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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2:57 作者: 冠蓋滿京華/霧舞寧妖
    但是,同樣的記憶卻闖進倆人的心房。施言想到自己曾經聽得津津有味,就為了和黑諾一起分享;黑諾想到施言第一次講這些下流話引起的小矛盾,想到他後來每次抱自己在懷裡時,都故意講這些。兩張床上的倆顆心同時地泛起了酸澀。黑諾不由拉拉被子,臉埋進枕頭裡深深呼吸,似乎要尋找他熟悉的味道。

    「黑諾,冷了?」施言竭力掩藏背後的關愛,語調平常地問,因為他聽見黑諾拉被子的聲音。他的耳朵今夜超常發揮,幾乎和蝙蝠一樣靈敏,在好幾個聲音中可以準確定位在那張床上。  「不冷。」黑諾也力圖聲音的平穩。

    「女人」在討論里由群體變為個體,再具體化到實體。再也沒有比宮放更適合的了,因為秦明旭不在,拿他的女人開涮方便;也因為宮放那份兼職,照他們看比一般學生應該有經歷,有點算半個社會女人了。涮到宮放,施言又躲不掉地被拉下水,壞笑、jian笑、yín笑地逼供他與貝戈戈的jian情--主要集中在一種運動上。

    施言苦不堪言,連連失策,自己就應該帶黑諾去對門住。或許大家都心知肚明宮放不會與秦明旭長久,說到宮放與貝戈戈都沒有太多尊重,言語很是放肆。而施言因為「吃」過貝戈戈,自己這行為不算始亂終棄,也不免三分理虧,所以自覺對貝戈戈內疚的他不會提供資料意yín她。

    不知道會議持續多久寢室里開始有鼾聲響起,八卦接近尾聲到只有此起彼伏的鼾聲,寢室里還有倆個清醒的人。這個晚上從一開始就揭了黑諾的傷,然後是一次次殘忍地把傷口縱深、拉長。黑諾可以命令自己一次沒聽見,兩次無動於衷……,可是那一段jian情好像是與傷口長到一起的紗布被醫生斷然撕下,血肉模糊的痛失控地蔓延,傷心過往也一幕幕在別人的嬉笑聲中眼前呈現了。

    大概不會有人知道,自己還在那jian情中上演了角色。黑諾突然恨起施言,恨施言的糾纏不清;恨他逼著自己住在寢室;恨他……施言下了床走過來,黑諾聽著他站在自己帘子前。

    「我知道你沒睡。」施言壓低的聲音。

    黑諾平躺著不動,不說話,也沒有一分緊張。他也早知道施言醒著,被盛情挽留住,就知道是這種情況。

    施言掀起了布簾,彎腰坐到床邊,黑暗中二人對視,其實一片漆黑,只是知道與視線相連的那一端一定是他的目光。

    「王豐睡覺擠人,我要睡這裡。」並不在乎黑諾知道這是冠冕堂皇的謊話,可是不容拒絕地拉開棉被躺了下來。

    伸手不客氣地摟人,黑諾在他的胸口狠狠咬下。施言身體一繃,急甩頭咬住枕頭咽下悶哼,手臂摟得更緊,手在黑諾背後握成了拳承受來自黑諾給予的痛。黑諾鬆開牙齒,施言才吐出枕巾。黑諾是一口氣咬緊下去都忘記呼吸,憋得他現在大口吸氣,施言的手在背上給他輕輕順氣:諾諾,總算又在自己懷裡了。

    「那個圍巾是系花托人送來的,我去找她還的。她問原因,我告訴她自己有喜歡的人。她說這是她第一次編東西,第一次送男生東西,所以即使我們沒有發展,就當作同學之間送的吧。她還說,被退回去實在很丟臉的感覺,讓我就當作自己買了一條圍巾就可以了。所以,圍巾還在,但是我從來沒有戴過。本想過送王豐和阿松吧,她一定會看見不好,就想等放假了回去送其他人吧。現在正好阿松朋友在,明天就送給他朋友拿走。」

