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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輕皺起眉頭，想起上次問她看什麼書，她說《殺人不難》。現在情人節看電影，她說《死神來了》。

    「你不看國產？」他看到旁邊還有一些比較應景的國產片海報，恩，還有熟面孔。

    韋唯不屑一顧，「你不覺得看到她們會膩嗎？想看自己去看真人，何必看電影。」

    「只是沒料到你對血腥暴力……這麼有興致。」

    不止啊，就如同她現在唯一追更新的美劇《真愛如血》，血腥暴力色（和諧）情兼具。可惜一周一集，偶爾停播的速度太磨人了。

    「但是我看的重點，不在血腥暴力上。」她強調著。

    買好票和小吃飲料後，坐著等的時候，韋唯才覺得有點累了。

    應該回去休息，今天開車時的全神貫注，然後又是見到柏何黃紗的意外，就算後來碰到湯成鑫，也是情緒一波三折，還打了幾個小時電動。

    現在突然的靜止下來，覺得頭暈暈的。

    「謝謝你。」她捧著一杯可樂，忽然說，「今晚陪我出來玩，我玩得很開心。」

    他眉眼間似乎也有一絲疲態，「今晚還沒過完，說得早了。」

    電影開場時，還打起一些精神，可抬著厚重的3D眼睛，壓得鼻子都不舒服。慢慢就覺得累，乾脆拿下眼鏡，靠在他身上睡著了。

    湯成鑫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韋唯，真像個隨心所欲的孩子一樣。

    你想趁機靠在我身上

    湯成鑫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韋唯，真像個隨心所欲的孩子一樣。

    脖子有些酸痛，中途也並非沒有醒過幾次，甚至也可以說，雖然閉著眼睛好像在休息，但又覺得什麼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不止電影裡偶爾的震耳欲聾，聽得更清楚的，似乎是他平穩的呼吸聲。

    多奇怪的狀態。

    就像靈魂漂浮著一樣，什麼都聽見，偏偏覺得自己醒不來。

    電影散場時，她自己睜開眼睛醒來。

    抬眼就看到湯成鑫看著自己，「你沒睡著？」

    她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睡著了。

    腦子有一種剛睡醒，還處在餛飩狀態的迷糊。

    「我不知道，好像睡著，又好像沒有。這算哪一種？」她如實的回答。

    他們坐在最後一排，靠中間的位置，旁邊的人都開始陸陸續續的出場，他們還坐在原地沒有動。

    「算你想趁機靠在我身上。」他平靜的接過話。

    她睏倦的說，「我沒精神跟你爭論這些，走吧，我真想睡了。剛剛有點吵。」

    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韋唯驀然一愣，拉住他的胳膊，「我們是不是還要走半個多小時才能到你車那裡？還有我開出來的車，在更遠的地方……」

    湯成鑫直接將她牽走，「我想你大概是睡著了，竟然現在才想起這個問題。很不辛的告訴你，的確是這樣。」

    她真覺得有種要死掉的感覺，用手一拍前額，「天，我們回去天都快亮了吧。」

    「如果你說錦山，的確是這樣，但是我打算回公寓，會稍微近一些。」他似乎已經都想好了，「但前提是，我們要麼能夠打到車，要麼走到停車的地方去。」

    「現在都兩點了，太難打車了吧。」她覺得頭暈又痛。

    「那就走過去吧。」他說得輕鬆，「誰知道會這個時候才回去，你說不開車，以為想多走走路。不過這附近也不好停車。」

    韋唯牽強地苦笑，「所以我自作自受了。」

    可以算算舊帳了

    白天雖然有些悶熱，晚上卻還有些涼慡的風。

    這個時候雖然不算是整條街道沒有人，但大都是玩得晚了，匆匆趕回去的，所以跟著一個從不習慣於搶計程車的人，他們基本上打不到車。

    「算了，我放棄，再走不到十分鐘就到了！」韋唯泄氣的說，又加快了步伐。

    剛剛的兩輛計程車都被搶走，她根本就趕不上，尤其旁邊還有一個一點也不急，根本不想搶的人。

    「所以，以後還是不要說什麼不開車到處走走的話了。」

    韋唯鬱悶的說，「我怎麼知道會這樣。」

    「我答應你的，應該都做得不錯吧。」他忽然說道，目光有一點狡詐的意味。

    她微愣，「你要說什麼？」

    「既然一天現在已經過完，那麼可以算算舊帳了。」他一字字緩緩說，「今天下午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怎麼現在忽然提起來。

