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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5:01 作者: 鷺草以南
醫生儘量避免去看南君花花綠綠的臉,忍著笑說道:「啊,這個不會,病人是因為過量服用違禁藥物才導致不良反應的。」
「違禁藥物?什……什麼違禁藥物?」南君有點沒反應過來。
「這個……簡單來說就是毒品,剛才的抽血化驗結果應該是興奮劑一類的精神藥品----幸好送來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病人應該是第一次用這種藥物,而且是伴隨酒精服用的,如果劑量再大點,可能會有猝死的危險。」
南君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沉睡的顏修,感到十分納悶,顏修這人私生活雖然無拘無束,但從不會去沾毒品,那東西有百害無一利,這傢伙是瘋了麼?
南君很想等顏修醒來問個清楚的,但他遲遲不醒,而南君又睏倦難當,兩人雖然是關係頂好的朋友,可是南君卻沒有那種做床前孝子的打算,於是請了個看護照看以後,就拽著辛馳溜回了家中繼續剛才被迫中斷的運動。
裴鈺卻是死心塌地要在醫院守著顏修,凌晨的時候,顏修終於是 睜開了眼,然後又去洗手間昏天黑地的吐了一場。
裴鈺忙裡忙外的給顏修倒水,又是拍背順氣,接著又咋咋呼呼的去叫來了醫生,雖然手腳笨了點,但照顧人的程序倒是做的很周全,而他將照顧顏修的大小事情都包攬了下來,倒是成全了在病房外面打瞌睡的護工。
在醫生做過大體的檢查後,顏修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他這回是體會到了毒品的霸道之處,從此以後,再不敢輕視這東西,他記得年少時學喝酒時候也沒這麼難受,在帶著對毒品的敬畏之情中,顏修感覺有一隻溫軟的手一直握著自己的手,迷糊間才堅信那一步險棋算是成功走過去了。
天亮的時候,顏修睜開了一雙明亮的眸子,他盯著天花板看了片刻,腦袋疼雖疼,但已經很清明了,他一人翻身坐起來,看見裴鈺正枕著胳膊靠在床邊,顯然是在給自己守床,於是便搖晃著把裴鈺推醒了。
「弟弟醒啦?」裴鈺雙手揉搓著眼睛,含糊著問了一句,聲音因為沒睡醒而帶著可愛的鼻音。
「上來跟我一起睡,快點。」顏修伸著雙手,作勢要去抱裴鈺。
裴鈺乖乖的爬到了病床上,他的確是很困,而且顏修也不像有事的樣子了,於是裴鈺也不追究那麼多原因,挑了個舒服的姿勢縮在顏修的懷裡,二人胳膊腿兒**著睡到了醫生查房的時間。
吃過早餐後,顏修又如同往常一樣生龍活虎起來,而南君來看他的時候,打死也沒問出他服用毒品的原因。
顏修自然是要把事情爛在肚子裡的,說好的互相保管,他可不有泄露了簫大少的機密!
「真不夠意思,有什麼事還瞞著我,切……」南君很鄙夷的盯著顏修。
顏修快樂的捧著手裡那枚小小的內存卡,好像捉著了螢火蟲一樣捂著,時而偷偷的往裡頭瞧一眼,竊喜的模樣相當欠揍。
再說簫繞這邊,顏修生龍活虎的頂著一個病人的名頭接受各種關心慰問的時候,簫公子卻是痛不欲生的躺在自家地上,幸而傷口的血凝固結痂,他沒有因為流血而死。
他除了斷掉一根手指以外,其他的都屬於皮肉傷,並無致命的地方,如果拋開疼痛不談,他依舊是個健全人!看來顏修並沒有想一舉要了他的命,也許他該慶幸。
簫繞決計不肯讓任何一個人看見他現在這副樣子,以及那奇恥大辱的傷情,所以他沒有向外面的保鏢呼救。
直到窗簾中透進絲絲縷縷的陽光進來,他才用盡了全部的力量掙斷了綁在床柱上的布條。
「啊----」簫繞發出暗啞的悶哼,雙臂已經麻木,可斷指再被大幅度的牽動,那滋味並不比剛剛斷指的時候好過許多。
食指已經腫得跟豬蹄無異了,簫繞收拾那如同癱瘓一樣的肢體,開始艱難的調動肌肉,試圖站起來,可身體深處立即傳來撕裂一樣的痛楚,迫使他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就這樣反反覆覆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他才爬到電話機旁邊撥通了私人醫生的電話。
除此以外,他別無辦法。
私人醫生剛一踏進房間變大驚失色,逃命似地要跑出去呼救。
「站住----回來!」簫繞沉著臉命令道,眼神是更甚以往任何時候的陰鷙。
醫生哆哆嗦嗦的退了回來,戰戰兢兢的把簫繞扶到了床上,然後又手忙腳亂的在簫繞的指揮下為其處理身上的傷,期間汗如雨下,心如擂鼓,簡直像是在給法西斯治病一般。
