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
2023-09-22 10:52:57 作者: 冠蓋滿京華/霧舞寧妖
「三哥和你說什麼?」
「他們去找貝戈戈。」
「你同意他去?」
「我為什麼不同意他去?」黑諾反問。
「你不知道他們什麼關係?你不知道他們以前在一起過?」
「他們現在在一起也沒關係啊,他們倆願意你操什麼心啊?」黑諾慢條斯理地夾菜。
操!這飯沒法吃,阿松覺得再吃會把自己先噎死,他突然起立把大家嚇了一跳,更讓大家咂舌的是,這人一句話不說,頭也不回走了!余者面面相覷,今年這是怎麼了?犯太歲啊?阿松先是陰損三哥,現在不知道和黑諾說了幾句什麼,人家黑諾好好的,他甩袖子走人?對三哥的懣怨別遷怒黑諾身上啊。
第48章
黑諾在飯桌上了解來龍去脈。來了,花樣來了,不高明卻很有實際效果的扮弱,男生有幾個在遇柔弱女生求助時,會舍下臉拒絕?從上天賦予男性保護弱者的角色來說,他們也樂於顯示他們的強大可依。所以,即使於瑤憑藉才貌可以傲視群芳;戚歡憑藉家世可以凌雲睥睨,卻都是施言拒之門外的芳客。才不出眾,貌不驚人的貝戈戈以纖細恭婉得以與施言說上話,因為她擺出的是仰視敬畏。
於瑤5月就開始忙了,她要準備的事情太多,畢業設計論文答辯,第一份海外offer(研究生錄取通知書)到了,她先以這份offer排隊美國簽證的時候,加拿大的offer稍晚也來了,比照獎學金和兩國生活花費,於瑤又撤銷美國那邊,轉去申請加拿大的學生簽證。
4月末黑諾自考就結束後,生活有點過份清閒,他變得無所事事,所以知道他考完試的於瑤,經常半撒嬌半威脅讓他來自己學校一聚。於瑤總是懷疑黑諾不找女朋友是心裡有人,把他身邊異性過濾以後,又發現再也沒有比自己和他再親密的紅顏了。於瑤威逼利誘的手段輪翻上陣都以失敗告終,始終無法挖出黑諾藏在心裡的秘密。
黑諾對於瑤即將到來的別離,也有不舍之情,這是他最珍惜的友情,也最談得來的紅顏。這是一個美麗又聰慧,大氣又慡朗的女生,在她身上,黑諾看見巾幗不讓鬚眉,黑諾希望將來有一個人讀得懂於瑤,待她如珠如寶,所以他會屢屢和施言申請抽空去找於瑤。
施言給予了黑諾於瑤最後相聚的支持,這二人之間的情義由來已久,到了這時候施言反而放下防備,全然的相信他們。其實施言與於瑤年少那點小孩兒家家酒過去以後,口頭上成為死敵,但是誰也沒有真心去記恨,只不過他們倆表達友誼的方式表現得別出心裁點罷了。就好比施言那一堆哥們中,他和邱林松小學的時候打到滾在地上,起來以後怎麼樣?拍拍褲子上的灰土該好還是好,明天不和再打,但是也沒見他們就比不打架的其他人疏遠。
於瑤被黑諾評價為大氣的女生,自然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糾纏過去被施言飛的睚眥女人。每一次與施言的斥言笑罵,體現了親密而非惡毒,否則怎麼會支持姐妹對施言的鐘情?她不是因為黑諾而愛屋及烏,也不是為了拉近自己與黑諾的關係,就事論事她也認可施言的人品才會贊成。
