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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51:12 作者: 余宓
    袁允浪仔細地打量她全身上下。

    「為什麼這樣看我?」

    「確認你是否真的沒事。」見她已恢復平日的冷靜,他才鬆口氣。

    她蹙起眉頭,有種被抓到把柄的煩躁感。「沒想到被你看到弱點……」

    「擔心我拿這個來威脅你?」他唇角一勾,露出以往的輕佻笑容。

    嘖,這個男人又開始不正經了!她一臉防備,冷冷地開口:「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

    「看來我在你眼中的形象非常不良呀!」袁允浪歪著頭,一副相當苦惱的樣子。

    「誰要你平時老愛欺負我。」她哼了一聲。

    「是因為某人總愛板著冷臉啊。」他聳聳肩,輕描淡寫地反駁。

    「原來是我的錯?」

    「我是說某人,你別對號入座。」

    「少耍嘴皮子。」和律師辯論是自討沒趣的事!她拿起鍋鏟,瞥見他過於溫和的笑容,頭皮一陣發麻。「笑什麼?」

    「真的恢復正常了。」聽出她的聲音里不再帶著恐懼,著實令他欣慰。

    「袁允浪……」她才出聲,他已緩步靠過來。

    她往後退一步他便前進一步,直到她無路可退才停下腳步,凝視她倉皇的神情,淡淡地開口:「我很擔心你。」

    袁允浪知道,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如此忽視他,是以他才想盡辦法接近她,更無所不用其極的想瓦解她冰冷的神情,但是,見過她那麼無助後,他的心為何如此難受?

    他向來是懶得插手管閒事的性子,照理來說,像孟妍陽這種身懷秘密的女人,他應該遠離,可是,他的視線就是無法從她身上轉移。

    他很清楚,了解一個人的內心,必須概括承受那個人所載附的情緒,那是光想就覺得沉重的事。

    不該靠近這個女人的!袁允浪不斷如此告訴自己,卻主動伸手摟住她的腰,讓她無所遁逃,逼迫她面對他。

    「為、為什麼?」男性的氣息一逼近,她的呼吸瞬間急促,說話結巴。

    「那時候的你看起來太不安了,也好無助的樣子,似乎一不注意就會受到傷害。」他盯著她清秀的小臉,語氣里透露著擔憂。

    他一開口,溫熱的氣息吹拂而來,教孟妍陽臉頰緋紅。

    「我只是怕雷聲,你想得太嚴重了。」

    「真的純粹只是怕雷聲?」

    「不然呢?」她深吸口氣力持鎮定,雙手抵上他的胸膛。

    這個男人可不可以別再靠近了!

    雖然袁允浪那張嘴總是很輕浮,態度也玩世不恭,但不可否認,他的面容俊得不象話,很少有女人可以直視他超過三秒而不暈眩。

    不是對他心動,而是對於美好的視覺享受有些承受不住罷了!她拚命說服自己,心跳失控僅是因為他的外貌,這非常正常!

    「妍陽,我可不是笨蛋。」

    對於他一再逼問,她感到不耐煩。「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目前你願意對我坦承的部分,都想知道。」

    她愣了下,隨即皺起眉,語氣不悅,「你……真狡猾,居然把問題丟還給我,還要我自己決定。」

    「這是你的事,不該由你自己決定?」袁允浪淡笑,並不否認她的話。

    「你是怕知道了全部會無法承受吧?」她迎上那雙氣定神閒的黑眸,惱怒地說。

    他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道:「我已經可以成為包容你內心所有秘密的男人?」

    直到此刻,他還是把問題丟還給她!孟妍陽深吸口氣。

    「狡猾……不,是聰明。」她很清楚,他絕非外表那般溫善,性格相當奸詐且懂得算計,真行呀!「由我決定該不該告訴你,是想試探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那你可知,剛歷經過恐懼的人會不自覺依賴別人,那只是求助的本能,並非全然相信對方?」

    他頭腦一流,但她也不是笨蛋,才不會乖乖如他所願被試探。

    「意思是,無論你對我說到什麼程度,都無法表示出你對我的信任度?」袁允浪挑了下眉,語帶笑意。

    「沒錯。」孟妍陽毫不示弱地瞪他一眼。

    他確實是想試探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但這個法子似乎對這頑固的女人沒效。

    「嗯,你也是個聰明的女人。」更讓他欣賞了!他微笑,爽快地認輸。

    「好,我先投降,別再研究如何贏過對方。」

    「我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是你先開始的。」她一直處於被動的情況……思及此,她莫名感到煩躁。

    「是,對不起。」看出她的不悅,袁允浪斂起笑,正經地說:「現在就把我當作可以傾訴的對象,行嗎?」

    她沉默不語,緩緩地別開臉。

    大手撫摸著她的短髮,他輕聲哄道:「妍陽,你對雷雨的反應太不尋常了,可以告訴我,你發生過什麼事嗎?」

    這隻手好暖,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溫暖了……明知不該心軟,她的眼眶卻不禁泛紅,不由自主地開口:「你說中了,我不是單純怕打雷而已……」

    「那麼原因是?」想起初次在咖啡館見到她時雨剛停,她忽然從吧檯下方冒出來,難道當時她是怕得躲在吧檯下?袁允浪眼神一沉,健壯的手臂不禁抱緊了她。

    她垂下雙眸,深深地嘆口氣後才有勇氣繼續道:「我怕打雷……是因為、因為我爸媽是在雷雨交加的那天出車禍過世的……」

    那天的記憶太可怕,光是回想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其實,她不是孟妍陽,而是袁允浪所找的徐沁妍。

    孟妍陽是她的父母收養的孩子,兩人如今會交換身分,都得從當年她親眼目睹父母出車禍的那一刻起說起。

    本以為那場車禍是意外,但後來發現事情並沒有這麼單純。

    一幅宋朝的名畫,是害她家破人亡的主因。

    那幅畫是徐家的傳家寶,價值連城,因此引來了殺機。

    她父母車禍去世後,那幅畫也跟著不翼而飛,由此可知,偷畫的人就是策畫這樁謀殺案的人。

    從此,她和孟妍陽一直過著逃亡的生活,直到在國外遇見好心的左爺,才擺脫擔驚受怕的日子。

    左爺的權勢和財力深不可測,行事風格神秘,徐沁妍只知道左爺是真心想助她找出兇手,處處幫著她。

    三年前,她和孟妍陽回到台灣,除了因為思念故鄉,另一方面,孟妍陽是希望她能忘記目睹親人被殺害的痛苦,在寧靜的山中過著平靜的日子,至於兇手就由她來找尋。

    徐沁妍知道,孟妍陽是感念她父母的養育之恩,認為有責任保護她,才堅決扛下徐家的家仇。

    孟妍陽不但接受左爺的特訓,練就一身高超武藝,為了誘出敵人,更主動提議兩人交換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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