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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7:35 作者: 魚沉菁
「桑桑,今天他好不容易回來,你要把握住了。都說小兩口吵架『床』頭吵『床』尾和。他是個男人,要面子。你先服個軟,不要那麼倔,和和氣氣地在一起多好。」回到屋裡,田『奶』『奶』拉著田桑桑囑咐。
服軟?田桑桑不認為自己有錯,不想要服軟。
她笑笑,轉移話題:「『奶』『奶』你們在這裡住的還習慣不?」
田『奶』『奶』搖頭:「一家人不和睦,再好的地方給我住也不舒服。我心疼你啊,你在這裡熬了這麼久。所以才讓你服個軟,和景懷和好,也有人幫襯著。」
田桑桑在心裡嘀咕,靠男人不如靠自己,搬到外頭住不是更舒服?
想起剛才的事情,田二嬸一陣嘆氣:「難怪我們老祖宗都說『門』當戶對,『門』當戶對。這『門』不當戶不對的,處在一塊真是事情多。他們家不吃剩飯,我們家那可是一頓菜都要熱上好幾遍的,能吃好幾天啊。」
「你少說兩句。」田『奶』『奶』斥道:「嫁都嫁了,孩子也生了,肚子裡還揣著他家的種,那就是他家的人了。現在說啥『門』不當戶不對,有啥意思。你是想看桑桑離婚才高興?離了婚的『女』人多辛苦,還有人要?別人的唾沫星子都夠你受得了。」
田桑桑又趁機道:「『奶』『奶』,這可不一定。你說的是普遍的『女』人,但忘了特殊的『女』人。我要是離了婚,我肯定不會辛苦。我自己有錢,餓不著自己和孩子。」
田『奶』『奶』『弄』清她的意圖,氣樂了:「你別想耍小『性』子桑桑!離婚多大的事兒,你淨念叨著!我問你,你還想要男人不?」
「『奶』『奶』,不是非要靠男人過的。有些男人就是媽寶,什麼事都聽媽的,那自個媳『婦』不得受委屈;有些男人還沒我有錢,我嫁過去不是倒貼。沒男人我還是能活得好好的。」
「那言言呢?你肚子裡這個小的呢?」
田桑桑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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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懷不止今天在家,明天也會在。
時隔一星期,再和他睡在一張『床』上。恍然若夢,宛如隔世。
田桑桑翻來覆去睡不著,又不敢一直翻身,怕影響到江景懷。因為沒了以前的那種熟悉感,所以不敢肆無忌憚。畢竟他已經不是那個可以寵著她,任她胡來的男人。他會因為她吐,就對她冷眼;會因為他母親車禍,就懷疑她。
所以她躺平了,被子拉到脖子下『胸』以上,睜著眼睛幽幽地看著上方。
中午『奶』『奶』的話讓她不得不深思。
她是有考慮過離婚的,這樣的婚姻沒有意義了,讓人感到疲憊。
不對啊!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軍婚不好離啊!
那她婆婆這樣算不算破壞軍婚!?而且只要江景懷不簽字,法律就是站在他那一方的。
『迷』『迷』糊糊地想了很多,怎麼想都想不出一個結果。半夜裡一陣反胃,田桑桑感到要吐了,連忙掀開被子,輕輕打開『門』,跑到衛生間裡大吐特吐。
嘔吐的氣味很難聞很腐朽,沖了沖水,洗了洗手,她有些無力地到樓下倒了開水,小口抿了會兒。喝水並不管什麼用,胃還是『挺』難受的。
再幾天就倆月了,嘔吐的症狀也該停止了吧。她雖然難受,卻也沒有煩躁。做為一個母親,這點不適得忍著,這點苦不算什麼。
空間裡有她上次醃製的楊梅,她拿出一顆含在嘴裡,吃完後吐出籽,嘴裡頓時被梅子的酸甜溢滿。
回到房間裡,江景懷已經醒了,坐在『床』上,借著月光能看到輪廓。
「你還好嗎?」可能是因為睡了半夜,這會兒說的話,嗓音是低柔的很好聽。
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江景懷想到那時候她問,「那你知道我是為什麼吐嗎?」或許她的身體真的不舒服,他卻疏忽了,還把母親出車禍的原因怪到她身上。
田桑桑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抿抿嘴沒有說話,掀開被子坐下。
正『欲』躺下,他的聲音又傳來:「大晚上的怎麼跑去吐了?上次你吃飯時也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話沒說完,田桑桑不耐煩,隨意地打斷他:「可能是吃飯時吃了什麼東西吧。」也確實應該是吃飯時沒注意。前些天都是晨起乾嘔,今天半夜倒是起來吐了。真吐和乾嘔一樣難受,一個是快速的過程,一個是慢速的過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周遭的氛圍陡然冷了下來,田桑桑沒有躺下,能看到江景懷的眸子猛地暗沉。「桑桑,你就真的這麼嫌棄我家裡的飯?所以回回吃都想吐?」
「你還委屈了?江景懷,那你呢,你和你家人是怎麼對待我『奶』『奶』和二嬸的?她們一來,你們就不吃飯,你不是歧視她們是什麼?」
江景懷呵的一下冷笑,幽深的眼眸充滿了苦澀:「我記得你父母早已去世,你和娘家人的關係非常不合,怎麼現在這麼維護她們?」
他自嘲地道:「你寧願和她們『交』好,都不願意試著和我媽『交』好。是不是?」
驟然聽到這樣的質問,勾起來前段時間的傷心,心裡一陣鈍痛,田桑桑揚起手就要給他一巴掌。這『混』蛋,怎麼能說這樣話?!
手剛到半空中就被人擒住,他把她的手按在『床』上,隨後整個人都壓了上來。
他身上燙得驚人,田桑桑手腳並用,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要幹什麼,快起來!」
419 信不信我能吐到你臉上
「我們做吧。」他的一隻手試圖去脫她的衣服,薄唇在她的臉上蹭了蹭親了親,「桑桑,我們做一做吧。好嗎?」以前一吵架,都是這樣就解決了。如果這樣可以消除矛盾,融化她冰冷的心,他是願意的。
「不要!你放開我!不要碰我!」她想也不想,直接說出口,掙紮起來。
掙扎不動,一雙眼睛死死地憤恨地盯著他,「江景懷,你現在一碰我我就會感到噁心。你要是再碰我一下,你信不信我能吐到你臉上?」
他沒有再動作,幽幽地開口:「我竟讓你厭惡到了這種程度?」
「沒錯。」她冷然一笑:「要不是這婚不能離,我早就離了。你不覺得從你媽媽跑出去出車禍的那一刻,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已經死了嗎?」她想,她怎麼也無法忘記他那次以及之後每次看她的冰冷眼神,就像一根利刃在圖戳她的心臟。
他的手離開了她,起身,躺下,蓋被子。
夜晚再次恢復了幽靜。
田桑桑慢慢地抬起手抱住了自己的身體,眼淚從眼角處悄無聲息地滾落到枕頭上。半晌,他忽然翻了個身靠過來,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橫在她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