這從於瑤以後的一席話可以聽出來,在黑諾神秘戀人最終被她挖掘出土時,她曾經慨嘆:「如果說我對自己有遺憾,就是與施言相識太早,與黑諾相識太晚!」這句話是否代表了她對施言的肯定?小兒女的花落無聲,源於上天提供了一份美好的感情,卻忘記賜予一個正確的時間。
黑諾得到施言特批頻頻出現在於瑤身邊,說實話他們就是吃飯時間比較輕鬆,經常於瑤寫論文查資料,而黑諾或者寫作業,或者是幫於瑤做點力所能及的。於瑤會休息間問他陪著自己枯燥嗎?於瑤不了解與其面對施言,黑諾寧願陪伴她,他依然在逃避著施言的體貼。
黑諾與於瑤並肩二度(高中同桌是一度),於瑤因為早戀施言而高考落榜,最終一路撅起,到今天的即將飛躍滄海,黑諾看著她破繭而出,羽化為最美的蝴蝶,隱隱被觸動。自己與施言多年糾纏,仿佛隔世的宿孽,黑諾汗顏身為男人,尚不如於瑤的殺伐決斷,他對放棄自我,隨波放逐有了悔意。在於瑤的身上,他審視由於怨恨而自毀性質的荒唐行為。
「你恨施言嗎?」
好端端怎麼問出這話?於瑤目光疑惑。
「他、放手,結果你複課。」
「那老黃曆啊,」於瑤恍然大悟:「恨他幹什麼,吃飽了撐的?沒有他,我也不見得就考得好,但是沒有他,我保證以後不會這麼好,說不準真是他刺激我了,呵呵。」
沒有施言,自己也不會上這麼好的大學,可是自己卻恨施言。黑諾在對比,自己沒有於瑤寬容的胸懷?
「怎麼想起來問我?是不是才發現你其實喜歡我,但是怕施言介意才強壓對我的感情?」於瑤擠擠眼睛,雙手托腮做戀愛小女生樣:「告訴你啊,我和施言那時候根本就是朦朦朧朧的好感,小孩子懂什麼啊?就拉過手,我是清白的噢,快對我表白吧,晚了我上飛機你就偷偷相思吧。」
於瑤當然知道黑諾不是那意思,但是以後長久的人生,誰能未卜先知下一步發生什麼呢?她是擔心他們關係太好,黑諾會顧忌施言感受才先擦乾淨。可是施言與黑諾高三要好的時候,施言既是炫耀也是阻止黑諾被於瑤洗腦的時候,曾經對黑諾批評於瑤身材:胸罩解開辱房向兩側擴。
於瑤想不到施言與黑諾好到那種程度,可以分享到如此私話。也以為經過這麼多年,過去都被遺忘,或許於瑤也沒有再去強調記憶,施言是第一個解開她胸罩,第一個擠捏愛撫她青澀少女蘇胸,第一個一口含入她雙辱頭的人。於瑤幾乎一個人走過了青春歲月,她多姿多彩的大學有她心儀的人陪伴而行,她一直潔身自好,所以戀愛記錄里自動排除施言後,她就是白璧無暇。
黑諾對於瑤一開始就沒有非分之心,以後也發展不出來超越友情的飛躍,他自己也不確定是否有施言早年那些話的原因,相信他一生都不會對此做出回答。不過以黑諾精神上的略有潔癖來分析,施言還是早早的,無意間就替自己扳倒了最有威脅的情敵。很難想像,要黑諾接受一個女人,而腦海里是施言埋頭在她雙辱上,手還揪揉她的辱頭。估計黑諾會吐!
