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穿越•重生 >一品嫡妃 > 第296章 誰害誰

第296章 誰害誰

2023-09-22 10:52:32 作者: 我吃元寶
    宋安然問道:「安平現在還關在田莊,父親打算將他接回來嗎?」

    「老大不小了,總不能將他關一輩子。就算要關一輩子,也要給他娶一房媳婦。」

    宋子期提起宋安平這個兒子,就有點心塞。連表情都變得陰沉。

    宋安然問道,「將安平接回來,萬一他沒改好,父親打算怎麼辦?」

    宋子期面無表情地說道:「等他娶妻之後,就將他們兩夫妻趕到田莊生活。」

    宋安然苦笑,「真要將安平兩夫妻趕出去的話,那就不能給安平說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父親想一想,將安平夫妻趕出去,女方家人能不上門討要說法嗎,能不替安平討要好處嗎?到時候父親應付親家,都要花費無數的精力和時間。」

    「你的意思是給安平說一門小門小戶的姑娘?」宋子期問道。

    宋安然說道:「小門小戶也不好。小門小戶缺少規矩,要是鬧起來,那場面更難看。到時候父親會更頭痛。要女兒說,安平的婚事,最好找一個外地的姑娘。甚至可以在祖籍找。反正目前大家都生活在京城,回祖籍那也是一二十年以後的事情。」

    宋子期皺眉深思,說道:「給安平找一門外地的親家,倒是可以。兩家離得遠,通信不便,來往不便,就算親家想鬧場子也不行。只是這樣一來,嫁給安平的姑娘就有些委屈。」

    宋安然說道:「父親說的對,嫁給安平的姑娘的確有些委屈。但是婚姻大事,結兩姓之好,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真要計較起來也算不上委屈。

    再說,父親將安平夫妻趕到田莊生活的前提,是安平不學好,繼續胡作非為,敗壞宋家的名聲。要是安平能夠改好,自然可以留他們夫妻在府里生活。」

    宋子期看著宋安然,問道:「你覺著安平能夠學好嗎?」

    宋安然笑了起來,「這個問題我可不敢回答。我說安平改不好,別人會說我是偏見。我說安平能改好,我自己都不相信。」

    宋子期也笑了起來,說道:「看來你是不看好安平。」

    宋安然嚴肅地說道:「安平被白姨娘給教壞了。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性格已經形成,父親只能壓制他,卻沒辦法從根本上改變他的性格。或許過幾年後,安平成熟了,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那又是另外一番局面。屆時父親如果還想培養安平,倒是可以在官府給他安排一個差事做。」

    宋子期望天嘆氣,「安平是為父第一個兒子,以前為父對安平抱有很大的期望。因為寵愛安平,也就不忍心讓他離開生母白姨娘的身邊。

    卻沒想到這麼做最後竟然會害了安平。老祖宗的話果然沒錯,姨娘教養出來的孩子難成大器。

    安平如此,蔣沐紹同樣如此。都是一樣的小家子氣,跟內宅婦人一樣總喜歡在小事上面斤斤計較。反觀嫡出的孩子,即便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毛病,至少為人處世足夠大氣。」

    宋安然笑道:「安平不成器,父親還有安傑啊。安傑下面還有浩哥兒。父親好好培養安傑和浩哥兒,我們宋家遲早會興旺的。」

    宋子期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對,幸好還有安傑和浩哥兒。」

    頓了頓,宋子期又對宋安然說道:「小周氏的身體不好,不能長時間操勞。安平的婚事,你多留意一下,如果有合適的人家你同我說一聲。為父也會安排人回祖籍看一看,若是有合適的姑娘就給安平定下來。」

    宋安然點頭應下,「父親放心吧,我會留意的。其實除了祖籍那邊,南州那裡也可以派人去看看。南州那邊的大戶人家,父親都熟悉。說不定安平的姻緣就在南州。」

    宋子期笑了起來,「南州不錯。為父是該派人去南州看一看。而且南州交通方便,走海路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京城。反倒是祖籍那邊,舟車勞頓,十分麻煩。」

    父女兩人商量著,基本上就將宋安平的婚事給定了下來,就在外地給宋安平找一個姑娘聘娶。

    宋安然和宋子期分開。宋子期繼續陪著小周氏還有兩個孩子。宋安然則四處應酬。

    宋安然見了蔣家人,還見到嫁到東昌侯府的蔣蓮兒。還有顏琴,顏笑笑等人。

    蔣蓮兒面色紅潤,氣色極好。將文家大房趕了出去後,蔣蓮兒的生活變得非常滋潤,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掣肘。

