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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7:35 作者: 魚沉菁
    孟書言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迫不及待地炫耀:「爸爸,我會彈鋼琴了,以後我彈給你們聽。」

    「好。」

    江景懷抱著孟書言聊了會兒,又和江父在那邊聊著事情,田桑桑都找不到和他說話的機會。期間,江景懷的目光倒也是兼顧了她,深深地看了她一下。

    她朝他微微一笑,他緩緩勾唇,心照不宣。

    張嬸把葉玢怡做的菜端出去,田桑桑和賈文秀也一起幫忙。可能是江景懷回來了,葉玢怡並沒有拒絕田桑桑的幫忙。

    葉玢怡的廚藝還可以,一桌子菜餚挺豐富。有一道菜是芹菜炒肉絲,炒得很漂亮,味道特別香。肉絲、胡蘿蔔絲、芹菜,三種不同的東西,不同的顏色交相輝映,造成視覺上的美。田桑桑很想吃,看了卻沒敢去夾,夾了可就要出洋相了。

    誰讓裡面有芹菜呢?

    葉玢怡貼心地給自己兒子夾了一塊紅燜羊肉:「來景懷,多吃點!」

    「媽,我自己來就好。」江景懷給葉玢怡也夾了菜,又給孟書言田桑桑夾了,順勢看向大家,說道:「你們也吃,別光看我。」

    眾人這才其樂融融地吃了起來。

    江父問:「景懷,你這回多久走?」

    「有半個月,時間到了就回部隊,以後每周日都能回來。」

    瞥見孟書言要吃蝦,江景懷給他細心剝好了,放到他嘴邊。小傢伙就著他的手一口吃掉,眉眼彎彎,別提多開心。他這麼做,倒是不用田桑桑動手了。

    「那就好。」葉玢怡看著他們倆,也是很開心。

    田桑桑也是愉悅地吃著米飯,有一口沒一口地扒拉著。

    突然,她口中一頓,不適地蹙起眉。

    這米飯里怎麼會有芹菜?然而她嘴裡,確實是芹菜的味道!

    嘔!她忍著那種想吐的噁心感,儘量不讓自己的臉色有變。今天難得婆婆做飯,要是這時候跑去吐了,江景懷會怎麼想?婆婆會怎麼想?

    她好不容易忍了三個月,可不能在今天給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到底是刺激著神經的芹菜,胃裡的東西似乎受到芹菜的影響,都翻江倒海地要往喉嚨涌,她下意識地伸手捂住嘴。

    「桑桑?」江景懷最先發現了她的異常,溫著聲關切地看她。

    「嫂子,你怎麼了?」賈文秀弱弱的聲音響起。

    他們倆這一出聲,江父葉玢怡都看向田桑桑,就連孟書言和那邊的張嬸,也是被驚到了,一個放下筷子,一個站在廚房門口。

    田桑桑再也忍不住,甚至來不及說一句話,在眾人的目光下跑到衛生間,大吐特吐起來。把芹菜吐出來就沒事了,那種噁心感瞬間消失了,只是人還是有點不舒服,胃也不太對。

    「嫂子是不是懷孕了?」飯桌上,季文秀笑得甜美,「如果是,那真就太好了,家裡又要添丁加口了。」

    葉玢怡微微變了臉色。

    丈夫不在家三個月,懷孕?她那肚子看起來不像是懷孕三個月以上的吧?肚子那麼平坦,腰又細,要真是懷孕了她非得打死這狐狸精不可!

    江景懷淡淡地掃了眼賈文秀,對眾人道:「你們先吃,我去看看她。」

    接觸到他的目光,賈文秀訥訥地垂下眼。

    孟書言擰著小眉毛就要下去,「媽媽怎麼了?」

    葉玢怡安慰道:「言言,你媽媽沒事,就是吃壞了東西。沒事啊,你爸爸已經去看了。你先吃飯,別怕。」

    田桑桑懊惱地抓著頭髮,站在衛生間裡不想出去,對著鏡子欲哭無淚。

    完了,好好的一頓飯被她搞砸了。這下大家要怎麼看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桑寶,還好嗎?」一隻溫熱的手慢慢撫上她的背。

    熟悉的低沉的嗓音,久別重逢的暱稱,讓她的心裡熱了起來,眼睛又酸又澀。

    對上江景懷的臉,她抱住他的腰,頭埋在他的胸膛:「我不是故意的,媽好不容易做了頓飯,我居然就吐了。這可怎麼辦?」

    「你沒事就好了。」江景懷無奈地笑,揉了揉她柔順的頭髮,「我媽她不會吃人的,不用太緊張。」他心裡也是奇怪,怎麼他媳婦好像很怕他媽的樣子,難道這段時間家裡發生了什麼?可他媽明明很溫柔的一個人。

    「其實,我在我的飯里吃到了芹菜。」她懊惱地從他懷中抬起臉,「要不然我不會吐的。」莫非著了賈文秀的道?可賈文秀知道她芹菜過敏?

    江景懷黑眸一沉。

    他拉過她的手,回到位子上,解釋道:「桑桑在飯中吃到了芹菜,她芹菜過敏,吃芹菜會吐,你們不用擔心,現在沒事了。」

    葉玢怡心中嚴重不悅。

    這個藉口也太拙劣了!一定是她不喜歡吃她做的東西,故意在她兒子面前給她穿小鞋。她自己做的飯她能不清楚,是有多麼不小心會把芹菜弄到米飯里?這個女人故意誣陷她的吧?真是好深的心思!

    難得兒子回來,葉玢怡不想弄得太難看:「可能是我不小心。成了,都吃飯吧。」

    田桑桑看著婆婆的臉色,更是痛苦不堪。原本不好的印象更加不好了。她略略地掃了眼賈文秀,賈文秀的眼神複雜。心裡一突,絕對是賈文秀搞的鬼!

    385 久旱逢甘露(上)

    吃過飯後,田桑桑一直提心弔膽的。

    江景懷又去了一趟大伯家。

    此時,天半黑不黑,潔白的月兒欲言還休,夜風是和煦的,院子裡蟲鳴聲譜成了小曲兒。

    溫暖的燈光下,房間早已和以往不同。厚厚的棉被換成了淺粉色的薄被,床上鋪了毛毯,用淺粉色的被單鋪上,處處透著春夏的氣息。

    江景懷回來時,看不清喜怒,田桑桑為著剛才吃飯吐的事情感到愧疚。她小聲問:「你還好吧?」

    江景懷看了她一眼,沉聲道,「那次季瑤兒的事情,是賈文秀舉報的。」

    田桑桑沒料到他會提起這個,震驚地問:「你查清楚了?」

    「嗯。」他緩緩點頭。

    「可她和季瑤兒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舉報她……不對,是因為趙純?」田桑桑至今想起那次的事情就心悸心慌。因為賈文秀的一封信,間接害得季瑤兒一屍兩命。以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想到和賈文秀同住一個屋檐下,她就憤怒異常。

    「大概是。」江景懷攬了攬她的肩膀,一隻手在她背上輕拍。

    她因為生氣,身體都發顫了,「那麼留她在家裡會不會?」

    江景懷淡淡道:「就讓她住吧。」

    田桑桑不解地看他。這麼危險的人,怎麼能讓她住在家裡?太可怕了!

    「沒事的。」江景懷握住她緊緊攥成拳的手,溫聲解釋:「我剛才跟媽說了文秀的事情,她有分寸的,不會任她胡來。」

    可是……田桑桑猶豫。心想他是不知道華老壽宴上的事,葉玢怡還留著賈文秀,就說明她沒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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