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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唯輕輕點頭，「因為我忽然想起霍以姿的一個詞，叫做玉石俱焚。」

    「你寧可如此？」

    韋唯不敢回答這個問題，說是，或者不是都不是她想說的答案。

    「好了好了，我道歉了。下次不會了。」韋唯將語氣緩和一些，試圖緩解一下。

    「現在道歉已經沒有用了，因為你成功的讓我認為，你是個衝動起來很瘋狂的人。」他語氣帶了幾分威脅。

    韋唯心底一亂，「沒有，我很鎮定。你不亂來，我也不會亂來，大家都和平一點。」

    「我偏要亂來呢？」

    她蹙起眉頭，湯成鑫現在就像變了一個似的，要將無賴發揮得淋漓盡致嗎？

    狠狠的咬他

    「你不會的。」韋唯淡淡說，「你不會真的拿這種事開玩笑。」

    湯成鑫輕聲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是在開玩笑？」

    她愣了一刻，才訕笑著說，「我真的已經道歉了，你到底夠了沒有啊。」

    「沒有！」他冷著臉，「沒有夠！」

    「那就直說，你到底要怎麼樣？」她緊緊皺著眉頭，「我也不喜歡猜謎遊戲！」

    他不說話，只是不住的吻，卻又比往常粗暴一百倍。

    韋唯心裡亂七八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也不知道自己算什麼人。

    一個容忍他一切的情人？一個不止應付他，應付隨時出現的陌生女人，還要應付他家人的情人？

    訂婚？

    她再昏了頭都不會這麼做，即使剛剛那一瞬間，的確有種異樣的情愫，卻還不足以讓她做傻事。

    但是這個男人，真的是個混蛋！

    他就不應該拿這種事來說，讓人恨得牙痒痒。

    韋唯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以此反抗他的粗暴。

    沒有一點點的不忍心，就是咬著不放，能多狠就多狠。

    他緊緊抱著她，卻沒有一絲反抗，反倒輕輕撫著她的頭髮，仿佛一種無聲的安撫。

    韋唯盯著他，就像沒事人一樣，似乎那塊肉是死的。

    「你到底有沒有感覺啊！」她終於好奇的鬆開。

    看到那個帶血的牙印，觸目驚心。

    「沒關係，你總會還回來的。」他淡淡說著。

    她看著湯成鑫的這種態度，就想將自己的不滿不顧一切的宣洩。

    可是不行。

    幾縷血的腥味在嘴裡蕩漾開，她冷冷說，「不見得。湯成鑫，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你還沒到期限，這些話不放先存下來。」他雲淡風輕的說，「不過，你恨我？」

    「還沒到恨的程度。」

    哪有那麼容易恨一個人，需要耗費多少感情，對自己改變多少。

    她還不至於將這種深刻的感情用在他身上。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那到什麼程度？」

    韋唯懶得理他，自己閉著眼睡。

    一晚的不正常過去之後，第二天又開始恢復正常。

    韋唯的正常，上網，看電視的生活。

    下午手機響了，本以為是湯成鑫，卻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韋唯，什麼時候有空？」

    韋唯驚喜一下，「少東，怎麼樣，是不是Natasha來了。我等好久了。」

    少東在那頭低聲笑了笑，「晚上到聖約，去一盡地主之誼，一起來吧。」

    「好啊好啊。」剛剛答應，她又踟躕著，「可是……」

    是不是應該跟某個人知會一聲，再做這個決定。

    「可是什麼？」

    「我不知道有沒有空，或者我問過成鑫再告訴你？」

    「你之前沒有跟他提過嗎？聽說成鑫最近很忙，是袁純的那個策劃吧。」

    韋唯沉默一瞬，「我提過，應該沒有問題的。晚上在哪裡？」

    「我到時來接你吧，你現在住在萬城嗎？」

    「是啊，我需要穿什麼衣服？」

    少東又笑了一下，「不是正式場合，隨便你。」

    韋唯掛了電話之後，心情好起來。

    只是……他不是跟袁純合不來嗎，不管那麼多了。

    他忙他的，自己忙自己的，誰都沒那麼有空。

    「冬嫂，我晚上不在家吃飯。」韋唯對著忙著打掃的冬嫂說了一聲。

    冬嫂淡淡笑著，「韋小姐跟少爺說一聲吧。」

    「那就不用了。」她想了一下，決定不說。

    他上次回得晚也沒有告訴自己，有時候湯成鑫的好品質應該多學一下。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是吧，昨天不是故意，今天就故意一次。