    蔣蓮兒拉著宋安然說話,「聽說國公府在替一位姓文的表姑娘說親?這事是真的吧。」

    宋安然含笑說道:「自然是真的。莫非蓮兒姐姐有介紹?」

    蔣蓮兒搖頭,「我手上可沒有合適的人介紹。就是最近出門,總是聽見有人提起此事,說你們府上的三太太將勛貴世家都走了一遍。所以我才好奇問一聲。那位文姑娘到底是什麼樣的,婚事怎麼就這麼難?」

    宋安然笑了起來,說道:「什麼樣的,蓮兒姐姐見了就知道。她今天也來了,我讓個丫鬟指給你看。」

    「那行。你去忙活,我去瞧瞧那位文姑娘到底長什麼樣子。」

    蔣蓮兒八卦心很強,跟著丫鬟去見文敏。

    宋安然轉頭又和顏琴,顏笑笑幾人聊起來。

    顏笑笑就說道:「文敏的婚事到現在還沒著落,現在外面都在議論晉國公府替文敏說親的事情,對此老太太就沒說法?」

    宋安然說道:「文敏的婚事我不清楚,二姑奶奶要不回國公府問問老太太。」

    顏笑笑哼了一聲,「大嫂,你是掌家人,文敏住在國公府,她的事情你豈會不清楚。大嫂推脫,是想讓國公府成為笑話嗎?」

    宋安然挑眉冷笑,不客氣的說道:「二姑奶奶,嚴格說起來你現在是蒙家人,而非國公府的人。國公府的事情,還輪不到二姑奶奶干涉。」

    顏笑笑冷冷一笑,「大嫂是嫌我多管閒事?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國公府的名聲著想。」

    宋安然嗤笑一聲,說道:「多謝二姑奶奶關心。國公府的名聲很好,用不著二姑奶奶操心。二姑奶奶要是有空,不如多操心一下蒙家的事情吧。」

    「蒙家的事情,輪不到大嫂在旁邊操心。」顏笑笑怒道。

    宋安然冷哼一聲,說道:「同樣的話我還給二姑奶奶,國公府的事情也輪不到二姑奶奶操心。二姑奶奶的手別伸得太長,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想怎麼不客氣?」顏笑笑不依不饒。

    顏琴在旁邊著急,趕緊勸道:「大家都少說兩句。二姐姐,文敏的事情你不清楚,你就不要說了。大嫂,二姐姐性子有點急,請你不要同她一般見識。」

    宋安然笑了起來,「我給琴妹妹一個面子,就不和二姑奶奶計較。」

    顏笑笑卻一把甩開顏琴,怒道:「誰讓你多事。什麼叫做我性子急?敢情在你心裏面,大嫂比我還重要。處處貶損我,抬高大嫂,大嫂給了你什麼好處?」

    顏琴很委屈,也很無辜。她說道:「二姐姐,你發什麼瘋。我好心好意的勸解,你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指責我。」

    顏笑笑冷笑一聲,「我不能指責你嗎?你說的那些話,表面聽起來是在勸解,實際上處處貶損我。虧我們還是姐妹,你這心都偏到天邊去了吧。」

    顏琴委屈,咬著牙說道:「既然二姐姐不待見我,那我就什麼都不說。這下子二姐姐總滿意了吧。」

    「不滿意。」顏笑笑怒氣沖沖的樣子。

    宋安然看不過眼,冷笑道:「二姑奶奶火氣這麼大,莫非是在蒙家受了委屈?在蒙家找不到人發泄,就發泄到自家姐妹身上,二姑奶奶可真了不起啊。敢情在二姑奶奶心裏面,蒙家人高貴,是不能招惹的。顏家人就可以隨意辱罵指責嗎?」

    顏笑笑怒道,「大嫂,你少給我安插罪名。今天的事情和蒙家沒關係。」

    「既然和蒙家沒關係,那二姑奶奶操的又是哪門子心?」宋安然嘲諷一笑,「文敏是你什麼人?你就這麼關心她的婚事?乾脆讓蒙家人將文敏娶回去算了。反正文敏一心一意的想要嫁到勛貴世家。」