    「那個人,自你見過那次一個星期以後,我再也沒有和她見過面。不是推諉,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她,的確那個時候有幫明旭的原因。現在明旭追到宮放了,有時候約大家一起去夜總會接宮放,我向來都不去。諾諾,我不知道明旭今天帶了宮放來,我一晚上都不安,我捨不得你傷心,聽著他們的調笑,我特別難受,腸子都悔清了。」

    黑諾沉默。施言又說:「可以答應我,不要於瑤的圍巾嗎?」

    黑諾剛才也沒有回答於瑤自己喜歡的顏色,就是沒有打算要於瑤為他編。於瑤本就是玲瓏人,只少女時期在施言身上犯過一次傻,反而摔得在感情上開了竅,豁達聰明。在與黑諾的來往中,黑諾絕口不提高考前的表白,而且都是幾個人的時候與自己在一起,於瑤也就明白襄王無夢了。

    索性神女外表不俗(當年施言挑女朋友可全奔漂亮去的),如今出任文藝部副部長,自入大學開始裙下就沒有少過仰慕者,每天在樓下等著為她打水的男生排號一周也不會重複。對自己頗有信心的於瑤也不強求感情的回報,如溪水長流慢慢發展,能夠做戀人最好,黑諾真對自己沒有那份情,也是個值得好好珍惜的朋友。

    所以於瑤知道黑諾顧忌什麼,大方挑明地說:「這圍巾我先編一條練習手藝,又不是古代的定情信物,也不是什麼禮物,你緊張個什麼?就是你同桌我練習的作品罷了。練好了,我好給自己編好看的。你到底要不要?」最後一句豎起了杏眼。

    黑諾看於瑤擺出一幅母老虎發威的樣子,連忙點頭要。

    施言只知其一,不知後續情節發展,人多他不可能盯住黑諾不放,黑諾和於瑤又經常倆個人地說話,誰知道是不是在研究圍巾?

    「我和於瑤不是那種關係。」

    「我知道,你就把她當朋友,但是她喜歡你。」

    「我們不可能。」

    「為什麼這麼肯定?」施言好奇黑諾的果決態度。他明明和於瑤關係很好,他們倆人在一起總是很隨便,黑諾又不是不知道於瑤的心思,怎麼就會沒給於瑤一點機會呢?

    第12章

    黑諾這一晚上心都被壓抑著、揪扯著,被翻出來的過去只會讓他對今天的溫柔以待感到抗拒,自己的一顆心還會因為別人的錯誤而捏扁揉圓,這讓黑諾對自己失望、氣惱。

    施言的問題打開了黑諾轉嫁傷痛的大門,這一瞬間黑諾不想施言置身事外,有一種同墜輪迴之苦的欲望。黑諾輕輕地笑:「因為、你。」

    施言一笑置之。他以為黑諾指的是於瑤曾經是自己女朋友的事,不由就想到一幕:「你還記得你在王豐媽媽病區打針不?那時候於瑤給你剝桔子,出來阿松問我,你們倆是不是搞對象?你猜猜我怎麼回答的?」

    「猜不出。反正不會是好話。」黑諾一路看過來施言與於瑤針尖對麥芒的態度。說實話,這兩個人不象是談過男女朋友,倒很象天生的死敵。

    「我咬了的饅頭,嚼沒味了吐給黑諾吃,不行!」施言想起阿松聽到這答案時先是不明白愣愣的,然後就狂笑的樣子,忍不住又嗤嗤低笑。

    黑諾嗤之以鼻:「是不是你以前女朋友都不重要,我不要她做女朋友因為她認識你。」  「嗯?」難以理解。

    「我不願意畢業以後每日的生活圈子裡還有認識你的人。我希望將來分到很遠的地方,周圍的人都不認識你。」黑諾快意地說出真實想法。

    施言沉默下來。很受傷,被黑諾輕輕鬆鬆、短短數語傷得體無完膚。這麼久了,無論自己多麼努力,犯過的錯永遠得不到原諒了嗎?無論付出多少心意,都不能夠挽回黑諾離開的決心嗎?施言清楚黑諾絕對是有意的,他在表明不回頭的態度和決心。黑諾明白地,徹底地,乾脆地,不留餘地地宣布對自己的無期限、無終止地驅逐。

