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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7:35 作者: 魚沉菁
    噗嗤。人群中一個大媽笑了出來,打趣道:「這小兩口說話都這麼同時,讓人不相信都難。」她看著胡一萍道:「我說妹子啊,你還真別把你老公當成寶,我們都不信田老闆會去找你老公。他身上的口紅印,沒準是別人留下的,你也不要被你老公騙了。他這是在糊弄你吶。」

    胡一萍的臉發紫,不甘心地往田桑桑嘴上看去,她確實沒有抹口紅啊!

    「田老闆不抹口紅的,我來她這裡買過幾次東西,都沒見著她抹口紅。」

    「是啊,我也想起來了,田老闆真的從沒抹過口紅。」

    這時候她們都忽然意識到,田桑桑雖然長得漂亮,但臉上很少濃妝艷抹,也沒把口紅抹得滿嘴都是,田老闆一直很清淡。這分明就是良家子啊。

    「你老公身上的口紅印子,一看就是抹口紅的人印上去的。咦----」人群中傳來女人驚奇的聲音:「季老闆就是個抹口紅的。怎麼著也得像季老闆這樣,才能把口紅印子印在人身上。田老闆的嘴唇太淡了,想印也印不上去。」

    466 榮歸故里(4)

    季芹見眾人的眼神從田桑桑身上都移到了她身上,頓時羞恥得想要挖個地洞鑽進去。以前她一直抹口紅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今天和田桑桑這麼一對比,才發現田桑桑的唇就是不點而紅,而她這樣完全像個戲台上的小丑。

    尤其是這裡還有一個英俊的男人,當那個男人淡淡的眼神拂過她時,她的臉頰火辣辣地燃燒著。她氣得快要仰倒了,臉色鐵青:「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是塗口紅沒錯,但印子又不是我印上去的!」

    剛才那個出聲的女人看到季芹發飆的模樣,有些訕訕。她也不是故意說的,就是說的事實而已,雖然拿她打了個比方。

    華珺皺了皺眉:「都別吵了。這件事確實與田老闆無關,我也相信田老闆是被冤枉的。」她抬了抬手:「既然誤會解開了,我們也要回去忙了。」

    「等等,你站住。」江景懷叫住她,沉聲開口道:「這兩個人的作風都很有問題,你最好把他們帶回去接受調查。」

    胡一萍和男人駭然。

    田桑桑看著華珺,眼波輕輕流轉,接著江景懷的話道:「軍中有軍紀,社會上也有紀律,如果所有人都能隨便闖入別人家中,謾罵打人,誣陷他人,那麼社會就真的要亂了。華檢你既然是管這片的,就該好好查清楚,給我們人民群眾一個交代,不然我們會心寒的。」

    華珺噎了噎,說道:「田老闆說得很對,這幾天給田老闆造成的困擾,我也有責任。」她抬了抬手,「你們,把他們兩個帶回去。」

    有些剛才鬧得很狠的人看到這兩人被抓了,都很識趣地閉嘴默默觀看,心想以後再也不敢亂跟風了。

    「不不,你們不能抓我!」胡一萍慌了!

    這男人也是大驚失色:「不能抓我!明明只說來演戲,不會被抓的!這不是我,我是聽人指使才要這麼做的!華檢,我冤枉啊!」

    田桑桑嘴角微勾,果然如此。

    「哦?」華珺抬起低垂的眸子,狀似很詫異:「你把事實都說出來,我們部門的人會秉公處理的。」

    這男人看了一眼華珺,又轉移視線,「我說,我說,是季老闆!」

    觀眾譁然,再次看向季芹的眼神又變了,都充滿了鄙夷和唾棄。

    「這身上的口紅印子真的是季老闆印的啊,和她的唇形也很接近啊。」

    「上次季老闆叫人到田老闆那裡搗亂,現在又叫人,真是太歹毒的心了。」

    「……」

    季芹臉綠了,憤憤對男人道:「你別血口噴人!」

    「我沒血口噴人!」男人大叫起來:「這些天的流言蜚語都是季老闆叫人散布出去的,也是季老闆勾搭我的。她叫我從田老闆店裡的後門進去,趁我老婆要去捉姦時,來個現場版的捉姦。這樣,田老闆被抓了個現行,只要我一口要咬定,田老闆的名聲就是徹底臭了,一品香居也開不下去了!」

    事情到這裡,已經分外明了了。

    華珺淡淡地偏過頭:「季老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季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看著華珺依舊死不承認:「華檢,真的不是我,這男人故意給我潑髒水的!沒有證據,你們也不能抓我進去!」

    也是,都是在空口說白話,沒有證據誰曉得是真是假呢。男人騰地指著季芹:「我就是證據,有我就夠了!」

    周圍有人附和:「這個季老闆確實作風很有問題,我們也是有目共睹的。」都到這個份上了,她還不承認,群眾都看不下去了。又想起前段時間過敏的事情。自從季芹來了這條街,這條街就變得烏煙瘴氣,時不時就得鬧一鬧,污穢的話語滿天飛。

    這時候,人群中衝出來一個人,一個雞蛋扔在了季芹的臉上:「季芹,你這個黑商,欠我們的工資什麼時候給?!」

    季芹尖叫一聲,一個不查,就被砸了一臉的雞蛋液。

    「小伙子,你工資被欠了?」

    這小伙趁著人多,就想討個公道:「我們辛辛苦苦在季芹的工廠里上班,季芹的貨堆了一堆,工資都欠了兩個月了。之前還總是叫我們加班,動不動就打罵我們!」

    群眾唏噓不已。

    男人小心翼翼地問:「華檢,這樣我是不是不用進去了?」他已經交待出了季芹,應該可以不用被抓吧?

    華珺面色冷然:「把他們三個都帶走,接受調查。」又不經意地瞥了眼季芹,季芹原想掙扎,猛地腦海靈光一閃。工廠里的員工亂成一團,她跟著華珺走可以暫時躲避責任;更何況她和華珺華子豐是一條船上的人,他們會保她的。

    華珺帶著人走了,轉身的那一刻,她的手心裡出了薄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額頭上更是冷汗涔涔。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狼狽,今天白來一趟,無功而返,好像是被人看了熱鬧去。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對她吶喊,完了完了,華珺你完了。她是沒想到江景懷今天回來,還讓他給瞧見了;她也沒想到輿論會因為江景懷的回來說變就變。

    她甚至不敢去看江景懷的眼神就落荒而逃。稍微正常的人都能瞧出今天的事情不簡單,更何況江景懷。他一定是看出來了,一定是看出來了。

    他會怎麼想她?

    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可能真的要變成心機女了。

    二十幾年的情分,可能因為今天的事情就戛然而止。

    她第一次這麼想哭,她這二十幾年來就沒哭過幾次。

    等華珺走了,葉玢怡才從不遠處上前,她是正巧來到這裡,剛才的經過她也正巧看見了。

    「景懷。」葉玢怡驚喜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兒子,嗔怪道:「你回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走,回家去吧,桑桑也一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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