    「大嫂是在羞辱我嗎?」顏笑笑目光兇狠地盯著宋安然。

    宋安然挑眉一笑,說道:「二姑奶奶從哪裡聽出我在羞辱你?二姑奶奶,你心思太敏感,照著你的脾氣,以後誰還敢和你說話。」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顏笑笑不客氣的說道。

    宋安然說道:「正好,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二姑奶奶操心。國公府的當家人是我,而不是二姑奶奶。以後二姑奶奶少在我面前操心國公府的事情。就算國公府出了什麼事情,也輪不到二姑奶奶在我面前指手畫腳。我言盡於此,二姑奶奶好自為之。」

    宋安然說完,掉頭就走。她是懶得同顏笑笑歪纏。看顏笑笑的樣子,分明是在蒙家受了氣,然後跑到顏家這裡來發泄。真是豈有此理。

    顏笑笑真要有本事,就該找蒙家人算帳。就算鬧個天翻地覆,又怎麼樣。以前又不是沒鬧過。

    顏琴也跟著宋安然,急匆匆的走了。就留下顏笑笑一個人站在原地,一臉憤怒又落寞。

    顏琴小心翼翼地同宋安然說道:「大嫂,二姐姐她不是有意的。她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你就別和她一般見識。」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顏琴,「琴妹妹,她那樣欺負你,你還幫她說話?」

    顏琴尷尬一笑,「畢竟是姐妹。我不想看到大嫂和二姐姐生出嫌隙。」

    宋安然笑道:「我只能辜負琴妹妹的期望。不管二姑奶奶今天是為什麼鬧起來,反正我以後肯定不會和她多做來往。」

    顏琴嘆氣,「是我為難大嫂了。」

    宋安然笑了起來,「你以後別去管旁人的事情,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像二姑奶奶那種情況,誰來都沒用。」

    顏琴點點頭,「我聽大嫂的。二姐姐最近一年過得很不順心,蒙家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點。二姐姐的事情我幫不上忙,就希望二姐姐能夠開懷一點。剛才我出面勸解你們,也是希望大家能夠開開心心的相處。誰會想到,二姐姐並不領情。」

    宋安然對顏琴說道:「你已經盡力了。二姑奶奶想要開心起來,得靠她自己。別人幫不了她。」

    顏琴點點頭,「大嫂說的對。我能做的有限,最主要的還是要靠二姐姐自己。只可惜二姐姐想不透,非要死鑽牛角尖。」

    宋安然安慰了顏琴幾句,然後就和顏琴分開了。

    宋安然帶著丫鬟來到了位於半山腰的襲月庵。想當年她就是在這裡見到了靜心師太,得知了秦裴的身世。

    看著如今變得破敗荒涼的襲月庵,宋安然感慨一句物是人非。

    宋安然走進襲月庵後花園,猶記得當年她和靜心師太坐在石桌邊一起品茗聊天。轉眼間,靜心師太已經變成了一捧黃土,而秦裴也去了海外。這輩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一面。

    宋安然的手指從石桌上滑過,石桌上已經積累了厚厚一層灰塵。

    宋安然嘆息一聲,物是人非的感覺並不好受。不過宋安然並不會長時間陷入這種情緒中,很快宋安然就調整過來。

    宋安然對丫鬟說道:「我們走吧,這裡沒什麼看的。」

    喜秋說道:「少夫人念舊,才會來這裡看一眼。換做別的人,肯定會離此處遠遠的。」

    宋安然笑了起來,「他們是怕沾染晦氣,所以不願意來這裡。而我不怕,本夫人自帶福氣,豈是一般晦氣能夠影響的。」

    「少夫人說的極是。」

    宋安然最後看了眼襲月庵,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回到山腳下,前來踏青遊玩的人更多了。幸虧顏宓還在老地方,宋安然一眼就看到顏宓,還有躺在搖籃裡面睡覺的陽哥兒。

