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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7:35 作者: 魚沉菁
孟書言搖搖頭,慢慢爬上床:「純子酥,我來給你講故事吧,聽了故事你就不會想哭了。我會講故事的,你聽嘛,好不好?」
「好啊。」趙純的動作和田桑桑一樣,那手放到孟書言頭上,這種感覺,這種感覺……
孟書言的小心臟砰砰砰跳著,頭上的那隻手和媽媽不一樣,寬厚的手掌,很有力度感。孟書言眯了眯眼:「純子酥,你以前來過我家嗎?」
「沒有哦。」趙純實話實話,他是真的沒來過這個連電都沒有的地方,可現在他不嫌棄這個地方。
孟書言慢慢地哦了聲,有點失落地垂下眼眸。
「怎麼了,小言?」趙純手足無措了一會兒,從來沒有過養兒經驗的他,不太熟練地抱著他的身體轉移話題:「你不是說要給我講故事,是什麼故事?」小孩兒的身體和他們這些熱血方剛的男人不一樣,軟軟的。
孟書言小憂鬱:「我媽媽給我講的睡前故事。」
哦?田桑桑講的睡前故事?趙純的眼睛閃了閃。她會講…故事?
「小言真厲害,會講故事了!」面對孟書言時,趙純的聲音都溫和了一些,「你說,叔叔我就愛聽故事。」
孟書言立刻把眼睛彎成月牙兒:「這些故事的名字,都叫細思極恐。」
趙純的聲音驀地一抖,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可不說孟書言的記憶力是好的,田桑桑給他說了一遍的故事,他都能清晰地複製出來。
「昨天8個人在一起玩捉迷藏。大約5分鐘後自己就被找到了。再5分鐘後找到了3個人,最後的4個人也在5分鐘後找到。真是太快速了,下一次還要玩。」
「我家養的鳥總是很吵,所以家人有時候會把籠子放到黑暗的廁所。某天,在沒開燈的客廳,突然聽到廁所的鳥叫聲,而且像是慘叫。
當下以為鳥怎麼了,立刻衝去打開廁所門,發現兩隻鳥一隻在小鳥屋裡睡覺,一隻站在盪鞦韆上發呆。
真是的……
關上門,我回到沙發繼續看著我的電視,電視上報導著市區有一小偷潛入民宅住了很久的捆綁事件。
等一下再去把鳥籠拿出來放它們在家裡飛吧。」
「這些故事……」趙純微微呢喃,忽然眼睛大睜,打了個冷顫:「小言,不是只有八個人嗎?那多出的一個人是誰?」
「是我喔。」孟書言瞧著他,眨了眨黑漆漆的大眼,嘻嘻地笑了,「我把他們八個人都找到了。」…
088 記憶中那個小哥哥
趙純哭笑不得,他現在細思極恐,不想還好,越想越恐懼。多出來的一個還能叫人嗎?而且第二個故事裡主角是傻的嗎?小偷現在就在沒開燈的客廳里了好不?你還不趕緊的逃哦,是想被那小偷捆綁嗎?!!!
低下頭,看到孟書言冰雪可愛的童顏時,趙純無奈地嘆氣。孩子就是孩子哦,還能笑得出來。他也想變成孩子了怎麼辦?
一陣夜風從窗外涌了進來,牆上晃蕩著燈影,「咚咚」,突兀的敲門聲響起,在寂靜的氛圍內格外清晰。趙純一個激靈,突然驚叫了聲。
「夥伴們,這天太熱了,我做了點涼飲,你們要喝不?」田桑桑站在門口笑容滿面地問。
趙純一個勁地發抖,看著田桑桑那黑夜中只露出點點白色的牙齒,再聯想起剛才的小偷,趙純頓時……
「媽媽,是什麼涼飲?」孟書言鎮定自若地問。
「橙汁、涼開水、蜂蜜水,菊花茶、茉莉花茶,你們要哪一種?」田桑桑的空間裡有榨汁機,她去超市買了點橙子,榨成了汁。別的太複雜的她不敢拿出來。像西瓜啦,西瓜汁也不行,趙純可是個城裡人,他起疑就不好了。總不能說這西瓜是拿到磨坊里磨成汁兒的吧。而橙汁嘛,他要是問起,便容易應付了,就說是用手擠出來的。
然而,趙純他怎麼了?
「媽媽,我要橙汁,給純子酥也來一杯。」孟書言在趙純的懷中,對田桑桑說道:「純子酥需要壓壓驚。」
「你純子酥怎麼了?為什麼一臉……」吃鯨呆愣的表情。
「哦媽媽,就是那個,我把你跟我講的故事給純子酥分享了,然後不知怎麼,純子酥就這樣了。」孟書言無辜地撓了撓後腦勺。
田桑桑的額頭滴下了汗珠,兒子啊,大晚上的你講這故事嚇人幹啥?你以為純子酥這軟蛋和你一樣不經嚇啊?
之前她給孟書言講這些故事,純粹是一時興起,但孟書言居然沒有半點害怕,還越聽越起勁,可能是聽不懂的緣故吧。
然而趙純不一樣,他外表是個成年人,心智可能未成年。
田桑桑端了兩碗橙汁進來,橘色的橙汁,如果拿到冰箱冰下,會更加具有解暑效果。
尚且呆滯的趙純接過橙子汁一飲而盡,透心涼的感覺讓他忘了方才的恐懼,口腔內儘是橙子香,原汁原味的橙子汁,倒是比那汽水還好喝。原來,農家小院裡也有這等好喝的東西。
「謝謝。」趙純定了定心神,舔了舔還有些乾澀的嘴唇,問道:「今天晚上可以讓你兒子和我一起睡嗎?」
田桑桑一怔,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把孟書言抱到門邊,再放下,「言言,你的意思呢?」
「我想和純子酥一塊睡。」孟書言小眼神蠢蠢欲動。
坐在床上豎起耳朵偷聽的趙純,清俊的面容帶著笑意。
田桑桑故意板下臉,委屈地直嘟嘴:「兒子,你不要媽媽了?因為純子酥這外來的誘惑,你狠心地拋棄了媽媽……唉,媽媽怎麼這麼命苦……這麼快就要獨守空床……」
「媽媽,對不起,你不要哭了。」孟書言以為田桑桑那是在真的抹眼淚,眼裡頓時一片晶瑩。這可怎麼辦?他既想跟媽媽睡,又想跟純子酥睡,他長這麼大,還沒有跟男人睡過覺,他很好奇。
田桑桑蹲下身,捏捏他的臉蛋,溫柔地說:「去吧,媽媽逗你的。你純子酥腳受傷了,你不能壓到他啊。」
「媽媽,我不經逗的。」孟書言皺了皺小眉毛,好壞哦,媽媽每次都喜歡逗人。他往她臉上吧唧了一口,「以後我都跟媽媽睡。」
「好噠!」
趙純原以為她是要搶走兒子的,沒想到她反而是跟她兒子說不要壓到他的腳,她原來這麼好心啊。
熄了燈,躺在床上,孟書言摸了摸飽飽的小肚子,剛才的一杯橙汁下肚,讓他現在毫無睡意。
「純子酥,我再給你講故事吧?」小孩兒除了田桑桑,平常的玩伴也只有一個狗剩,趙純算是第一個和他親近的男性長輩,於是他的話便多了點兒。
趙純側頭,看著他那幽亮幽亮的眼睛,渾身上下莫名涼颼颼的。
「啊呀,小言好厲害啊,講故事講得忒溜。」趙純嘿嘿笑了兩下,「講多了口渴。接下來你聽叔叔給你講故事,是叔叔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