「你不能去,我一個人就能帶趙純回來。」
田桑桑張口欲言。
「少一個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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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危險,你如今懷著身孕,剛才已經是消耗了體力,現在的身子更是不利於奔跑。」關鯤凌道:「言言還在家,保不准他們會各自行動,你看好言言便可。」
一孕傻三年,她真是什麼也做不了。田桑桑閉了閉眼,拿出一個竊聽器給她,「那這個你帶著,如果有情況,我也能做準備。有必要時,我會通知警方。」剛才的通話中,根本沒聽到有利的信息,對方沒透露身份。
關鯤凌接過,「好。」
關鯤凌照著紙條上給的地址,一路前行。
這個地方很偏僻,離開大路後,就一直是山路。這些山路彎彎曲曲的,地上雜草叢生,荊棘遍布,周邊樹木茂密,一不小心就容易迷路和失了方向。
叢林掩映,荒無人煙,幾乎是個沒有人出入的山溝溝。
她在山路中穿梭,為以防萬一,還用刀子在樹上刻了標記。
事實上,紙條上的地址只寫了在這座山里,只是個統籌,並沒有透露確切的地方,所以還得自己找。不知道走了多久,關鯤凌的褲腳上都沾滿了灰塵和草屑,但她素麵如霜,精神奕奕,沒有感到任何疲憊。
柳暗花明又一村後,她終於看到了前方的一間屋子。
破敗的屋子,沒有什麼引人注目的地方,但關鯤凌肯定,趙純就在這間屋子裡。屋子周圍沒有看守的人,也沒有半點風吹草動,她卻能感受到埋伏的氣息。
關鯤凌眉心微蹙。
她知道,對方不簡單,也並不懼怕他們帶警察來或者帶人來,不然他們不會這麼大大咧咧大張旗鼓地用紙條傳遞信息。
所以帶警察來只是更麻煩,還會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說到相信警察,關鯤凌更相信自己。做為一個殺手,她對自己有信心。也還好桑桑沒跟著來,不然她一定會被她弄得分散掉一些注意力。
她是個孕婦,不該看到這些刀光劍影的。
腳才剛踏出一步,殺氣瀰漫漸漸逼近。
關鯤凌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絲毫無畏地走上前。門用鐵鏈鎖著,她拿出一根銀針探入,輕輕地轉動幾下,鎖便是開了。
關鯤凌嘩啦一聲,將鐵鏈抽了出來,鐵鏈如同一條蛇,纏繞在她的胳膊上。一腳把門踹開,她直直地走向裡頭。厚重的腐朽氣息縈繞在鼻尖,關鯤凌走向趙純,扯掉他眼前的黑布,再給他鬆了綁。
趙純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在摸他的心口,腹部和背部,那人的手碰到這幾個部位時,他痛得呼吸立時加重了起來,他懷疑自己的器官都被搗碎了,不然為什麼一動就疼呢?
然而那人的手所到之處,又好像有一股暖流,暖流慢慢地流入他的體內,像一彎又一彎溫熱的清泉。
他的難受減輕了一些,起碼是可以睜開眼睛了。
「丫……鯤凌。」差點要說成丫蛋。
關鯤凌頷首,一手將他扶起來,「你且忍忍,我帶你走。」
趙純動了動乾裂的嘴唇:「桑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