    宋安然回到顏宓身邊,先看了眼陽哥兒。陽哥兒睡得正香,周圍吵鬧的環境並沒有影響到陽哥兒的睡眠。

    接著宋安然又朝顏宓看去。

    顏宓正躺在草地上,微微眯著雙眼,表情非常的愜意。

    宋安然乾脆在顏宓的身邊躺下來,跟顏宓一樣,望著天空,享受著難得的悠閒時光。

    宋安然感嘆一聲,「要是每個月都能出來遊玩幾天,那就好了。」

    顏宓側頭,看著宋安然,「想出來遊玩,總會有機會的。」

    「也不知機會什麼時候才能來到。」

    顏宓單手撐起身體,關心地問道:「感覺累了嗎?」

    宋安然搖搖頭,「不累。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喜歡掌控一切,忙碌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我剛才的感慨,不過是故作傷春悲秋。真要讓我天天閒著曬太陽,我會發瘋的。」

    顏宓哈哈大笑起來,「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你啊,就是閒不住。」

    宋安然白了顏宓一眼,說道:「你還不是一樣。你比我還忙,每天都要等到天黑才回來。」

    顏宓笑道:「我們都是有野心有抱負的人,忙碌才是生活的常態。只是這樣一來,陽哥兒大部分時間都只能和奶娘嬤嬤們在一起。」

    宋安然勾著顏宓的手指頭,輕聲說道:「過兩年就給陽哥兒挑選幾個合適的小廝。陽哥兒畢竟是男孩子,身邊只有丫鬟嬤嬤陪伴,不利於他的成長。男孩子和男孩子一起玩耍才更好。」

    「你說的對。不能讓陽哥兒長於婦人之手。陽哥兒是我們的嫡長子,將來他要擔起國公府的重擔。我們得在他小的時候就開始嚴格管教。」

    宋安然卻說道:「也別太嚴格了。你若是太嚴格,他會怕你。心裏面有什麼事情,也不會同你說。」

    顏宓笑道:「我做嚴父,你做慈母,相得益彰。」

    好吧,這個分工還算比較合理。宋安然認可了。可是宋安然覺著自己未必能做慈母。以她的高要求,陽哥兒要是做不到,她肯定不會姑息縱容。

    完蛋了,嚴父嚴母,這是要將陽哥兒逼瘋的節奏嗎?宋安然側頭,看著搖籃里睡得正香的陽哥兒,可憐的孩子,你做好了準備嗎?將來肯定會吃幾頓竹筍炒肉,打手心估計更是家常便飯。

    宋安然只希望陽哥兒遺傳了她和顏宓的聰明才智,像個天才寶寶一樣,學什麼都會,學什麼都能學精。唯有如此,才能避免被竹筍炒肉的下場。

    宋安然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喜春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看見喜春一頭的汗水,宋安然趕緊坐起來,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難不成玉姑娘鬧起來了?」

    喜春先是搖頭,接著又點頭,「不是玉姑娘。玉姑娘根本就沒想到嬤嬤帶著她是去相親的。出事的是文姑娘。文姑娘從那邊山坡上掉下去了,葉川少爺也在那裡。葉川少爺已經下去救文姑娘了。」

    文敏掉下山坡?文敏和葉川在一起?這都是什麼啊!

    宋安然趕緊起身,對喜春說道:「帶我過去。」

    顏宓也說道:「我跟你一起過去。」

    「孩子呢?」宋安然不放心地問道。

    顏宓說道:「讓嬤嬤和小廝們看著。你放心,有小五他們在,陽哥兒不會有事。」

    宋安然想了想,點頭,「好吧,你跟著我一起過去。」

    宋安然滿腦子都想不通,文敏怎麼會和葉川一起,還掉下山坡。問喜春,喜春也說不清楚。喜春只見到文敏從山坡上滾下去,葉川衝下去救人。至於事情是怎麼引起的,喜春也是一頭霧水。

    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三太太還有葉太太。

    顯然她們也得到了消息。

    葉太太滿臉怒容,見到宋安然也沒打招呼,只是急匆匆地往出事的地方趕。

    三太太則和宋安然微微頷首,同宋安然說道:「出事的時候,丫鬟小廝都不在跟前,誰都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宋安然驚訝,「三嬸娘的意思,文敏和葉川私下裡有來往?」

    三太太板著臉說道:「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少年少女心思多變,今兒是這樣,明天又是那樣。我們趕緊吧,也不知道情況到底有多嚴重。」

