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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7:35 作者: 魚沉菁
    「沒辦法,看來只能喝醋了。」田桑桑以前也被魚刺卡到過,但都是吃個饅頭咽一咽,不然就是放任自流兩三天,魚刺自然便不見了。當然,有的人會選擇喝醋,醋可以稀釋掉魚刺。嚴重的要送去醫院裡才行。

    她一隻手鉗住趙純的下巴,迫使他張嘴,一隻手捧起碗,往他嘴裡灌了一大口醋。醋的味道太過濃烈……

    趙純突然雙眼大睜,一陣猛咳。

    「魚刺掉了嗎?」田桑桑邊幫他拍背,邊關切地把一塊雞肉塞他嘴裡。

    趙純驚恐地搖頭,「別……嘔……」話還沒說完,又被灌了一口醋。嘔!

    「那就再喝一口,我以前聽別人說,刺還沒掉是因為喝的醋太少,你先回味下,一分鐘後再來。」

    口腔里全是白醋的味道,牙齒酸得要命,聲音沙啞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趙純用手捏著脖子,可憐兮兮地流著淚。

    「一分鐘到了,繼續。」某人淡然的聲音。

    「不……嘔!」趙純頭還沒搖一下,又一股醋襲來,滅頂之災。頭暈暈的不知今夕何夕,趙純像個木偶一樣任由田桑桑擺布,反反覆覆多次,田桑桑手酸,碗裡的醋已經見底了,「刺消了嗎?」

    孟書言驚呆了,小心翼翼地開口:「媽媽……他……好像……」

    田桑桑疑惑地向下看去,只見趙純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可疑液體自嘴角緩緩流出,眼神呆滯與常人有異。

    不會是嗝屁了吧?她是要救人的,不是要鬧出人命的。

    正自毛骨悚然間,趙純眼珠子動了動,嘴巴大張猛咳嗽了幾下,臉上不知是淚水給弄濕的,還是被醋給弄濕的,總之濕漉漉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他嘶啞著嗓子小小聲:「水……」

    孟書言立刻端來一碗水,田桑桑接過,掰開他的嘴給他灌了下去。

    「如何,那魚刺還在不?」

    趙純渾身僵住,眼神一閃,「在。不是,不在了……」

    田桑桑鬆了一口氣,走到屋外準備燒熱水,舀了一大鍋的水,燒了柴禾,蓋上木蓋子。趁著燒水的空檔,她去找了李醫生,讓李醫生待會來她家一趟。

    趙純對孟書言招了招手,道:「小朋友,你過來。」

    「我叫孟書言,不叫小朋友。」

    「小言。」趙純落淚:「你媽媽真是個暴力狂哦。」

    孟書言沉吟:「不是暴力,是彪悍。」

    趙純說道:「承認吧,你媽媽在家時,是不是也這樣虐待你?」

    「不許胡說!沒有虐待!我媽媽對我很好的!」孟書言大眼一瞪,有點同情地看著他,「唉……」

    到家的時候,水已經開了。揭開木蓋子,的水蒸氣鋪面而來。倒了滿滿的一大木桶,加了條新的毛巾,不太涼,也不太熱,溫溫的,正合適。

    趙純已經弱弱地吃好了飯,看到田桑桑嬌軀一抖。

    「你腳受傷了,不能淋浴也不能沐浴,水我給你備好了,你自己簡單地擦洗擦洗吧。水要是不夠,你就在屋裡喊我,我再給你拿屋裡。」田桑桑收拾著碗筷,把它們都裝進洗碗盆里。

    感受到空氣有些僵滯,見趙純像個小媳婦似的低著頭,兩頰微紅。田桑桑故意笑道:「幹嘛呀?你怕我偷看你洗澡呀??」

    趙純垂眸撇撇嘴。哪裡敢這麼想啊。這個女人太可怕了。想想就可怕,她會灌醋啊,別人灌醋都是一小滴一小滴灌的,她是直接掰開你的嘴,一大碗一大碗往裡灌。

    這一天喝下的醋,比這二十年加起來的都多。才剛抬眼,又聽到那女人的笑聲,「現在的小年輕啊。老娘當年開車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子裡游泳呢。」

    「什、什麼……」什麼跟什麼嘛。她一個鄉野村婦還會開車?這個村里自行車少見,拖拉機更是罕見,哪來的車?不就是那土不拉幾的牛車嗎?

