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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7:35 作者: 魚沉菁
「哥們連你也對付我?」趙純惱怒。這意思不就是說他是女的嗎?
江景懷搖頭,輕飄飄一個眼神:「是你流血了。」
趙純驚呆了,下意識往鼻子下摸去:「沒有啊。是哪裡流血?」
「後面。」說完,他挺拔健碩的身影很快隱沒在人流中,愈行愈遠。
只是在快要走出鎮上時,江景懷還是無聲地回頭望去,就這樣吧,沒有時間過不去的坎。
趙純在原地呆愣良久,不知為何就想起了先前田桑桑露出來的那一排白森森的牙齒。
後面,後面是哪裡?他往後探頭,用手擦了擦屁股。然後,像是不信邪般,他瞪大了眼睛,褲子後有一片深深的血漬!!!
我日!
奶奶的!
哪裡冒出來的血哦!
「不!這不是我的血!」
「日!」
「啊----」
血!血!血!怎麼會有血?
早上,田桑桑在殺雞,滿院子都是血,他在她詭異的眼神中坐到了那個凳子上。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你會後悔的。」田桑桑悠悠然的聲音在趙純的耳邊迴蕩,像是唐僧的緊箍咒,「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趙純,你會後悔的……」
「啊,田桑桑!」一股涼意迅速占據了趙純的四肢百骸。
天地間,只餘下趙純毀滅性的哭聲!
郵政里的兩個小哥愣住,在他的褲子上,肯定就是他的血嘛。年輕人這是火氣太大,身子太虛,所以血從屁股里流出來了。
不是他的血,難道還是雞血?不可能啊!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捏著手裡的錢,趙純拄著拐杖,火急火燎地向供銷社狂奔而去。
……
「哈欠。」孟書言皺了皺秀氣的鼻子,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兒子,怎麼了,這是感冒了?」別以為現在是夏天,就不會感冒了,夏天火氣太多,人們易貪涼,也容易受風寒。田桑桑伸出黑手往他的小額頭探去。
孟書言搖搖頭,奶聲奶氣地說道:「媽媽,我沒事。就是純子酥怎麼還沒回來?」
田桑桑有點吃醋,「這麼想念純子酥吶~~~~~」
「純子酥會教我畫畫。」孟書言彎彎大眼睛,「媽媽會給我講故事。」
其實她也會畫畫的,還是q版的。
「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說起來,別看趙純這人是有點不靠譜,但那一手畫可是專門學過的。昨天下午他就在孟書言的本子上畫了一幅圖,幾筆素描,勾勾點點,畫出了一個田家村。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啊,你看他外表就以為這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靠臉靠家產吃飯的。透過現象看本質,那才是真理。
很快的,田桑桑感到有道陰涼涼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虎軀一震,站了起來。
趙純的眼圈紅紅的,連眉毛都紅了,好像受了天大地大的委屈似的,就那麼嬌怯羞惱地瞪著她。
一副「我要哭給你看」的樣子。
看到趙純身上換了件長褲,田桑桑立刻明白了過來,關切地問:「趙純,你還好吧。你出門怎麼還換了條褲子,上哪兒換的?你腳不是不方便嗎?這是叫誰幫你穿的?男的還是女的?」
趙純簡直快要氣到吐血。你關注哪呢,你關注哪呢,這不是你要關注的重點好不!你要關注的是我後面流出來的血!不對,我日哦,不是流出來的,是沾上去的。
如果用一個比喻句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他覺得應該是:假如我此刻是個大腹便便的孕婦,我會立刻被田桑桑氣得流產,下身血流不止!…
096 純子蘇蘇,也很大喔
「田桑桑,你還有沒有良心!」他大聲質問。
孟書言看著他們兩個。好可憐哦……媽媽又欺負純子酥了嗎……
田桑桑伸手摸了摸心臟。胡說,良心還在啊,在的好不好。這麼炙熱的心跳,不是良心是什麼。
「趙純,你先別激動。我理解你的,每個月的這幾天總是特別容易想哭,多愁善感。聽我的,我是過來人了,你把眼淚收起來。俗話說,一滴淚,十滴血,傷心又傷腎啊。你這是何必,等老了,會發現身體落下後遺症。」
趙純的喉間湧上腥味,他弱弱地看了眼田桑桑,走到孟書言面前,把手裡的麥芽糖給他:「小言,這是叔給你買的。」
「謝謝純子酥。」孟書言在他臉上吧唧了一下,「不哭哦。」
接著,孟書言兩眼亮晶晶地看著手裡的麥芽糖,包裹在木筷上的麥芽糖,金黃粘稠,一圈又一圈,誘人的甜香瀰漫在空氣里。
「純子酥,你吃不?」孟書言問道。
還不待趙純回答,田桑桑搶先道:「言言,既然是他給你的你就放開了胃吃。你純子蘇蘇啊,他現在適合吃紅糖,不是麥芽糖。」
「哦。」孟書言似懂非懂:「媽媽,那你吃不?」
「媽媽不吃,媽媽正在減肥哦。」田桑桑笑眯眯地道。
同樣是一家人,兒子和媽媽的差距為何就那麼大啊。趙純單手抱起暖心的孟書言,已經不想再跟田桑桑說一句話了。
那背影充滿了蛋蛋的憂傷。
田桑桑摸了摸鼻子,什麼嘛,大男人的這麼脆弱幹啥?不就是來點大姨媽嗎,誰還沒來過了!女人啊是種神奇的生物,那是一個月流七天血,都不能死翹翹的,不要害怕,沒啥好怕的呀。
大不了,回家後給他吃多點肯德雞補一補。
趙純一隻手拄著拐杖,一隻手抱著孟書言,步履蹣跚活活像個年過七旬的老人。
田桑桑有點不忍,對孟書言招手:「來,言言,你到媽媽懷裡來,純子蘇蘇今天特殊時期,抱不動你。」
兩隻強壯的手要去接孟書言。
孟書言黝黑的大眼閃了閃,是哦,純子酥又要拄著拐杖又要抱他,太可憐了。
傻愣愣的趙純沒聽出哪裡不對,略有些得意洋洋地說道:「沒事的,小言,你就好好待在叔的懷抱里。我是個大男人,這點本事還是有的。你叔我從小到大,也是打架打出來,身板健壯得很吶。別看你叔是有點瘦,那都是被衣服擋住了。」
孟書言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麥芽糖,然後崇拜地望著趙純的側臉,若有所思:「也很大哦。」
這是男人間的對話。
趙純挑挑眉:「想那一次,你叔和其他幾個人約另一隊小朋友打架,我們五個,對方七個,以少勝多。贏了我請他們每個人都吃了一根冰棍。從此大院的小孩聽了我的名字就聞風喪膽。不過啊,你叔我一世英名,就敗在某個人的手裡了。」
「是上次那個小哥哥嗎?」孟書言想了想。
趙純點點頭。
田桑桑聽著他們兩人嘰嘰喳喳的,一句話也聽不懂,一句話也插不上。
小哥哥,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