    出事的地方很偏僻,周圍都沒有什麼人。山坡很陡峭,也不知道文敏從山坡上滾下去,情況會不會很嚴重。

    一行人來到山坡上,小廝護衛紛紛下去尋人。

    顏宓想要下去,宋安然卻偷偷拉住了顏宓。現在情況不明,加上文敏對顏宓又有那種心思。顏宓下去,宋安然擔心會出意外。萬一文敏藉機賴上顏宓,那就麻煩了。

    顏宓朝宋安然看了一眼,然後微微後退一步,表示自己不會下去,讓宋安然不用擔心。

    宋安然沖顏宓笑了笑。她的表現有些自私,卻也是人之常情。再說了,有那麼多小廝和護衛,顏宓下不下去都沒影響。

    葉太太很著急,好幾次都想親自衝下去查看。

    文敏的丫鬟哭哭啼啼的,看樣子是嚇壞了。三太太正在審問她。

    丫鬟抽泣道:「葉少爺要和姑娘說話,姑娘就將奴婢打發走了。奴婢就站在那邊……」

    丫鬟指著遠處的一塊石頭,繼續說道:「奴婢就站在那裡,遠遠的看著姑娘和葉少爺說話。後來葉少爺對姑娘動手,姑娘大叫了一聲。奴婢很擔心,就想衝過來保護姑娘。哪想到葉少爺和姑娘糾纏起來,姑娘腳下打滑,就滾了下去。嗚嗚……奴婢眼睜睜看著姑娘滾下去,卻來不及救姑娘。」

    「你這個賤婢,你給我閉嘴。我家川哥兒怎麼可能糾纏文敏,肯定是你這個奴婢在胡說八道,推卸責任。」

    葉太太都快急瘋了。好幾次都想衝下山坡親自查看情況。這會突然聽到丫鬟話里話外都在指責葉川,葉太太哪裡受得了。

    要不是三太太攔著葉太太,葉太太已經將丫鬟打翻在地。

    丫鬟一臉驚懼的模樣,不過她依舊說道:「奴婢沒有說謊。奴婢親眼看到葉少爺將手搭在我家姑娘肩膀上。我家姑娘本想避讓的,葉少爺卻纏著我家姑娘不放。要不是因為葉少爺糾纏,我家姑娘也不會掉下去。要是我家姑娘有個三長兩短,葉少爺就是兇手。」

    「你胡說。」葉太太都快氣瘋了,她指著丫鬟,怒道:「你和你家主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文家想賴上我們葉家,門都沒有。」

    丫鬟據理力爭,「明明是葉少爺糾纏我家姑娘,我家姑娘是無辜的。」

    「你放肆!」

    「都給我閉嘴、」顏宓站出來,怒視所有人。

    顏宓的氣勢很強大,頓時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

    顏宓冷哼一聲,「來人,將這個丫鬟帶下去看起來。另外派人將葉川的小廝全部押下去。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准私下裡靠近這些丫鬟小廝。誰敢違背我的命令,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三太太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是面對顏宓那張嚇人的冷臉,三太太最終還是將已經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葉太太急促的喘氣,她非常憤怒,也非常憂心。她擔心葉川的安慰,又擔心文家賴上葉家。可是面對顏宓的強勢碾壓,葉太太也只能先壓下心頭的擔憂。

    丫鬟小廝都被押了下去。顏宓又吩咐更多的人下去查看。

    過了沒多久,只見葉川抱著文敏走了上來。

    文敏的身上有各種擦傷,目測最嚴重的是小腿。因為文敏的小腿露出了一截,葉川用自己的外袍蓋在文敏的身上,方便遮擋。

    看到這一幕,葉太太大叫一聲,「天啦!」然後就昏了過去。

    一時間人仰馬翻,三太太大呼小叫,這是作了什麼孽!

    葉川抱著文敏上了山坡,見到葉太太昏迷過去,他也驚了一跳。

    他抱著文敏站在原地,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三太太氣的想要罵娘,沖葉川怒吼一聲,「你還抱著文敏做什麼?還不趕緊將她交給婆子照顧。」

    葉川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趕緊將文敏交給婆子。

    恰在這個時候,文敏從昏迷中醒來。她望著葉川,突然哭了起來。

    文敏一邊哭,一邊指責葉川,「你害了我,都是你害了我。葉川,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

    葉川急切的解釋,「我沒有要害你。敏敏……」

    「你給我閉嘴。」

    文敏一臉怨恨地盯著葉川,「敏敏不是你能叫的,請稱呼我為文姑娘。」

    葉川一臉痛苦,「文姑娘,我沒有想過要害你。」

    文敏怒道:「可是你已經害了我。你害得我好慘。葉川,我恨你,我恨你。」

    文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在婆子的懷裡昏死過去。

    葉川頭都大了,他想靠近文敏,想要對文敏解釋。可是文敏卻不肯聽他的解釋,文敏還大叫起來,「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嗚嗚……」

