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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2:57 作者: 冠蓋滿京華/霧舞寧妖
苦於與施言就這樣失之交臂的貝戈戈,遇見宮放自殺這天賜良機,立即發揮自己演技來找秦明旭。她不在乎明旭與宮放,只知道自己有理由聯繫上施言了,所以才把宮放交給她同學往醫院送,自己直奔施言這裡。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宮放還在急診裡面洗胃,等推到病房休息秦明旭才到。貝戈戈說給明旭去買點東西,讓他今天晚上陪宮放,當然要拉施言陪自己去買。醫院自己就有商店,貝戈戈挑毛巾的時候悲傷掉眼淚,施言尷尬別人的注目,急忙催她走人。
「不好意思,我就是為宮放難過,秦明旭以前對她那麼好,現在怎麼鬧成這樣呢?」 「他們的事,外人也參與不了。那麼久都沒事,就是一時想不開吧。我看宮放不會再傻了,回去就好了。」
「我只是感慨,感情說過去就一點影子都沒有了嗎?先收回去的人那麼乾脆,也不給忘不掉的人一點餘地。那麼真心的人最可憐。戀人做不成,連想做個朋友都成奢望了。」
施言聽得出貝戈戈的意思,只是他不太願意和她做朋友,所以並沒有給她安慰。貝戈戈失望地站住,飽含深情地對施言:「我經常想到你,有時候很想看看你,知道你過得好就行。但是我知道你不高興見到我,不想惹人煩。今天謝謝你了,你放心我以後也不會糾纏你的。」
最後一句話含著眼淚故作堅強的笑,讓施言心軟了,解釋當安慰:「不是怕什麼糾纏,我是因為他,我那時候很傷他,我不忍心他再想起那段日子,他過得很苦。所以,」
「我明白,雖然你不當我是朋友,可我一直會祝福你的。」
「謝謝。」
邱林松見到他們回來,責備:「怎麼這麼慢?」他討厭施言和貝戈戈在一起,否則他才不肯來醫院呢。
他們和明旭告辭,結果明旭也走。反正了解感情逝去如流水,道義上也算做了,他們才不管明旭怎麼處理呢。回寢室大家議論紛紛,多也是這種女人少沾為妙,所以明旭後來也比較冷淡,在兩天後給宮放拿點錢算最後的情義,也就徹底毫無瓜葛了。
黑諾的六級英語考完,期末考試都已經開始了,學校不再有課,自由複習。所以交了六級捲紙,他就直接帶著書本回家了。十幾天不見的施言就如開禁的猛獸,把黑諾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吃得透徹。黑諾也配合著他,好好縱情一把。
早起黑諾就聽見施言在耳邊要他好好睡,飯在鍋里,自己去學校畫考試重點。迷濛中與施言吻別,黑諾又睡的香甜。隱約聽見鑰匙開門聲,累得不願意睜眼的黑諾還想著午飯要偎著他吃。直到本能的直覺--落在皮膚上的視線不是施言,他汗毛都驚起的大睜雙眼,施言的媽媽!
氣候溫暖,施言又會暖著他,他們的棉被早換為單被,明眼人都可見黑諾單子下的赤裸,而且房間裡yín靡的氣息尤存。黑諾象被毒蛇盯住的獵物,一動也不敢動。施言媽媽眼睛裡泛出的簡直是猙獰惡毒的目光,黑諾極端被動下喊出「阿姨」。
施媽媽好像可以看穿黑諾身上的痕跡,鄙視倨傲冷言:「你是誰?」
黑諾躺在床上緊張捏被子,拼命對自己說鎮定鎮定:「阿姨,您可以先到外屋等一下嗎?我馬上出來。」
施媽媽居高臨下瞪一眼,出去給黑諾穿衣服的機會。黑諾一件件穿戴,腦子裡也試圖冷靜尋找對策。拖延之術根本不起作用,黑諾無奈走出來面對未知的風暴。
開端就和審訊的程序差不多,先是姓名,性別可見,職業一定是學生,所以交待了一下學校,然後就是家庭住址、父母職業、社會背景,接下來是為什麼在施言房子裡?做了什麼?
黑諾在被提審的過程中,驚喜地發現施媽媽很單純,根本想不到昨天晚上在房間裡的人是施言,問題直指自己與某個女孩在此穢亂。這是不是應該算不幸中的大幸啊?
