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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你想回家就去你家，我也想休息。」他淡淡說。

    韋唯一邊開車一邊說，「上次的事情，其實你可以當什麼也沒有發生。」

    「你指的哪一樣，或者全部？韋唯，我的記性也很好。」他一臉輕鬆看著窗外。

    「你到底要去哪裡？」

    湯成鑫想了一下，「你家。」

    韋唯不回答，卻真的將車開回去了。

    下車之後，她一邊走一邊說，「到了，我先回去，你可以走了。」

    他走在她的左邊，「我說去你家，這麼不歡迎我？」

    韋唯轉過頭來，對他笑了一刻，「沒有準備，不方便待客，你不介意嗎？」

    「不介意。」

    「好啊。」她點頭，微笑說，「歡迎光臨寒舍，不過家裡很亂，希望不要辱了你的法眼。」

    屋子裡有些凌亂，她沒有請家政，平時也很少整理，多是休息的時候才會打理一下，可是今天一大早就出去，家裡還是一片狼藉。

    她一進門，將丟在沙發上的衣服和零食稍微清理一下，然後將桌上的碗都放進廚房水槽里。

    「我說了很亂的，你看到了，是不是和你的小皇宮沒得比，覺得沒辦法多坐一下？」她倒了一杯茶，端到茶几上給他，然後自己坐在旁邊。

    只想看到真正的你

    「我不介意。」他四處觀望，「其實比我想的要好一些，你很能幹。」

    韋唯不由笑說，「你這是諷刺，我沒看出我哪裡能幹。到底來幹什麼？」

    「不能來嗎？你不覺得上次一走了之，差我幾句話。」

    她遲疑一刻，「你想要我說什麼？我以為都說完了。」

    湯成鑫似乎想了想，看向韋唯，「我以為這一個多月，該冷靜夠了。韋唯，如果你想問我什麼，真的不必用那種方式，你知道我絕不會瞞著你。」

    「我問完了。」她答得乾脆，「我就是有一丁點好奇，沒有其他意思。」

    他苦笑，仔細端詳著她，那種目光分明是柔和的，卻偏偏讓她覺得自己無處可逃。

    「你敢說，你都能放下了嗎？剛剛回國的時候，的確讓人覺得費解，大概所有人都覺得你沒事了，你很堅強，但我知道你不是。」

    「夠了。」韋唯打斷他，笑著說，「你等會兒想吃什麼？」

    「你逃避不了的，為什麼不試著面對？」他抓住試圖走開的韋唯，「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永遠都不放過自己。」

    她掙脫不住，沉了臉色，「你能不能不要管我的事。」

    「不能。」他有一點失控，「我只想看到真正的你，而不是裝出來的笑容。韋唯，並非你一個人痛，但是這並不能解決問題。不要將自己禁錮在那裡。」

    「你到底要怎麼樣？」韋唯怎麼也掙脫不了，但是他的話就像魔咒一樣，又仿佛是一雙魔手，將她從自己結的繭里生生拉扯出來。

    湯成鑫不顧她的掙扎，摟著她說，「你看著我，有本事你就告訴我，你一點事也沒有，你都釋懷了，你現在過得很好，很開心，你告訴我啊？」

    她覺得一陣恐慌，就像一片黑暗涌過來一樣。

    讓人不斷想要退縮，卻無處可退。

    「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了……」她很想笑出來，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表情。也許很難看，笑不笑，哭不哭的，甚至很驚悚，「成鑫，我一句都不想聽。」

