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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7:35 作者: 魚沉菁
田桑桑朝她挑挑眉,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為什人要想吃東西?還不是因為已經吃不到自己想吃的東西了。」
陳英沒聽明白。
「這桑葚難道是山里得來的?」陳銘問得就乾脆多了。
「是啊。」田桑桑回道:「那段時間去山上,專門采了好多桑葚泡著,泡了兩個罈子。一罈子被我二嬸糟蹋了,一罈子現在才開封。」其實她還釀了其他的酒,只是拿出來不好解釋。
「你二嬸那人真是……」陳英忽然想到什麼,看了看陳銘。見陳銘沒有表現出痛苦的樣子,她遂說道:「說起你二嬸我就想起田恬那一對。前幾天我回村里,那一對現在是走到哪兒被人唾棄到哪兒。田恬好像看周老師沒前途了,鬧著不和他處對象了呢。」
陳英想起那天周正看她的眼神,恨恨的,燃著火的。她沒想到周正還是個倔強的,堅持不給自己好臉色看,總是一臉恨不得殺了她的表情。
陳英在心裡自嘲地笑了笑。陳銘咬了口牛肉,垂下眼瞼:「她處心積慮還不是想去城裡,現在周老師在小姨夫的眼裡印象差了,她當然不滿意要找更好的。」
陳銘如今評價起人來倒是淡然,尤其是評價田恬。表面是淡然,心裡的想法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
田桑桑飲了口酒,酸酸甜甜的滋味蔓延開來:「好的生活說到底是自己掙來的,甭管男人女人都一個樣,何必總想著從別人那兒得到,或者依靠別人。」
就算那人再心甘情願,未來的變數誰又能說得清楚。
田桑桑以往還是少女時,總是懷著一種瑪麗蘇式的荷爾蒙,把男人想得有多好啊,什麼英雄啊,能為女人撐起一片天啊,後來她想了想,那時候的想法不就是把自己擺在了一種依附男人的地位上。可當她稍大了點,她就覺得自己太過理想化,男人是什麼,他也是個人啊,他不是神,他也會犯普通人會犯的錯誤。有時候男人甚至還不如女人。
說到底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除了性別不一樣,難道還有其他不一樣的嗎?
陳英和陳銘聽到她的這句話,都震驚得變了臉色。不怪他們如此,他們從小的觀念里,男人都是家裡的頂樑柱,這種依附關係很難改變過來。但是不可否認田桑桑說得很有道理。
喝了幾杯酒,幾人有點熏熏然,在傍晚的紅霞下,陳英忽的說道:「桑桑,我咋覺得你的臉又白了一點。」
陳銘也順勢看去,只見田桑桑之前那張黑乎乎的臉,配著霞光,倒是黑里透紅,不再是純粹的黑了。
田桑桑優雅地抿了抿唇,「我自己研究了美白的方子,確實能變白,就是效果不太明顯。」
「啥?啥方子這麼厲害?」是個女人就沒有對美容不感興趣的,陳英好奇地問道。
「方子便是花,將花卉里的精華提取出來做成精油,但做起來很麻煩,有器材便容易多了。」她以後肯定是會越來越白的,總得給自己找個變白的藉口。也得找一套化學器材掩人耳目。
「啥樣的器材?」陳英問道。
「就是做化學實驗的那種器材。可惜找起來忒難了。要是有會方便很多。」田桑桑佯裝嘆氣。
「這還不簡單。」陳英道:「讓我哥給你找去,他這一天到晚開著車溜達,說不定就能碰見了。」
陳銘喝了口酒:「沒問題,桑桑你要啥樣的,跟我說一說。興許還真能讓我給找到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陳銘自動地承包了任務。
或許是喝了點酒,人就變得愛講話了。田桑桑遂跟他講起了需要什麼化學器材。反正過後大家說不定也都忘了。
126 遇(1)
近日總是高溫加炎熱,上街的人不是很多,一上街只差要被烘乾烤熟了。不過這個年代,本身逛街的人不多,尤其是現在這種小地方,很多莊稼戶都是上地里勞作的,那真真是應了一句詩句----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大家都很不容易,這是生活,也是使命。
清晨,下了一場大雨,雨勢洶洶,雨滴如黃豆砸下。而大雨過後,整個小鎮都清涼了不少。
孟書言和小奶茶隨著陳英在家裡,田桑桑則是背著個背簍去探索大山。鎮上也是被山給環繞的,靠山吃山,山里總是會有許多未知的寶貝。
漫步在山間小路上,呼吸著雨後帶著泥土的清新空氣,樹上的葉子經過了一番洗禮,都顯得綠意盎然。山路有些泥濘,鞋子踩上去會留下些許腳印,但田桑桑並不在意這些,閉上雙眼狠狠呼吸了一會兒,涼風扑打在她黑色的臉上,真是透心涼心飛揚啊。
「那天,我化成一隻翩翩的燕,飛到了你的身邊,轉個彎,繞個圈,飛來飛去好幾遍。你注視著我,眼光跟著我迴旋,從此我,迷失了方向,跌落在那平凡的人間。」
一路唱著,一路哼著。
田桑桑從空間裡拿出了幾條魚、幾隻螃蟹、一些花蛤和一些水果,就假裝是在山裡弄到的,也有了理由解釋了東西的出處,不會被陳英他們懷疑。
漫步了一會兒,越走越里,竟是到了中間山有水的地方。只見一處清澈平靜的潭子,被山掩映其中,而潭子的周圍,全是綠色的葉子。葉子像個叢林,有點眼熟。走近扒開葉子,裡頭竟是一個一個綠色的大西瓜!
沒有吃過西瓜的夏天是種缺憾。
田桑桑眼神亮晶晶,連忙抱了幾個西瓜到空間裡。她空間裡缺西瓜啊,超市買來的西瓜又不能在空間的土壤中種植。
西瓜的籽粒,只要細心澆水和施肥,也是能培育西瓜的。
等收拾好了,田桑桑便背上背簍往前走,才走了幾分鐘,忽的「撲通」一聲,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田桑桑大驚,驚疑地轉過身,往回走了幾步,剛才那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山上掉下來了。抬頭望去,這懸崖起碼得有50多米吧。而此時的潭面微微蕩漾,似乎並沒有什麼東西要出來。
好奇心害死貓啊。
田桑桑趕緊邁步跑開了,暫時把這怪事拋在腦後,然後在山裡找到了一些新的品種。老蘑菇、紫葡萄、無花果,並且挖了一小根的竹子,一些甘蔗,打算拿到空間裡去種。
等她回去的時候,又路過了那片深潭,深潭邊有一長串的腳印,腳印的長度比她大了些。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應該是正常人的腳印,而不是什麼奇怪物種入侵的腳印。所以,從山上掉下來的是人咯?
田桑桑鬆了一口氣,順著腳步的印跡走了有段路,腳印在一處石洞前消失了。
石洞應該是很少有人造訪了,前邊盤踞著野草,從外往裡望,裡頭黑漆漆的一片。猶豫了片刻,田桑桑還是鼓著勇氣,往洞裡扔了一塊石頭,並沒有反應。再扔了一塊石頭,依舊沒有反應。想像中的巨大野獸也沒有狂奔而出。
田桑桑覺得她可能是美劇看多了,也可能是鬼片看過了,沒聲音或許代表這裡邊有鬼,這時候她想起了一部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