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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7:35 作者: 魚沉菁
    田桑桑解釋道:「那不一樣,我們是親子關係,你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但你不是從純子蘇蘇的肚子裡出來的。所以……你不能看他洗澡。」

    趙純只能眼汪汪地看著孟書言被他媽抱走了。

    日哦。就是他想,那孟書言也不可能從他肚子裡爬出來呀。怎麼爬嘛,會憋死的好不?

    「那個……」趙純可憐兮兮地動了動長睫毛,叫住她:「田桑桑,你不是說副書記喜歡聽人唱歌嗎?那你到時候要不也唱一首?滅一滅你那個堂妹的威風。」

    田桑桑搖頭說道:「能用別的辦法解決,不一定非要唱歌。等副書記來的時候再說吧。」況且,她現在一聽到田恬名字就感到噁心。那樣的女人,可以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吧,她才不想和她一塊唱歌呢。連和她一起比較,都是對她的侮辱。

    「其實你可以唱歌的。」趙純弱弱地建議,眼裡閃著激動的光澤:「你的聲音適合唱歌,很好聽,你是天生的歌手。那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上帝為你關了一扇門,必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

    說我丑你直說,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

    田桑桑似笑非笑:「事實上是,上帝為你關了一扇門,還會在那扇門上加把鎖。」

    「上帝好壞哦。」孟書言嘟嘟嘴。

    說的好有道理哦。趙純愣了愣:「不要這麼悲觀嘛。」

    「你希望我唱什麼歌?」田桑桑微微一笑,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

    趙純莫名胯下一涼,支吾:「當…當然就你之前的那些啦。」

    「哪些?」田桑桑啟唇輕唱:「這個?你這該死的溫柔,讓我止不住顫抖。哪怕有再多的藉口,我都無法再去牽你的手……」

    趙純渾身一抖,搖頭。

    「啊----情深深雨濛濛,世界只在你眼中,相逢不晚為何匆匆,山山水水幾萬重,一曲高歌千行淚,情在迴腸盪氣中。」

    趙純的眼裡充滿著驚艷,但還是搖頭。

    「來,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左手右手的慢動作重播。這首歌給你快樂,你有沒有愛上我。」

    趙純恍惚,搖頭。

    「不要用我的愛來傷害我,你知道我是多脆弱;我做錯了什麼,你要懲罰我,如果這樣你還說愛我。」

    趙純欲哭無淚,搖頭。

    田桑桑嚴肅臉,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如炬地注視他。

    「干、幹什麼?」她這是要幹什麼?趙純眼睛瞪大,嘴唇控制不住地哆嗦。他也不是故意要搖頭的,實在是她唱的歌不適合在領導面前呀。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唱的歌很好聽。

    「逗你玩呢。」田桑桑露齒大笑,心情愉悅地轉身離去。沒想到八十年代的男人都這麼純情哦,吃鯨吃鯨呀。

    「媽媽,純子酥快被你嚇哭了。」孟書言趴在她肩膀上認真說。

    「兒子呀,你不覺得你純子蘇蘇害怕的樣子像只兔子嗎?」田桑桑惡趣味地摸了摸孟書言的頭髮。

    孟書言抬起小手撐著小下巴:「那樣的純子酥特別漂亮~」

    「對呀,所以媽媽忍不住就想逗逗他了。」

    「媽媽,你好壞哦。」孟書言翹了翹嘴角:「不過我喜歡媽媽。」

    ……

    這天,隔壁的李小琴興致沖沖地跑過來,找到田桑桑說道:「村長說了,明天城裡的副書記要來咱們這兒,附近幾個村莊的人都要湊在一起,到大堂里開啥會呢。我這裡跟你說一聲,明天咱兩家一塊去。」

    大堂其實是以前的紅衛兵大院,不過現在都過去了,那處地方也就空了。平常村裡有什麼重大的事件,都是在那裡宣布的。

    「明天,明天什麼時候?」田桑桑問道。

    在院子裡手拿鉛筆,教孟書言畫畫的趙純突然悄悄地豎起了耳朵。

    「等通知吧。大概是明天下午,到時候咱看別人動身,也跟著動身便是了。」李小琴說完,看了一眼院子裡的趙純,年輕男人唇紅齒白,墨髮長眉,長得忒兒俊。她把田桑桑拉到一邊,低聲八卦道:「桑桑啊,那個小伙子怎麼還不走?你是打算讓人住到啥時候?你該不會真的是想給你家言言找個爸吧?」

    田桑桑擦了把汗。還不待她開口,只聽得李小琴繼續道:「他是個啥意思?願不願意?聽說他是城裡人,你都打聽清楚了沒有,他家裡是幹啥的?條件可靠不?桑桑啊,咱們女人這一輩子,靠的還不是男人,這個機會你可得抓緊了。你看看你,給他治腿花了多少錢,那錢咱不是白花的。聽姐的,抓牢了,千萬別讓他再像五年前的那個小伙似的,跑了,啥也沒留下,多不值當啊!」

    李小琴說著說著,嘆氣起來,「要我說,你前幾天就不該給他治腿,腿要是治不好,他就永遠也跑不了。」

    「呃。」田桑桑驚嚇地撫了撫心臟,自動離她一分米遠,小琴姐,原來你才是最黑的那個呀。終於明白為毛後世那些被拐進山的人都很難再出去了,有一部原因是村裡的人太饑渴。

    「不是的,小琴姐,怎麼你也聽外頭的人胡說,那都是子虛烏有。我是看他可憐才救他的,而且趙純再過一些天養好腿就要回城了。」

    「啥???」李小琴見她目光坦誠,也明白她沒那個想法了。她笑了笑:「你就當我啥也沒說。不過桑桑,你真的就讓他這麼走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你看他對你家言言多好啊。」

    田桑桑順著李小琴的目光看過去,不知道是孟書言畫了什麼,趙純看著畫笑了,還伸手揉了揉孟書言頭上的小捲毛,兩人都笑得眉眼彎彎。溫暖的陽光傾瀉而下,畫面美好得堪比那啥。

    趙純,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來跟我搶兒子的。

    不過,她兒子除了在她面前,很少有那樣愉快的笑容。

    田桑桑看向李小琴,「如果真成了父子反倒不美。」而且趙純自己還是個孩子呢,還能照顧另外一個孩子?把他倆放在同一間屋子裡,她要是不在家的話,保不齊他倆哪天就會餓死。…

    104 旁敲側擊

    李小琴可沒她顧慮這麼多,可惜地說道:「既然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但該拿的你還是要拿啊,他是個城裡人,肯定比咱們村裡的人富裕。千萬不要手軟,跟啥子過不去,咱都不能跟錢過不去。」

    我去。小琴姐你也是穿越過來的吧?

    田桑桑笑笑,轉了個話題,「對了小琴姐,東圳那邊可是有出路?很久沒有田大哥的消息了。」

    說起田義,李小琴整個人都溫柔了起來,笑道:「前幾天家裡收到他的信,本來啊,義子和我弟還有我叔,他們是批發那啥牙膏、還有那啥洗頭髮的,拿去賣呢。就是這生意不太好,現在他們去了一家廠里煉鐵,雖然辛苦了點,一個月工資也有六十。義子還說了,過年就回來,給我和狗剩帶點外面的衣服。外面的衣服可漂亮了,都不像咱們這兒自己縫縫補補,是用機器做的。到時候我帶來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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