    我不要過去，只要將來

    他抱緊她說，「我知道，我知道很痛，我跟你一樣。韋唯，你的掙扎騙不了我，我只想告訴你，你真的不必一個人承受。」

    韋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就像掉進深海里，沒有半分空氣。

    她瘋了一樣吻向他，就像要以此堵住他的嘴一樣，不希望他再說哪怕一句話。

    也許上床不是一個好的解決方式，但是她現在只想將湧出來的都重新壓下去。

    仍然一滴眼淚也沒有，哭這種發泄方式就像消失了一樣，那些壓在心裡讓人透不過氣的東西沒有辦法出來。

    她能從他的溫度里感到一絲寬慰，卻又更加忍不住的想起以前的一切。這種矛盾讓腦子要裂開一樣難受，就像到底見不見他的矛盾一樣。

    有時候發瘋一樣希望他能在眼前，但是每當看到他，又不由自主的有退縮。

    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折磨什麼時候能夠結束，偏偏又無法忘掉他。

    瘋狂結束的時候，她就靠在他的胸口，好像他的心跳能夠讓人平復。

    「偶爾看到球球的時候，我也會想，如果當時我在你身邊，是不是我們的孩子過幾年也有這麼大。」

    韋唯閉著眼睛，卻用一隻手放在他的嘴上，不讓他再說下去。

    「不要刺激我，我求你。」她的眉頭無法舒展。

    「除非你答應我，至少不在我面前假裝。還有，我寧可你打我一頓，也不想再聽到你叫我湯先生。」

    韋唯神色不變，「我不知道叫你什麼。」

    他的頭低了低，「你剛剛叫我的名字很順口。」

    「可是我真的不太習慣，就像突然間回到過去。」她閉緊雙眼，「你我都知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湯成鑫聲音很輕，語速很慢，「沒有關係，我不要過去，我只要將來。」

    你說你很難追，我想試試

    湯成鑫聲音很輕，語速很慢，「沒有關係，我不要過去，我只要將來。」

    過了半晌都聽不到回答，他以為她又什麼都不會說的時候，才聽到一句，「誰要給你將來，不要以為這一次又算什麼了。什麼都不算！」

    他輕笑了一下，「你總說我只會想到我自己，不會尊重別人的想法。我尊重你的想法，如果你真的要拒絕我，我一定不會再出現。但是在此之前，先給我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她睜開一點眼睛。

    「你說你很難追，我想試一試。」

    她忽然抬起頭，擱再自己的手上，奇怪的看著他，「你是經過認真考慮了嗎？」

    湯成鑫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我認真考慮一個多月了。如果說之前只是在等，那麼現在你回國了，我再放手，就是完全放棄。韋唯，我忍受不了。如果你因為不能打開心結的話，我盡我一切所能，讓你完完全全的接受我，而不是勉強。」

    她看他的目光有幾分探究，「你怎麼知道我是完全還是勉強？」

    「我當然知道。你現在就算答應也是勉強，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如果真的做不到，就不要再拖泥帶水了，果斷的分開，我發誓再也不去義大利。」

    韋唯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就像她當年說，如果我不回去，你不要再來義大利。他就真的做得到，那之後再也沒有去過。

    「聽起來有點……」她沒有說出口，但是心裡會覺得殘忍。

    當初那麼說，因為她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回來，只要她回來就能見到他。

    可是他的果斷分開，大概是她回來都沒有用。

    「是很決絕，可是你不放過自己，不解開心結，我能夠預料得到，以後會怎麼樣。與其那樣，不如早點分開。」他說得很平靜，「長痛不如短痛。」

    她蹙了一下眉，「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誰答應你什麼了？說得好像以後會成為一對怨侶一樣。」

    傾盡一切都無法抗拒的

    她蹙了一下眉，「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誰答應你什麼了？說得好像以後會成為一對怨侶一樣。」

    「怎麼樣？我現在很尊重你的決定。」他追問了一句。

    「好，你可以試試。」過了半晌，韋唯才緩緩說。

    大概世上總會有一個人，是你傾盡一切都無法抗拒的。

    她想像不出完全地失去他是什麼情形，但是唯一清楚的是，她從頭到尾，在心底就有一個堅定得無法動搖的念頭，她不會真的失去他。

    哪怕在讓自己絕望的關頭，丟棄所有與他相關的東西時，這個念頭都沒有一絲減弱過。

    大概就是這個不知為什麼就生了根的念頭，才是唯一支撐她堅強站起來的東西。

    「我有一個決定，要徵求你的意見。」湯成鑫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我打算在這裡住下來。」

    「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沒有答應你什麼，更何況是同居了。」他果然有點不可思議，韋唯覺得他的腦子偶爾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判斷，「我只是同意讓你追我而已，你到底明不明白這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