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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外學生的整體思路還有動手能力都很強，能夠進來這些學習的也都不會只是平凡之輩。

    而在同樣熬幾個通宵的作業之後，他們還能夠出去瘋玩，韋唯覺得自己只想在床上睡個幾天幾夜。

    有時候自己會去米蘭大教堂的廣場，抬頭看著黑夜中那座巨大的哥德式教堂，旁邊數不清的路過的歐洲人，吹著夜風，也會懷疑自己的決定到底是否正確，是否值得。

    學習的壓力，生活的壓力，語言的壓力，心裡的壓力，她覺得自己被壓得喘不過起來，幾乎要與這個世界隔絕。

    每次準備休息時，都已經到了深夜。看到窗外的夜色，有時會恍然懷疑，黎明是否能夠按時到來。

    然而在黎明到來之後，卻又是疲憊一天的開始。

    番外一：米蘭之夜 2

    然而在黎明到來之後，卻又是疲憊一天的開始。

    這種生活唯一的好處，大概只有忙碌的時候，自己就抽不出閒空想起別的事情。

    幾個月之後漸漸適應這種生活，Natasha也再度來了義大利。

    她覺得自己有一點活過來，沒有如剛開始的垂死掙扎。

    在開始那一年，終於慢慢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

    只有偶爾的時候，她會在網上跟黃紗說話，告訴她自己在這裡很好，一切都很順利。

    黃紗沒有跟她說任何有關於湯成鑫的事情，甚至這個名字都沒有提到。

    那就像一個禁忌，包括她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被封死的禁區。

    但是在她的生活之外，卻沒有任何力氣來偽裝什麼。

    後來合租的一個女孩有時會好奇的問她，你真的不喜歡笑嗎？

    她會陷入沉思，想想這個問題如果問她從前的朋友，會得到一些什麼樣誇張的回答。

    但無論是什麼答案，都不可能是她不喜歡笑。

    韋唯在Natasha工作室當助手，除了因為Natasha個人，還因為林少東，她基本從這個時候就開始繼續為他工作。

    不論湯成鑫怎麼說，林少東還是一個很好的人，至少他幫了她不止一點。

    林少東去義大利參加米蘭時裝周的時候，他們見過一次，韋唯也有好奇的問他，為什麼他要幫自己那麼多。

    林少東說，看到她會想到自己的妹妹。

    她懶得多問，唯一能做的，不過就是自己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來這裡的第二年春天，天氣有些涼。

    她從Natasha工作室離開的時候，她突然問道，「Vivi，我能夠告訴別人你在哪兒嗎？」

    韋唯愣了半晌，開始有點不明所以，後來漸漸平定。

    她第一反應想到了某個人，但是不太敢相信，因為她已經快兩年沒有與他有過聯絡，那短短一個月里萌發的感情，到底能夠足夠人支撐多久，她自己都不知道。

    番外一：米蘭之夜 3

    她第一反應想到了某個人，但是不太敢相信，因為她已經快兩年沒有與他有過聯絡，那短短一個月里萌發的感情，到底能夠足夠人支撐多久，她自己都不知道。

    「Vivi？你怎麼了？」Natasha見她一直不說話，突然就發起呆。

    韋唯支吾了一下，「我……沒事，要找我的人，你說不說都找得到。」

    她不太理解，韋唯又說，「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韋唯拿起大衣下樓，最近又開始不斷下雨，極少見到晴天，地上也都是濕漉漉的。

    她小心的走出來，從最近的地鐵站坐地鐵回去。

    出來的時候又開始下雨，她幸好早就帶了雨傘，匆匆從地鐵往住處趕。

    商業街的店面下站著一個人，她只是餘光瞟了一眼，那種驚訝讓人無法再將腳步挪動一步，隔著細細的雨簾，朦朧得不真實。

    天色很暗，那種不真實的感覺讓她覺得是不是看錯了，或許只是一個躲雨的華人。

    停頓之後，她撐著傘繼續往前走，一眼也不敢多看。

    「韋唯……」湯成鑫的聲音還跟以前一樣，語調平緩，聽得讓人心顫。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轉過身的時候沒有任何多餘情緒，只是平靜的看著他，「你怎麼在這裡？」