    黑諾的狠、黑諾的絕,在犯錯的時候就領教了。本以為經過了這幾個月的努力補救,挽回的希望就會有實現的一天。然而,此刻施言氣餒了,施言感覺很灰,灰得胸口一片茫然,灰得他看不見希望了,灰得他想放棄。從黑諾來到大學至今,自己就徘徊在他的堡壘之外不得其門而入,黑諾的堅固牢不可破。

    黑諾在施言懷裡,很奇怪,他可以感受到放在自己腰側的手臂不再緊摟,依靠的身體不再舒適。黑諾翻身離開他的胸膛,翻出他的懷抱。

    懷裡人不見了,懷裡空了的感覺要施言心頭一震。不能就這樣放棄,上前,把溫暖的胸懷提供給黑諾。

    「真的不能原諒我?給我一次機會?」

    「我想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但是這個機會裡,我不願意和你有關係。」  施言閉上眼,頭抵在黑諾脖子處,心如刀絞。

    黑諾感覺到熱燙的濕潤的時候,心、一哆嗦,痛的。眼裡一下就湧進了大量液體。施言雙臂摟得他死死的,力量大大的。黑諾的眼淚無聲流下,施言被他打落輪迴了!

    「諾諾,諾諾。」施言壓抑地模糊地呼喚,心口裂開了的施言猛然尋找黑諾的柔唇,卻觸到濡濕臉頰。手撫上那行濕潤,慟不可言。施言顧惜地捧起黑諾下頜,眷戀、悔恨、珍愛盡在唇齒之間傳遞。一寸相思一寸灰,對黑諾的思念是沒有任何傾訴對象,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的。

    纏綿愛意流轉,施言睽違了的芳澤一親,情難自禁。舔舐著耳廓的邊緣,細咬住耳垂在口舌間嬉戲,黑諾生疏於情慾的身體被引領他進入這一扇門的施言開發,很快就虛軟發熱。施言含進整隻耳朵輕輕一吸,黑諾軟軟地灘化在施言懷裡,輕輕張開唇的喘氣失去均勻頻率。

    手伸入衣下,直接來到胸前的兩點,在施言手指撥弄下很快就硬硬地尖起,黑諾不由自主地身體輕微扭曲。向下滑進內褲,探訪久違了的生命。手中的觸感依舊那麼美好,諾諾的男性如他的人一樣乾淨得漂亮。施言每一次做愛,都特別喜歡看他的男性充血顫慄,體毛不重,勃起以後血管不象蚯蚓一樣凸在皮膚下面,而表皮散發自然柔嫩的光澤,精美若玉雕。在看過不少A片的施言心中,黑諾的性器就好比傾國傾城的絕色,無人媲及。

    施言覺得自己的性器勃起以後,前端蘑菇頭氣焰飆張,陰精上的血管青筋明顯盤繞暴繃,好像輸液前被止血鉗勒住手背上的血管,呈著青色,氣質猙獰,搭配在濃密漆黑的陰毛中,好像非洲糙原上隨時發動攻擊的獵豹。施言當然把自己的看做英武、陽剛,可是當他在看A片男主角的時候,青筋跳動的類型,丑到他反胃;細細緻致的類型,象個竹稈子一樣缺失力量的美。

    只有每次看見黑諾的陰精,施言就覺得自己語言貧乏,找不出任何詞語來形容黑諾那一根的美,每每愛不釋手。施言上下套弄,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傳世之寶一樣。黑諾的身體快樂細胞全部甦醒,一股股暖流都往下面匯聚。他抓在施言手臂上,低喘:「衛生紙!」

    黑諾怕射在被子裡的腥膻無法消散,明早被別人發現。床上無紙,施言也捨不得離開去摸找。抽下枕巾放在黑諾臉上:「一會兒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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