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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7:35 作者: 魚沉菁
    二伯母:「你真是老『毛』病了,就愛牛『奶』和桂『花』糕配著吃。」

    姑母看向大伯母:「阿慧,倒是叫劉嬸拿點桂『花』糕出來啊。」

    大伯母:「真不巧,家裡的桂『花』糕吃完了。這桌子上有別的糕點,玢怡你吃不?」

    二伯母:「你又不是不懂玢怡,她得忌口。就對桂『花』糕喜歡。」

    大伯母:「我倒是忘了。」

    「沒事兒。」葉玢怡淡淡笑了:「我還有好兒媳『婦』,你們羨慕不來,桑桑是個勤勞的。桑桑,早上景懷帶你出去逛了逛,這附近的路你該認全了吧?你幫我去珍味齋買點桂『花』糕、哦,還有芝麻糕回來。記著,必須是珍味齋的,其他地方的糕點我吃不慣。」

    這……田桑桑扯了扯嘴角:「好的。媽你要多少塊?」

    「一樣四塊就夠了。」葉玢怡道:「對了,他們那的蛋糕也特別好吃,你也買兩個回來,給言言還有他的堂兄弟們嘗嘗。」

    田桑桑勉強地點頭,轉身『欲』走。

    大伯母說道:「桑桑,珍味齋在城西路十字路口,你知道那在哪裡嗎?」

    不知道也得知道啊。田桑桑回眸微笑:「大伯母,我知道的,在城西路十字路口。」

    等她出了『門』,大伯母臉上的表情終於崩塌了:「玢怡,你這是做什麼?我看桑桑『挺』好的,你何必這麼折騰呢?」

    葉玢怡不以為意:「年輕人容易心浮氣躁,鄉下來的有時候難免不沉穩,我這是在鍛鍊她。」

    那這鍛鍊得也太過了吧?二伯母道:「下回你可不許再這樣了,我做這惡人可真不習慣。城西路多遠啊。」

    姑母:「可千萬不能讓景懷知道這事兒。家和萬事興,要是他知道,夾在中間難做人。」

    她們其實『挺』能理解葉玢怡的心情,任誰家的兒子,突然給你娶個媳『婦』回來,那肯定都是不高興的。她們也只當她想出一口氣,意思意思就好了,也不會折騰太久。玢怡哪裡都好,就是太端著架子了。

    361 哭了(中)

    葉玢怡喝了口牛『奶』不作答……

    如果田桑桑眼裡還有她這個婆婆,她是不會跟景懷訴苦的。她相信她不敢說今天的事兒。憑她早上做飯想討好她便知。

    **

    田桑桑拖著疲憊的身心走出江家的主宅,前方全是陌生的房屋和道路,她除了茫然還是茫然。早上江景懷確實是帶她和言言出去逛了,但逛的也不是這一帶啊。

    至於婆婆所說的,城西路珍味齋,她真的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她心急如焚,不敢怠慢,因為婆婆說快去快回。她知道婆婆不太喜歡她,但她不想把這想成故意刁難。也許這就是婆婆給她的一個考驗,她必須做到做好,要快要准。只要做到了,婆婆就會對她改觀的。

    她走了一段路,找到了一個公『交』站。公『交』車停著,她站在『門』口客氣地問:「師傅,請問你城西路在哪兒呀?」

    司機說道:「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上車,城西路五站後才能到。那裡有個珍味齋,是我們這兒有名的鋪子,做的糕點一級『棒』!」

    田桑桑欣喜若狂:「謝謝你師傅,我就是要去那個珍味齋!」

    給了錢,上了車。坐在車上,看著一批又一批的人下去,一批又一批的人下來。田桑桑又急了,五站,好像有點遠。

    下了站,她特意計算過時間,總共『花』了十分鐘。

    這樣算的話,來回二十分鐘,加上買東西的十分鐘,會『花』掉三十多分鐘的時間。那麼婆婆的牛『奶』早就涼了!

    都說珍味齋在十字路口處,其實不然,十字路口走進去,拐進一個小胡同,小胡同後是一條寬闊的街道。遠遠的,田桑桑就在人來人往中瞧見珍味齋的牌匾。

    越走越近,她的心也越來越沉。這家店三層樓,樓上坐得滿滿的,樓下一長串人在排隊。目測二十幾個。

    僵硬地站在隊伍的最後,田桑桑問了問前頭的小姑娘:「這家店生意這麼好嗎?都到了排隊的程度。」

    「是啊,誰讓好吃呢,全京城只此一家。就是排隊我們也願意。」

    「我有點急事,這樣排下去,要好長時間啊。」她假意抱怨。

    姑娘道:「大家都有急事,可也願意排隊。其實也不用等好長時間,也就不到半小時吧。就是碰上買蛋糕的會費時點,蛋糕現做不好等。」

    三支利箭朝田桑桑的心口處『射』來,血一滴一滴地流。

    周圍鬧哄哄的,全是行人們的說話聲,這聲音田桑桑都聽不見了。她簡直想哭了,兩條『腿』站得發麻,心裡又著實失落。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等到了她。

    她麻木地報上東西:「師傅,我要四個芝麻糕,四個桂『花』糕,兩個蛋糕。」

    「多大尺寸的?」

    「中等尺寸吧。」

    又是漫長的等待,度日如年。田桑桑都已經心如死灰了,她壓根不敢去想過了多少時間。反正絕對超時了!這可怎麼辦!婆婆要對她失望了!

    她一隻手提著一個蛋糕,另一隻手提著一個蛋糕外加裝糕點的袋子。提著蛋糕不費力,就是要費心。蛋糕要是拿得位置不好,很容易導致它變形,還要擔心它被人撞到。

    趁著無人無車,田桑桑急急地穿過馬路,走得太急了,她趁機看了眼手裡的蛋糕,完好無損,卻不料因此撞到了什麼東西。

    她的額頭被撞到了,哎呀一聲,人摔在地上,手裡的東西也向前飛去。不管是哪個年代的馬路,摔下去都讓人不舒服。田桑桑的手心蹭在地上,被蹭得老疼了。不僅如此,那蛋糕被摔得不能看了,『奶』油沾在了她的衣擺和『褲』腳處。

    「我的東西。」

    地上一片狼藉,蛋糕裂了,一點一點的到處都是。看著很可怖,就像她現在的心情。心酸、委屈齊齊涌了上來,田桑桑忍不住掉眼淚,一發不可收拾。

    「喂,我說小姐,你哭啥?要哭也是我哭才對,你看你把我的新衣服『弄』成什麼樣兒了。我這還要去學校呢!你這要怎麼賠我!」

    一道不滿的年輕男音鑽到田桑桑耳朵里,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撞到的是個人。不等她抬起頭,左右傳來刺耳的笛鳴聲,她更意識到自己就在馬路中間。笛鳴聲很大聲,好像在嘲笑她的出醜。

    她的臉頰燒了起來,又是愧疚又是不堪,手忙腳『亂』要爬起來,卻被一個大力向前拉去,一輛汽車從身邊疾馳而過,頭頂上傳來男人的叫罵聲:「喂,沒看見這有個人嘛,你還敢開車!你長沒長眼睛!我****!」一句髒話!

    明明不是在說她,可田桑桑愣是被那五個字,長沒長眼睛給刺到了,心更加痛了。她向後退去,看著跟前的人。一個年輕男人,比她高,長相很細緻,表情很囂張,皮膚不白也不黑,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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