    他看了一眼下雨的天，不急不緩說，「沒帶傘。」

    韋唯略微皺眉，「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問題，你怎麼會在義大利？」

    「來談生意。」他趁著韋唯沒走遠，幾個步子就鑽進她的傘里，然後將傘從她手上拿過來，藉由打傘將她摟著，「你不會見死不救吧，送我一程。」

    她有一點不習慣，再度看到他除了意外，就是自己都不能夠消化的情緒。

    很難受，又偏偏有一種確實想見到他的感覺。

    這種矛盾的糾結仿佛能夠增添痛苦一樣，她漸漸的在忙碌中走出來，他就像一個書籤一樣，將那些將忘記的頁碼翻過來。

    番外一：米蘭之夜 4

    這種矛盾的糾結仿佛能夠增添痛苦一樣，她漸漸的在忙碌中走出來，他就像一個書籤一樣，將那些將忘記的頁碼翻過來。

    韋唯一步也沒有動，看他的眼神充滿了糾結，不理解，痛苦……有多少種自己都數不過來。

    雨始終不停歇，淅淅瀝瀝打在透明的傘上，跳躍的打出水花，然後順著傘留下來。

    嘩啦啦的聲音始終縈繞在耳畔，這場雨就像一個催化劑，讓整個城市失去顏色，讓心情蒙上陰影。

    心也是一樣，不見晴朗的陰霾，如此相襯。

    「湯成鑫……」兩年來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她從沒想過是親口對他說，「我不想看到你。」

    我不想看到你，這一句話怎樣虛偽的話。

    但從某個方面來說，這句話又是那樣真實，能夠代表她理性一面的真實。

    因為她真的不想他再出現在她的生活里，這種來去匆匆的，他想出現就出現，他想失蹤就失蹤的遊戲，她一點也不想參與。

    黃紗打電話他，韋唯並不是不知道，她讓自己默許了，假裝不知情。

    那種結果真像一種無言的諷刺，他連她的電話都不肯接。

    果然是夠絕了，比對霍以姿還要絕。

    這就是他對女人一貫的做法？

    那種早預料到的事實生生砸在眼前時，比最初想像到的時候還要讓人感到窒息。

    所以，即使無數次會想他能不能某天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本心卻一點也不希望這樣的情形發生。

    湯成鑫，你真是做到了一件事，讓人忘不了你。

    他看著韋唯的目光迅速躲開，就像被什麼刺痛到。

    「先送我去酒店，你要說什麼也不用在大街上，還下著雨。」

    韋唯苦笑了一刻，就再也笑不出，「我一句也不想說，沒有話對你說。你能不能從我眼前消失，我想回去了。」

    湯成鑫沉沉看著對面的大街，目光就像看進虛空里，只是不敢看她。

    番外一：米蘭之夜 5

    湯成鑫沉沉看著對面的大街，目光就像看進虛空里，只是不敢看她。

    「你還在恨我？」

    韋唯覺得自己臉上繃緊得酸痛了，卻無法放鬆，一刻也不能夠，「我不恨你，我只是不想見到你。請你離開，謝謝。」

    湯成鑫臉色變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將傘還到她手中，人已經直接走出傘外。

    心裡像是被什麼揪緊了一樣，看到雨水迅速將他淋濕，整個背影都是雨水的痕跡，越走越遠。

    她忽然不敢多看那個背影，轉身就快步回去。

    「外面又下雨了吧。」合租的室友在化妝，晚上準備去酒吧玩。

    韋唯心不在焉地點頭。

    「你今天沒事的話，晚上一起去吧，聽說有幾個北歐帥哥。」

    不知道是考慮，還是想著別的事情，好半天之後她才說，「我？不去了，我想休息。」

    她奇怪的看了一眼韋唯，沒有多問。

    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穿著單薄的睡衣，覺得有點涼意。

    今夜很難入眠，那些事情仿佛無孔不入，不斷往腦子裡鑽。

    他還會不會再來，應該不會了吧。

    可怎麼總覺得，他還是會來。

    為什麼不帶傘，淋雨容易生病的，身體好也不該這樣。

    第二天回來的時候，幾乎是在同樣的地方，他還站在那裡。

    只是今天不在下雨，天只是陰沉沉的，令人壓抑得不行。

    韋唯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走，又在原地站了很久，已經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

    天漸漸暗下來，韋唯朝著他走過去，覺得腳步如千斤重。

    「你回去吧。」她淡淡說。

    湯成鑫搖了搖頭，「跟我一起回去。」

    她覺得真可笑，尤其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