    在一開始，她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最後在車上的那一吻之後什麼也沒提，反倒是近日以來，反常的好。

    已不只一次讓她忘記了，他們關係的不正常。

    他們並不是普通戀愛的人，不是看起來的甜蜜與柔情。

    連她也時常會混淆，現在到底算什麼。

    他已久不提30天以後，於是自己也可以的忽視，反正時間沒到，就不必庸人自擾。

    今天隨口的一句未來的婚姻，他還問她的建議，這話的含義是那麼明白。

    現在突然就提到下午的事，她也不可能說，因為霍以姿的電話，一時心情不好了，想跑得遠遠的。

    這麼說自己也會覺得奇怪。

    「有那麼嚴重嗎？」

    她不否認，自己嚴重的犯規了，如果那該死的協議還有效的話。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湯成鑫就這麼輕輕巧巧一句話。

    「罪名不必說，直接說判決吧。」

    她打算大義赴死！

    我會補償

    「還未審判，何來判決。待我想一想。」他就像是抓住她的小辮子一樣，趁著這個機會不放過她。

    簡直是幼稚！

    「首先是不事先通知我，私自跑出去。其次是不怎麼會開車，還敢開車出去，最要緊的是你竟然敢關機！」湯成鑫說得語氣平靜，卻有那麼幾分異樣的危險。

    韋唯微低著頭，「你也放我鴿子了。」

    他微頓，「我會補償，但一是一，二是二，這並不是抵消你過錯的理由。」

    「什麼補償？」她仰起頭。

    他眼神一變，「你想將注意力換個方向？」

    「沒有，你繼續審判吧。」

    「也不必說得那麼嚴肅，韋唯，其實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的要求。」他帶了一絲輕笑，「你跑出去，無非不想呆在家裡，那我允許你隨時出去，但我必須了解你的情況。想開車不是壞事，也許小陳最近可以休息……」

    韋唯大驚，「你不會是……」

    「那麼最近你開車送我上班吧。」湯成鑫若有所思，「關機這一條就不允許了，從現在開始24小時開機，如果還有一次我找不到你，那你就別想有現在這種自由。」

    「現在還算有自由？」韋唯反問一句。

    「你想試試什麼叫真正的沒有自由嗎？」

    她沉默一刻，「還是算了。」

    「你見你的朋友……這件事情你自己負責，看看你怎麼說清楚。我只要確定，你沒有將此事傳揚出去就行了。」他突然話音一轉，「可是見一些跟你關係不清不楚的人……」

    韋唯立刻說，「沒有，我沒有關係不清不楚的人。」

    他神色充滿懷疑。

    「關係是很清楚的，只是暫時沒有機會表達清楚，只是一個誤會。」她不知為什麼想解釋一下，儘管心裡又覺得自己沒有這個必要解釋。

    他也沒有說，他跟霍以姿是怎麼回事。

    一直到現在，只說了會補償，卻對緣由隻字不提。

    真被脫光了啊

    「到了再叫我。」韋唯一上車就閉上眼睛，萬事拋諸腦後。

    湯成鑫的疲憊在她閉上眼睛之後，也盡數露出。

    一路開到萬城公寓，他看到韋唯似乎已經睡熟，自己在車坐了一刻，才打開車門下去，走到車的另一邊，將韋唯的車門打開，一把將她抱起來。

    「唔……」她睜開一點眼睛，「到了沒有？」

    「噓……」他關上門，「繼續睡。」

    韋唯安心的靠在他懷裡，剛剛似乎是醒了，知道自己被人抱起來，但睏倦讓人一點也不想動，更不願意想事情。

    她就想這麼睡下去，不起來。

    後來怎麼回事，回想起來的時候已經不清楚了。

    隱約醒過幾次，比如他開門時，好像感覺得到。

    但是他的動作很輕，沒有將她完全驚醒。

    剛剛躺在床上時也稍稍醒了一會兒，覺得脫離一個懷抱，感覺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