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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7:35 作者: 魚沉菁
    「砸你,砸你,砸你了哦。」揚著手裡的雪球,笑眯眯地說著,卻遲遲沒有落下。忽的,孟書言抬眸看她,撲到她懷裡笑成一團,軟軟地說:「媽媽你沒砸我哦。」

    「小壞蛋。」田桑桑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哪裡捨得砸哦。

    猛地,背上遭到輕輕一擊,被雪球砸中。

    正在和兒子玩耍,丫的,哪個混蛋敢來打擾她!

    田桑桑不幹了,站了起來一隻手叉在腰上,美眸狠狠地看向來人。

    那人站在不遠處,雙手閒閒地抱胸,就那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啊……她愣住。

    莫名想到一句歌詞「……望進一雙深邃眼瞳,宛如華山夾著細雪的微風。雨絲微涼,風吹過暗香朦朧。一時心頭悸動,似你溫柔劍鋒,過處翩若驚鴻。」

    她眼眶一熱,瞪圓眼睛,朝他吼道:「江景懷我忍你很久了!」說著,蹲下身做了個雪球,朝他砸去。他輕而易舉地就躲過了,沖她慵懶一笑。

    田桑桑不服輸,繼續扔雪球,口中碎碎念:「我告訴你我看你不爽很久了!別讓我抓著你,不然我要在上面,讓你繳械投降!」

    負氣般,扔了一個又一個,可惜沒一個砸中目標。

    351 一手掌握的地方

    這樣下去怎麼抱得美男歸?

    田桑桑乾脆提起自己長長的白色羽絨服衣擺,向他跑了過去。她跑他也跑,仿佛怎麼追都追不上。兩人跑出了院子,院子外是茫茫的雪地。跑得全身都熱了,渾身暖了起來,她半跪在地上,香汗淋漓。

    視線中出現了一雙軍靴,一隻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他調侃的聲音自上而下:「嬌氣鬼,桑寶。才這麼些就跑不動了?」

    抬起自己的手,被他溫熱的大掌握住,又拉了起來。

    她順勢倒在他懷裡,故意緊緊地抱著他,精緻的小臉埋在他懷裡。

    「矜持點桑寶,大家都在院子裡看著。」江景懷冷峻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無奈。在這樣下去他冷酷的形象要毀了。

    死死抱著他的腰不鬆手,悶悶地道:「看吧看吧,我就是要當眾秀恩愛。」

    他低嘆,摸了摸她柔順的髮絲,「把手放開。」

    「你不原諒我我就不放手。」

    「我什麼時候沒原諒過你?」抱著她嬌軟的身體,他悵然嘆息:「我每次到最後還不是像個偉大的父親把你原諒。」

    田桑桑笑了,從他懷中抬起頭,捶他一下,輕嗔:「你怎麼這麼搞笑呢你。你乾脆改行說相聲得了。」

    江景懷不為所動,緩緩地挑起一邊眉:「我方才聽見你說什麼要在上面?」

    「我忍你很久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說到這個田桑桑就來氣,一隻手叉在腰上:「今晚你給我乖乖受著!」讓他裝深沉,天天裝深沉,還敢冷戰!

    「不行。」他重重道:「有我在,這輩子你只能在下面。」

    一句話宣誓了主導權。

    他又拉了拉她的小手,「走,回去吧。把你冷到了。」

    「我走不動。」田桑桑像個木頭杵在原地,腳好像是從地上長出來的,已經深深紮根了,眼睛濕漉漉的。

    江景懷哪裡看不出她的小把戲:「我背你。」

    爬到他背上,偷偷翹了翹嘴角。望著四野蒼茫,田桑桑不由得感慨,「我忽然體會到了一種詩和遠方的感覺。」

    他微微低著頭,認真的模樣:「怎麼說?」

    「就是那句被人用爛了的話。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她唉了聲:「可現實往往是,生活不止眼前的極品,還有遠方的極品。」

    「你上次是外國理論,這次又是詩和遠方。跟誰學的,嗯?」

    哦,一不小心要露陷。田桑桑凝眸道:「我自學的,我可是個心懷天下,胸懷宇宙的人。」

    「我很好奇。」江景懷薄唇微彎:「你那能被我一手掌握的地方,是怎麼懷著宇宙?」

    這流氓!田桑桑的臉頰燒了起來,飛快用手捂住他的嘴。捂了一會兒,她的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若有所思:「你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吧?執行任務的時候。」

    他沒做聲。

    「算了,我就知道你又是不可說,機密嘛。」

    他突然開口:「是有些,但都是不知名的角落;有時候是名勝,可也沒時間欣賞。」

    「比如那次廬山嗎?」她趴在他的肩上,看他的側臉。

    他輕輕嗯了聲。

    田桑桑還想說什麼,又想到廬山也不是很愉快的經歷,索性也不提了,免得破壞了氣氛。可她又想到那被塞到她背包里的東西,她也還沒來得及看。

    **

    田桑桑正在布置飯菜,冷不丁聽到沉重的腳步聲。

    江景懷踏著風雪回來,高大挺拔的身軀攏在軍綠色的大衣里,映著那飄揚的雪花,倒顯得蕭條了。

    很少見到他這樣子,跟上次他聽到爺爺的去世一樣。

    還是那張英俊的臉,卻顯得淡漠與清冷。

    「回來了。」田桑桑迎了上去,自然又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瞄著他的側臉,猶豫著要不要問事情。

    「桑桑。」他卻是先叫住她,幽深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嗯?」她順勢做側耳聆聽狀。

    江景懷淡淡道:「這幾天收拾收拾東西,我接到了一個調任。三天後你和言言同我一塊去京城。」

    「你要調到京城去工作了?」田桑桑驀地就想起了之前她接到的那通京城來電,難不成是他家裡人把他調到那邊去的?

    「我媽她病發了,她希望我能回去。」江景懷道:「順便我帶你見見我的家人,也讓言言能認祖歸宗。以後他會在京城接受教育。」

    原來是這樣,田桑桑聽著,乖巧地點了點頭:「伯……你媽媽她病發了,嚴重嗎?」一時改不了口,她說得有些彆扭,不過終究還是關心婆婆的病情。

    「她心臟有病,老毛病了,只要不輕易發怒,就都好好的。」江景懷執起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擔心,不是很嚴重。」

    田桑桑默默把這條重要信息記在心裡,婆婆有心臟病,不能惹她動怒。心臟病啊,很嚴重啊。回頭去尋尋心臟病病人要注意的其他事項,也省得到時候跟個傻子一樣,要儘量做個貼心的賢妻良母。

    長輩們都喜歡懂事的,這點田桑桑清楚。尤其是對方還是江景懷的父母,她不敢馬虎對待。她想要取得他們的認可,畢竟她和江景懷可是領了證的,要一起的日子還很長。

    但是,一想到成家了,時時都有拘束,她這心裡總歸惆悵。她生怕生活把她逼成她不想要的樣子。

    田桑桑坐在椅子上,輕輕地嘆了口氣。

    江景懷見她眉尖蹙起,「桑寶?」

    她若有所思:「你家人知道咱們這種先上車後補票的事情嗎?」這種事說起來不光彩,尤其是原主以前還……這個鍋難道她要背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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