    見真正的設計師讓人覺得緊張，與對自己以往學習不認真的懊悔。

    臨時抱佛腳也好，她至少該看點書。

    電視什麼的，還是空閒時再說，湯成鑫好像有說過，這裡有她想看的書。將他的私人『圖書館』借用一下。

    大概，我太愛他了吧

    下午林少東再打電話來時，韋唯就開始準備，然後下樓坐進林少東的車裡。

    「最近怎麼樣？」林少東微笑著問道。

    韋唯聳肩，然後繫上安全帶，「不怎麼樣，得過且過。」

    「怎麼聽說你們吵架？」他一邊開車一邊問。

    「吵什麼架，沒有吧。」

    也要吵得起來才行，昨天晚上算吵架嗎？未免吵得過於香艷了一點。

    林少東無奈的搖頭，「就知道不能相信嘉寅的話，不過你們沒事就好，嘉寅昨天開了個玩笑。」

    「可我昨天沒看到他的人，開什麼玩笑？」她更有些驚，不由得想起昨天那個女人提到鄭嘉寅，可是他沒出現。

    「故意讓錢琳送他回去，聽說被你撞見了。別介意，嘉寅最看不得別人認認真真的一起。」

    她臉色一抽，「這什麼性格啊，自己不能認真，就讓全世界陪他一起鬼混？」

    林少東笑了起來，「說得對，都有自己的事情，就沒人陪他一起廝混了。其他一些愛玩的人，他又看不上眼。」

    「他不能自己做點正經事啊，你們平時不是都應該挺忙的嗎？」

    他隨口答道，「除了他。」

    算了，這才是真正的敗家子，只吃不做，拿著家裡的錢玩。

    「我以後讓他不要開你們的玩笑。」

    韋唯笑笑說，「也不關他的事，無風不起浪，他只是個推波助瀾的。」

    「你不介意嗎？」他奇怪的問，「韋唯，我不認為你是能夠像有些女人一樣忍得了。」

    「這個……」她心裡想著理由，「他不是管得住的人，你該了解他的。」

    他笑意莫測，又淡淡說，「正因為有一些了解，所以我才好奇，你們怎麼在一起。」

    韋唯忽然記起湯成鑫說過的，林少東的試探，和他的不怎麼相信。

    她看著窗外，略微有幾分嘆息，「大概……我太愛他了吧……」

    恨不能自己都笑出來，卻又只能若無其事的沉默。

    那是她的夢想

    去機場接了Natasha，一個看起來相當年輕的金髮女人，長得並不漂亮，穿著也不是走秀那樣的誇張，但是大膽的撞色非常和諧與亮眼，整體的品味就與周圍的人拉開了距離。

    「嗨，林，這是你女朋友嗎？記得上次你說沒有戀愛。」

    這是Natasha見到她們時問的第一句話。

    她不會中文，問林少東用的法語，韋唯聽不懂，只看到她看他們的眼神有些曖昧的古怪，也知道她大概的意思。

    「顯然不是，她是來見你。」他用英文回答，「這是韋唯，她不會說法語。」

    「Vivi小姐，我的英文可能不是太好。」

    她將韋唯的名字當成了英文名Vivi，林少東本想解釋，韋唯並不介意，她方便這麼說也可以，只當多了一個英文名。

    Natasha沒有架子，在去酒店的一路上都很驚奇的看著窗外街景，表示自己是第一次來中國。

    韋唯唯一覺得有點苦惱的，是她的英語帶有法國口音，說快的時候實在太難聽懂。

    她很貼心的放慢自己的語速，然後跟她談起了一點自己的經歷，她是在法國讀書，後來自己去義大利的時尚界，又留在義大利當獨立的設計師，跟著做過幾單大牌的系列。

    「馬蘭歐尼學院？真的嗎？那是我最嚮往的學校。」

    她直點頭，「是的，當然。如果你喜歡為什麼不去讀書呢？」

    「只是想一想，真正去留學還沒有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