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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7:35 作者: 魚沉菁
    因為歹徒的注意力都在警察身上,倒是沒看到人群中有個男人繞到了後門。

    「裡面有歹徒,你不能進去。」後門處,警察攔住他。

    眼前的男人似乎有種同道中人的氣質,身材挺拔,面容冷峻,但他穿著便服,警察也只以為他是普通人。

    江景懷拿出自己的軍官證,他們立刻肅然起敬,敬了個軍禮,「長官!」

    放行了。

    爬上樓梯,已經有一小隊人埋伏樓道上,個個手裡舉著槍,正小心翼翼地留意著裡面的動靜。因為要保證人質安全,他們不敢輕易闖進去,而且這門被鎖了。

    若是貿然強攻,門必然有聲響,若激怒歹徒,那小女孩很可能被歹徒扔下去,或者一刀捅死。這麼多人民群眾看著,行動不能失敗,不然會讓他們心寒的。

    所以他們之前商量的結果就是,不能和歹徒發生衝突,又得救下小女孩兒。

    江景懷的步子放得很慢,走路不帶一點兒聲響的,這是他長期訓練出來的常態了,即便是呼吸聲,別人也沒怎麼聽到,可以說是悄無聲息。

    也因此他路過這些警察的身前時,警察們才發現,駭然地拿槍對著他。這人是敵是友,什麼時候來的?他們用眼神詢問。

    江景懷不得不再亮出軍官證,這些人眼帶敬意。

    他做了個手勢,讓這些個貼在牆壁邊的警察後退一步,又走近他們,低聲地說了幾句話。說完,他就在他們的注視下上了四樓。

    四樓是頂樓。

    他站在頂樓,風吹著他的衣服。他往下看去,這個歹徒此刻不在窗邊,在屋子裡了。他確實在屋子裡,正抓著小女孩,急得團團轉。被圍得水泄不通,逃出去有點不可能。現在只有三條路。要麼一人死,要麼兩人死,要麼自首。

    自首萬萬不能。

    即便預料到是死的結局,但沒有人會毅然上路,總要做一番掙扎,他當然如此了。也想著拉小女孩墊背。

    與此同時,下方的群眾都嚇了一跳。他們都仰著頭,看著那個男人正從四樓要慢慢退到窗口處,指指點點。

    「天哪,那裡有個人!」

    「他好像要爬到窗戶上!」

    「會不會掉下來?」

    「怎麼爬那麼高啊?」

    「……」

    他們有人害怕地叫了幾聲,就被其他有眼力見的人給制止住了。這是要驚動歹徒啊,小聲點兒。田桑桑仰視著那個在牆上的男人,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上。她是相信他的能力,可也擔心啊。

    他經常去出任務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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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沒有直觀看見。她只看過三次和他有關的驚險的場面。一次是在地震時,一次是在去廬山的火車上,另一次是水蓮和陳彪劫持了妮妮的時候。這幾次中,第一次和第三次的印象最深刻了,給了她希望,也給了她絕望。

    孟書言緊緊地抓著媽媽的手,快要哭出來了,那是爸爸。他還記得那次爸爸要救妮妮,卻危險地掉到懸崖下,好可怕的。這個場景喚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憶。

    還有那個血,那個阿姨可怖的模樣,就像今天的這個歹徒。

    「媽媽,爸爸會不會有事?」小傢伙的眼裡閃著驚恐的淚花。

    「我們要相信他。」

    徐隊長有點驚訝,怎麼會有個人在那裡?不是說人已經疏散完畢了嗎?這時候有個警員下來跟他匯報了情況,徐隊長頓時瞭然,又驚又怕。

    希望這位解放軍同志能解救出人質。

    悄然無聲,歹徒放下小女孩,看了一下門,又要往窗戶外看去。才剛到窗邊,要探出腦袋,腦子被一隻腳給用力踢中。他痛叫一聲,反應也是很快,抓小女孩過來已是來不及,他揚起手裡的匕首要朝前兇狠刺去。

    小女孩嚇得在一旁,已經沒有哭了,看著他們兩人打架。

    江景懷早已一個旋身,躍進了屋子內。

    他的手迅猛地扣住他的手腕,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歹徒被踢得後退,要還手間又被一圈打在臉上,有血在口腔中瀰漫。江景懷又一腳踢中他膝蓋,歹徒跪倒在地上。江景懷奪過他的匕首,反剪住他的一隻手。說時遲那時快,歹徒的另一隻手從褲帶上掏出一隻槍。

    「叔叔小心,他有水槍!」小女孩哽咽地提醒。

    沒人想到他不是個普通的歹徒,他還有槍。

    所幸這槍不是要打小女孩的,而是要打江景懷的。

    江景懷的眼裡閃過一抹凌厲之色,快速側身躲過,一顆子彈堪堪和他擦肩而過。子彈射在了牆面上,發出激烈的聲音,久久迴蕩。小女孩捂住耳朵,有點後怕。

    外面的警察聽到這震耳欲聾的槍聲,就要破門而入;底下的群眾也是聽到了槍聲,嚇得心臟病要犯了。田桑桑心裡一咯噔,死死地看著上方。

    人呢?為什麼會有槍聲?

    可是她望眼欲穿,也看不到裡頭的狀況。

    趁著開槍的同時,歹徒試圖起身,但到底沒有江景懷的動作快,他的手肘狠狠地頂了下他的頭,折過他的手腕,啪啦骨頭斷裂的聲音,槍已經在江景懷的手上了,他順便把人踩在了地上,沖門外道:「可以進來了!」

    房門很快被撞開,警察沖了進來,地上的男人一隻手不能動,另一隻手被踩著,已經奄奄一息。

    江景懷抱起孩子。

    警察抓起歹徒,往他懷裡一通摸,摸出了幾袋東西,「果然是冰毒。」又給他上了手銬。

    聞言,江景懷冷然的目光猛地落在那幾包粉身上,把槍扔給他們,淡淡道:「他不簡單,這是他的槍。」

    一時,氣氛很是凝重。

    497 不威猛你能懷二胎?

    經過剛才那一番激烈的搏鬥,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至於在那個歹徒的身上搜出了毒,要怎麼處理歹徒,茲事體大,當然要回局裡定奪。那不是偶然,有可能追查下去,還能追查到大的地方去。

    江景懷抱著小女孩兒下樓,歹徒被押走。群眾們都不那麼擔驚受怕了,紛紛讚揚人民警察把小女孩解救了出來。

    「曼曼。」小女孩的媽媽連忙上前,見女兒沒事,她喜極而泣。

    她從江景懷的懷裡接過孩子,一手輕撫她的背。

    曼曼的臉有些白,輕聲道:「媽媽,我沒事。」

    孟書言唰的一下往前沖,緊緊地抱住江景懷的腿,堅定地喊道:「爸爸!」

    在這一刻,小傢伙的心裡,爸爸的形象又回來了。

    爸爸依舊是那個英勇偉岸的爸爸,爸爸能救人的,爸爸不會讓他失望的。當初在懸崖邊留下的恐懼,此時如同雲煙慢慢地被風吹走,留給他的是震撼和希望。

    江景懷的目光掠過田桑桑的臉,才一把將孟書言抱了起來。

    孟書言在他懷裡,感覺很有安全感。

    「有沒有受傷?」田桑桑微微一笑。

    他淡淡搖頭,低啞著聲兒:「讓你受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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