等把簫繞身上那些離奇又詭異的傷都處理好後,醫生尷尬的站住床邊候命。
「把房間給我打雪乾淨,地上的血,擦乾淨!」簫繞的聲間雖然小,但氣勢不減。
「是是……」醫生唯唯諾諾的應道,深知簫繞是得罪不起的人物,然後就像陀螺一樣滿屋亂轉,用那雙拯救蒼生的白嫩雙手為簫公子擦地板。
倒霉的醫生好不容易完成任務抬起頭,卻看見簫繞摸摸索索的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黑黝黝的槍對著自己,當即嚇得要尿褲子。
簫繞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握著槍,不停的顫抖,仿佛子彈隨時會被他抖出來似的,他昨夜都沒有機會接近床頭,就被顏修綁在床尾折磨了一夜,這槍倒是晚一步派上了用場;簫繞看了看房間,滿意的點點頭,認為已經沒有破綻了,於是扣動了扳機,消音器處理的槍聲吵啞如同簫繞的嗓子。
事已至此,但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夜長情多 第二卷 戀 138 苦逼蕭繞
章節字數:3160 更新時間:11-06-22 23:28
簫繞絕不可能讓第三人知道此事,他自己想一想都羞憤欲死,哪裡能容得下一個自己不能掌控的可能性?
現在的確是沒人知道他受傷的原因了,保鏢又不會來扒了他的褲子瞧,自然也是無從得知,他們沉默的處理掉了那個醫生的屍體,然後無聲的退了下去。
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簫繞連醫院也沒去過一次,每天照常工作外出,仿佛只是跟人鬥毆了一場似的,翹著一個包裹在白紗布里斷指,倒也並不影響簫公子的風度,只是在之後落下了愛流鼻血的毛病,讓人時常誤以為他補品吃的太多,或者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顏修聽說簫繞沒事人一樣坐在辦公室里吹空調時,簡直懷疑他是銅皮鐵骨打造的,然而只有簫繞知道自己是肉做的,他每每不小心坐到椅子上,都會產生座椅上堅立著一把匕首的錯覺,同時又往那顏修的帳上記下刻骨的一筆。
這事傳出去倒也不會影響簫繞,畢竟鈔票又不會因為他被爆了jú花就嫌棄他,財源仍然暢通無阻,至於合作對象,那都是看簫公子樂意,別人往上巴結不來不及呢,只是這做天下人笑柄的滋味肯定會令人生不如死,簫繞肯定不會讓自己的薄臉皮做無謂的犧牲。
於是簫繞與顏修產生了難得的默契,達成了互相保管的共識,第二天,死者家屬撤訴,公訴方沒了證據,自然再也告不起來,就這麼息事寧人了。
不過警方畢竟是抓了人,為了掩人耳目,給顏森安了不痛不癢的聚眾鬥毆罪,拘留一個月了事,接著家屬可以用錢保釋他出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麼的順理成章呢!
這個案子知道的人並不多,而那少數幾個人中就有簫慈,大清早的聽到這個消息,讓他本就不小的起床氣更加的來勢洶洶,簫慈帶著這股氣勢殺到了簫藥的公司,一路無人敢擋。
他找簫繞自然而是理論為何那麼輕易就偃旗息鼓的事,不過顏森的死活與簫慈沒有半毛錢關係,他關心的是顏幕為什麼還不回來。
「我要去美國找他。」簫慈一屁股退到皮椅上坐下,然後又一扭身側對著簫繞賭氣,整個輪廊最為凸出的就是他撅起的嘴唇,簫慈現在沒有讀大學,也沒有找工作,整日整日的憋在家裡醉生夢死,作態和脾氣愈發的像個大小姐了。
簫繞納悶自己怎麼把弟弟養成了個刁鑽的妹妹性格,不由感到一陣失敗,腦子轉了個彎,才反應過來簫慈說的什麼,簫繞陰沉的臉更加陰沉:「你敢!」
因為簫繞時刻都覺得自己正坐在一把利刃之上,所以這說話的氣勢都有所削弱,導致簫慈對他那僅存的三分懼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你看我敢不敢,我就去!」
「你……」簫繞從座位上站起來,他用手指著簫慈的鼻尖點來點去,斟酌著怎樣不帶媽字兒去痛罵簫慈一頓。
簫慈這才發現簫繞手指上裹的紗布:「哥,你的手指怎麼了?」仔細一瞧,簫慈發現自己家兄長的情況與往日有異,光潔的額頭上布滿汗水,這空調吹的冷颼颼的,好像不太對勁,於是簫慈暫且擱下了無理取鬧,打算上去關心一下簫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