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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7:35 作者: 魚沉菁
    「也只有你這麼說。」趙母想起什麼,忽然擔憂地問:「你是怎麼出來的?」那邊還在想辦法呢,怎麼這邊她就出來了?

    田桑桑對於自己為什麼能出來的事也是雲裡霧裡,她莞爾:「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查不出我身上的污點,就放我出來了。」

    趙母暗暗沉下心。上頭來的人,可不會這麼簡單放人。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但她沒多問,「我們家老爺子天天念叨著景懷,如果你們有空了,一定要來我家裡坐坐。你們呢和阿純都是朋友。」

    「他日一定登門拜訪。」田桑桑虛虛地應。

    趙母這才滿意點頭,冷下臉朝趙純走去。田桑桑趕緊跟上,有些緊張地問,「阿姨您這是要帶他回去做什麼?」

    她又道:「有話好好說……動手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而且人趙純正傷心著呢。以前總覺得自己這個當媽的不好,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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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對比,趙純的媽媽這才是親媽啊!必須親媽!

    「你還擔心他呢。」趙母笑了聲:「我不抽他。」左右他爺爺拿拐杖抽他。不由得在心裡對田桑桑印象更好了。這姑娘很合她眼緣,性格也對她的胃口,又很靈動有趣。關鍵她真把自己兒子當朋友,這種愛護她是看得出來的。

    趙純的母親給田桑桑的感覺也很好,很隨和親切,不端著架子。她不免想,他們這樣的人家也不是洪水猛獸,還是很好說話的。不知道江景懷的父母是個什麼樣的?尤其是江景懷母親,那可是她的婆婆啊。俗話說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她心裡其實是很害怕見到自己婆婆,又很期待見到自己婆婆。對比一下趙純的母親,想來也是好相處的吧?

    田桑桑回到家,客廳里無人。這很正常,兒子上幼兒園,丈夫在部隊裡。

    正準備去廚房裡洗洗下飯,臥室里有動靜,門還是開著的。

    田桑桑一驚,屏住呼吸走過去,看到了江景懷在……收拾衣服。

    他站在床邊,高大的身軀稍微擋住了些許窗外的日光。也沒多少件衣服,不是休閒裝就是軍裝。但是冬天的衣服都很重,尤其是軍大襖,塞一件包就鼓了。

    想起前兩天的事情,就是在那張床上,田桑桑有些彆扭。那天她醒了他也沒在床上,後來也便默默不提了。

    她咬了咬唇,雙手絞在後背,看著他靜靜地裝衣服,問道:「你今天怎麼提前回來了?」

    他沒抬眸,低沉的聲音:「回來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心裡慌起來:「收拾東西幹什麼?」

    他收拾衣服的動作忽的停下,抬眸淡淡道,「有個調任。」

    「又要走了?」這回來也才幾個月呢,就又要走了。田桑桑有些怔然:「你要調去哪兒呀?」

    江景懷低下頭,輕描淡寫。「西部軍區,邊防部隊。」

    自古西部就是苦寒之地。田桑桑問:「去多久呢?」

    「不知道。」這是組織上的安排,讓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不過他會爭取建功立業,然後早早回來。

    半晌沒有聽到回音,江景懷微微抬起雙眸,詫異地看著她。她就矯情地杵在那兒,像根木頭,小嘴微張,盯著地面發呆。

    「很快能回來,別不高興。」他走過去,嘆息著把她半擁到懷裡:「都說了要習慣的。」

    「誰不高興了?」

    「那你現在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伸手觸碰她彎彎的柳眉,「眉毛都皺成八字了。」

    田桑桑瞪圓了眼睛,負氣地道:「我又不是因為這個。我早就學會了習慣。」說完,就跑到廚房裡。

    江景懷看著她的背影,想追上去終究還是沒動,只是蛋疼地揉揉眉心。這樣的性格,留她一個人在家看兒子,能放心?

    晚上田桑桑不想說話,都是江景懷和孟書言在說,無非就是些教導。啥要每天鍛鍊、好好學習,聽媽媽話、注意安全之類的。

    反正田桑桑和江景懷沒說上一句話。

    336 知道真相,追夫火車站

    第二日,天邊剛泛起一抹橘紅的光亮,田桑桑就感到江景懷起床了。窸窸窣窣的,她不敢睜開眼睛,佯裝在睡覺。察覺到有視線落在她身上,她知道是他。良久那視線不見了,她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之後就是長久的寂靜。

    她其實早就醒了,只是沒有起床。睜開眼睛時,眼角隱隱濕潤。

    「沒出息,田桑桑,哭什麼!」她暗罵自己,拍了下自己腦袋。

    早上起來,吃了頓早飯。家裡少了一個人,終究是需要時間來適應的。孟書言已經習慣,昨天爸爸跟他說了好些話。他悲傷,卻也理解。要聽話,等爸爸回來。

    田桑桑感到心裡有點空落,下樓四處走了走,正好和迎面走來的華珺擦肩而過。

    華珺一身正裝,腳踩著軍靴,凹凸有致的身材隱藏在軍裝下。在部隊裡找不到什麼錯,她就要回京城了。再說江景懷走了,她也無心多留。

    看到田桑桑那懶散的模樣,華珺又是輕微地搖搖頭,眼中似笑非笑又夾雜著高高在上的情緒。

    田桑桑惱了,停下腳步。

    丫的,最煩的就是別人露出這種打量、自以為是、不屑一顧的神情了。她田桑桑是一隻螻蟻還是怎麼著?難道她華珺就是上帝?

    京城來的了不起?出身名門就了不起?有什麼資格總是用這種眼神看人?

    感覺到她的情緒,華珺也停下腳步,對她露出和氣的笑:「田小姐每天沒事情做麼?可真自在呀。」

    不就是暗諷她天天不務正業,大清早還能悠閒散步?田桑桑懶得解釋。

    「景懷被調到邊防部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田小姐你難道不去送送他嗎?」華珺繼續道:「你們畢竟是夫妻啊。」

    田桑桑這才想起好像衣服也沒幫他收拾,早飯他也沒吃,也沒給他帶點東西。她勉強回:「在家裡的時候送過了。那些外表的形式都是虛的,我們夫妻倆從來不搞這一套。只要心意到了就好。」

    「哦。」華珺似笑非笑:「可我以為,他為了你自降軍銜,自願下放到X省那種偏僻的地方,你應該不止在家裡送送他這麼簡單。」

    「你說什麼?」田桑桑呼吸一滯,平靜地看著她:「什麼軍銜,什麼下放?」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原來你還不知道啊,那我真是多嘴了。」華珺呵的冷笑,就要走。

    「你給我說清楚。」田桑桑攔住她:「什麼軍銜,什麼下放?」

    「你不愧厲害啊田小姐,會抓重點。這幾個字倒是抓得很順溜。」華珺瞥了她一眼:「你以為你怎麼被放出去的?你犯的可是作風罪,不教育教育你能出去?還有你那囂張的態度,你能憑這個出去?沒有景懷,你出都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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