    待到屋裡沒人時,確定門也關得齊整時,趙純慢慢地挪到床下,脫下衣服,伸出手往木桶里探了探,水溫正合適。他反覆地搓了搓自己的手,這一搓,一桶水都被染黑了。擰了擰毛巾,他又把自己的全身擦洗了一遍,水黑漆漆的根本不夠看。這真是他最為狼狽的幾天。

    「那個……田桑桑。」趙純用盡全喉嚨,「我還想要一桶水。」

    沒人應。

    不過一會兒,便聽得敲門的聲音,門嘩啦一下被人打開。不說話,她不說話,貿貿然闖了進來……

    趙純呆住了,眼裡含著水霧,反應過來的他,立刻扯過被子裹在身上,臉燒得厲害。日哦。

    田桑桑只是盯著地下,什麼都沒有看到。她把水換了,提著髒污的水要出門,視線掃過在地上的一堆衣物。咦,那一小小的是啥?八十年代的男士……

    「pang~c~很可愛哦。」她淡淡地說了句。

    趙純哪裡注意不到她的目光,此時整個人猶如火焰山上的岩石,燃燒成紅色的,通紅通紅的。pang~c~,啥東東?也虧得他是個愛國的,沒學過日語,不然他絕對要立刻羞憤得撞牆,然後血濺當場。

    但是,現在趙純並沒有時間要思考pang~c~是什麼。

    因為,田桑桑給了他水,給了他毛巾,卻沒有給他衣服,還有小pang~c~。…

    084 三條那啥啥

    趙純臉紅脖子粗,啞著嗓子朝外道:「田桑桑,我洗完了。」

    門外傳來田桑桑的回應:「都好了?那我就進去提水了。」

    「別!別!別!」一連憋出了三個字,趙純裹著被子,如金雞獨立般用一隻腳立在地,慢慢挪到門後。

    「那個,我沒有衣服。」聲若蚊蠅。

    田桑桑的耳朵往門的位置靠了靠:「你沒有什麼?能說的大點聲嗎,我聽不見。」

    「我沒有……衣服。」比聲若蚊蠅還要小的聲音。

    田桑桑滴汗,吼道:「你是不是男人啊?沒有吃飯嗎?聲音大點兒啊!那天打劫時不是喊得超大聲嗎?」到底沒有什麼啊,能一次性說清楚嗎!

    趙純垂下腦袋,心說,你還記得打劫哦。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好遠了,我都記不清了。哪裡敢哦,哪裡敢再喊得大聲哦,這女人太可怕了。再也不想被灌醋了。

    「我沒有衣服了。」趙純稍稍提高嗓音,眼睛閉起:「借我衣服穿吧!」這田桑桑連兒子都有了,家裡不可能連件男人的衣服都沒有吧。唉,也不對啊,聽說田桑桑的男人因為受不了她是個黑胖丑,扔下他們孤兒寡母走了,或許真的一件衣服都沒留下。

    田桑桑擦了擦汗,衣服?她家裡沒男人的衣服啊。村里倒是有男人,但是去向男人借衣服會不會有點兒怪異?

    田桑桑進了空間,到了地下商場,進了幾家類似海瀾之家、花花公子的男裝店。這裡的男裝全是尼瑪炫酷拽,一點也沒有鄉土氣息。她再來到超市的服裝區,那裡有一件一件打折的服裝,可也不是這個年代風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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