黑諾猶豫著是否應該順著施媽媽的思路走下去,但是有一個難點。如果施媽媽要對質核實,自己哪裡變出一個女生呢?自己胡亂指一個,這是壞人名譽的事情。他額頭冒汗的低著頭,高速運轉的腦子裡沒有任何良策。
就在這膠著的僵局中,走廊里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施言習慣進屋第一句:諾諾,我回來了。所以黑諾搶在施言開門前去開門,施媽媽見黑諾跳起來到門口,也不知怎麼就以為他是要逃跑,拉住他胳膊怒喝:「你還想跑?」
第31章
開門的施言正迎上母親與黑諾倆人,黑諾的袖子被施媽媽拉扯著衣衫不整,看起來比較狼狽。 施言還未及說話,他媽先聲奪人:「小言,媽媽不是和你說過有房子也不可以讓不三不四的人來,你怎麼房子還借別人鬼混?」
施言腦子快,反應出來媽媽忘記黑諾,並且認為自己只是出借房子:「媽,你先放開他。」 「你進來,不許走!」施媽媽指著黑諾,問施言:「你知道他在這裡幹什麼了?」 「不就在這裡借住一晚嗎?」
「他和誰在這裡?」施媽媽跳到床邊,一把扯了被單,昨夜激情的證據赫然在目。
早晨因為黑諾睡懶覺,那些床單都沒有換下來呢。施言知道瞞不住、也抵賴不掉昨天這裡發生的事情,只有把當事人偷梁換柱。時間不允許他想出萬全之策再做決定,黑諾被抓了現場,那麼無論是本能,還是合乎情理施言都不可能自己站出來承擔,引火燒身的後果是不可預計的。
「我怎麼會知道?」
施言一句話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論證了黑諾的無恥yín亂。無聲的黑諾抬起眼看著施言,莫名的心疼。如果要他選擇,他也會與施言劃清界限保他無憂,然而施言自己出手,那種大難來臨各自飛的感覺讓黑諾受傷。
「你起來,咱們到你學校去。」
黑諾臉色瞬間慘白:「阿姨,對不起,我錯了。」
「少廢話,不找你學校就找你家長。」
「媽,你別那麼多事。」
「你就和這麼沒有教養的人做朋友,那還不兩天就學壞了?不行,我不能讓他把你帶壞了。」 「我們就是認識,談不上朋友,他怎麼帶壞我啊?」
「認識就可以跑來借房子?怎麼這麼臉皮厚?你也借?」
「他是阿松的朋友,阿松說他朋友來住一晚,我哪想那麼多?再說早知道這樣我也不會借。現在就讓他走吧,我和阿松也好說。」
「邱林松怎麼交這樣烏七八糟的朋友?你以後別只看著你們朋友面子,這孩子現在怎麼也這麼糊塗?」阿松父親是公安局長,施媽媽對他很有「長輩愛」,所以口頭上說說,不會真去教育邱林松,更不會因此改變對他的評價--還是一個好孩子。
黑諾站在一邊冷眼這對母子,傾聽對他的鄙視與唾棄,對邱林松的仁慈與愛護。 施言把黑諾說為邱林松的朋友意在保護,他明白母親為人有些勢利眼,知道黑諾是邱林松朋友,就不會鬧大免得傷了邱林松面子,影響他們之間交情,否則母親還真有可能衝到黑諾的學校去找麻煩。
「你攀上邱林松的?」
「阿姨,對不起,請您允許我走。」黑諾呆不下去了。
「你攀上邱林松也攀不上施言明白嗎?我們家施言虧就虧在人仗義,是個同學就可以貼上來。」
「我可以走了嗎?」
「小言,交朋友也要小心,居心不良的人很多,狐朋狗友不可以要。」
「好好,我知道了。」
「你,這次就便宜你,施言也不追究你弄髒房子,你以後少離我們施言遠點。要我再看見你找施言,我就找你學校還有家長。」
「我知道。」黑諾臉皮燒的可以點燃。
「媽,那要他走了。」
「小言,你明白告訴他不會和他做朋友,不允許他再來,這種人不說清楚賊心不死。」 「你煩不煩啊?」看見母親又要站起來,施言說:「本來就不是朋友嘛。」轉而對黑諾又說:「得了,咱們不會是朋友。」施言避開母親,目光溫柔、促狹地安慰黑諾,可惜黑諾已經不再需要安慰。
在施媽媽又一串連羞帶辱的諷刺,保證了貧民成份的黑諾不會高攀施言後,黑諾離開。施言想送他下樓,也被媽媽尖聲阻止:「又不是什麼人物,沒什麼關係,有什麼可送的?」 施言還是可以感覺到黑諾的沉默異常,但是自信可以事後彌補上黑諾破損的自尊心,所以只是站在門口說:「阿松等你吃飯呢。」
黑諾離開安全了,施言就厲害起來:「媽,你來了怎麼也不去學校找我,直接來我家做什麼?」 「你還說?有人我也沒問你是不是也帶女孩子回來?」
「沒有。」
「真的沒有?」
「絕對沒有!」施言把剛才拿回來的書摔打著扔到書架上:「你行不行了,是來看我的,還是來捉jian的?」
施媽媽一看施言那態度就知道兒子說地是真話。他沒有幹過的事情被盤問懷疑,才會讓他發脾氣。她還是不夠深入地了解兒子,她問的女孩,施言帶回來的是男孩,所以施言就可以義正詞嚴說得臉不紅、心不虛。
「媽媽不是有事找你不方便在學校說嘛,你看你什麼態度?」
說著施言竟然看見媽媽哭了,一驚之下黑諾受的委屈先壓後:「媽,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你爸他找女人,搞不正當男女關係。」
施言傻了幾秒,撲哧樂出來:「媽,你不要那麼幽默好不好?」
施媽媽被兒子的笑把氣氛擾亂,大約原本準備好了傾訴的版本,現在則對著施言找不到從何而起了。兒子笑嘻嘻根本不重視讓她怒火中燒:「他就是搞破鞋了,我還知道那個騷貨是誰?」
施言反感母親的粗鄙用詞,因為那是他的父親,一貫疼愛他也受他尊敬的父親啊。而且施言也是男人,雖然尚不如他父親成熟穩重,但是男人的心思總有共通的一面。施言不知道父親娶母親的具體情況、也不了解社會大環境下的擇偶條件,可是他很清楚父母在教育程度和修養素質方面都不是一個平台上的人。最起碼施言自己就曾經想過(認識黑諾前),娶老婆絕對不能找老媽這樣的。
以父親這種優秀的男人肯配沒有學識的母親一起生活,還不是因為父親更加重視子女。施言的爸爸對這一兒一女可謂盡心盡力,怎麼會不給他們一個完整的家呢?所以施言看來,爸爸對媽媽的要求很低,這份婚姻才可以平穩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