在黑諾被怨恨蒙蔽的雙眼又開始尋找希望,自暴自棄的紊亂由于于瑤的激勵,不屈不饒的本性又占據上風的時候,施言也收穫一技之長--開車。他沒有報名汽校,而是買了一本汽車駕駛與維修的書,躺在床上看了幾天以後,每天就拿牟維新的車去練習。剛開始牟維新還跟著指導,後來在一次小故障時,施言告訴他去換火花塞,從修配廠回來的牟維新就再不給施言壓車了,而寢室里也多出來一個司機供大家驅使。(施言通知家裡辦車票就不說了。)
施言開車接黑諾,黑諾很平淡上車,對施言什麼時候拿了車票,在哪裡學車不好奇不關心。施言也不指望黑諾對自己有太多表情,只是學會開車的喜悅無人分享。黑諾去於瑤那,通常前一天就和施言說好不回來吃晚飯。施言會開車以後,徵詢黑諾意見回來前可否打個傳呼,施言好去接他。
黑諾一般9點左右回家,那天施言的傳呼都9點半了也不響,施言一個人開車在路上遛。因為晚飯後就下起了小雨,他怕黑諾淋雨快9點就從寢室里出來慢慢往於瑤學校開了。學校門口繞一圈他又開走了,他可以給於瑤打傳呼,但是想想今天周末,黑諾願意晚點就晚點吧,反正明天不用早起。
傳呼終於叫了,施言踩了油門離校門口就幾個紅綠燈,在慣常等黑諾的地方沒有找到人,施言拿起傳呼再看,是貝戈戈的留言。
施言回電,貝戈戈就是因為有一段日子不見了的問候。聽施言開車閒逛等著接黑諾,貝戈戈靈機一動,拜託施言:「可以麻煩你接我一趟嗎?我沒帶雨傘。」
施言以她下班已經還車給牟維新拒絕,貝戈戈鍥而不捨:「今天下雨客人少,我也不太舒服想請假早點回去,你現在來就可以。」
接上貝戈戈,她可是對施言無師自通的開車讚嘆不休。就算不懂她也不恥下問,然後津津有味地聽施言講解,不時或瞪大或瞪圓的眼睛表達了她誠摯的敬佩,引得施言交談也帶上了微笑。
黑諾的傳呼到了,施言想通知黑諾稍晚接他可以先送貝戈戈,卻在看見留言內容的時候心急火燎地開往於瑤他們最近的醫院。貝戈戈見施言一看留言就打方向,做出想問不敢問的樣子。施言笑容不見,聲音冷硬:「我先去醫院,傳呼說他在醫院等我。」
貝戈戈安慰施言別急,或者不是黑諾有事。施言也是這樣想的,並且這樣祈禱著,但是握著方向盤的手越捏越緊。到了醫院施言留下一句「你等著」,就衝到雨幕里。
因為周末,所以於瑤拉著黑諾在校外吃飯了,結果回去的時候,因為坐在後面的於瑤撐傘太低擋了黑諾視線,他們和一輛逆行的自行車碰撞,黑諾胳膊上被劃傷。在醫院裡掛急診,本來周末大夫就少,他們又是死不了的小傷,被拖在後面處理,所以現在才弄完。
施言只看到包紮好的紗布,對於瑤輕責幾句下雨天還騎車的抱怨,看她也是一身泥污,心裡不高興但是沒有再多說。仔細檢查黑諾身上還有否破損,要責備他不早通知自己的話也咽下。於瑤手裡還有一把傘,護著黑諾受傷的胳膊別淋雨去上車。施言給黑諾拉開前門才想起來還有一人呢。
貝戈戈友善地笑著就勢欲起身讓位,黑諾於瑤坐到後排。先送於瑤,貝戈戈主動關心黑諾的傷勢,並且好像很精通護理似的提醒著施言有哪些注意事項,例如別怕麻煩要來換藥,這時候不要吃醬油多的菜餚,這樣以後傷疤顏色淺淡等等。
於瑤或許是替戚歡感覺委屈,看貝戈戈很不順眼,假惺惺的,於是不太理睬她,自己和黑諾說話。她下車以後,施言回頭黑諾獨自閉眼好像在養神。貝戈戈也下車了,一路上黑諾沒有聽見施言詢問方向而直接開到目的地,黑諾為這一事實刺心。施言路感好,上次和牟維新送貝戈戈的兩次,才認識貝戈戈住處,但是他可真沒登門過。
施言晚上接完黑諾習慣是先送黑諾回家再自己去還車,今天他不放心,所以於瑤下車他就直接回寢室叫上牟維新,自己就可以與黑諾一起回家,而麻煩牟維新走一趟。
晚上洗澡施言當然要伺侯傷者,熄了燈以後施言反倒覺得黑諾態度帶著拒絕。周末黑諾愛賴床,因為施言捨不得他們柏拉圖式的同床生活苦悶了黑諾,他對欲望很坦然,有了就打飛機。他知道他純潔的諾諾手yín就好像做賊,恥於人前,他看不到諾諾疏解。心疼他的施言周末總是在他半夢半醒里親吻他美麗的快感聖地,所以黑諾射了以後還會多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