    葉川傻愣在原地,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麼才好。

    三太太氣的咬牙,「都給我少說兩句。你們兩個人的事情,等回去後再說。現在要緊的是如何遮掩此事。葉川,你給我留在這裡,守著你母親。來人,將文姑娘帶上馬車,趕緊將文姑娘送回去。」

    文敏靠在婆子的懷裡,震驚地抬起頭,說道:「我不走。葉川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是不會離開的。」

    「你不離開,那你就死在這裡吧。」三太太怒道。

    「哇……」文敏大哭起來。

    「大表哥,大表嫂,你們也不管我嗎?」文敏可憐巴巴地朝宋安然顏宓看去。

    宋安然挑眉一笑,說道:「文姑娘,名聲要緊。你現在這副模樣,要是被外人見了,該如何是好。還是先回國公府。你和葉川的事情到底要怎麼處理,等回到國公府後,自有定論。」

    文敏可憐兮兮的抽泣,「我聽大表嫂的。」

    文敏又偷偷掃了眼顏宓,然後低下頭,神情悲戚又幽怨。

    葉川卻在此時突然說道:「敏敏,我會對你負責。」

    三太太一巴掌打在葉川的頭上,「你給我閉嘴。」

    文敏咬牙,一臉憤恨地說道:「葉川,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

    說完,文敏扭頭,再也不肯看葉川一眼。葉川大受打擊。感覺人生都沒有了意義。他眼睜睜的看著文敏被婆子帶走,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個時候葉太太悠悠轉醒。她看到了葉川,一見到葉川,葉太太就想哭。

    「川哥兒,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葉太太欲哭無淚,心都被傷透了。

    葉川半跪在地上,低著頭,有些羞愧,卻並不後悔。

    「母親,兒子讓你受累了。」

    葉太太一臉傷心,「你這個傻小子,你被文敏那個賤人給算計了啊!」

    「母親誤會了。文敏沒有算計我,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錯。」葉川極力解釋道。

    葉太太呵呵冷笑,「你這個蠢貨,女人的手段你哪裡看得透啊。你被她算計了,你知道嗎?到現在你還看不透,還替她說話,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蠢兒子啊。」

    葉川一臉苦惱,他想解釋,可是葉太太並不想聽他的解釋。葉太太認定葉川被文敏算計了。

    葉太太表情很苦,她說道:「文敏眼看只能低嫁,於是她就算計到你的頭上,指望著你對她負責。傻兒子啊,文敏那個賤人,她算計了你,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不是這樣的。文姑娘很生氣,她不想見到我。」葉川神色黯然的說道。

    葉太太瞧著葉川這副模樣,頓時怒不可歇。「你這個蠢貨,你難道沒看出來她是在以退為進嗎?你若是不信,你問問你姑母,問問大家,是不是這樣的。」

    葉川茫然四顧,他不明白。

    三太太嘆了一聲,「大嫂,你別傷心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兩家肯定要有個說法。我們先回去吧。」

    葉太太一臉傷心欲絕的模樣,「還能有什麼說法,文家肯定會讓我們葉家負責。對一個姑娘家還能怎麼負責,只能讓葉川娶了文敏。可是一想到文敏會做我的兒媳婦,我就覺著噁心,不甘心,」

    三太太朝宋安然顏宓看去,「大郎,大郎媳婦,這件事情你們怎麼看?」

    顏宓不參與這種內宅事務。於是宋安然出面。

    宋安然說道:「三嬸娘,這件事情關係到葉家和文家。我有什麼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一會該有人過來了。」

    三太太瞭然一笑,她清楚宋安然和顏宓兩口子不想插手葉家和文家的事情,所以才不發表任何看法。

    罷了,罷了,還是先回國公府,請顏老太太出面。

    三太太和葉川一起扶起葉太太。

    葉太太這會是心如死灰。她真的恨死了文敏。那個賤人,嫁不出去就將主意打在葉川的身上。偏偏葉川也是個傻的,被人算計了,還幫文敏那個賤人說話。

    葉太太狠狠瞪了眼葉川,蠢貨!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個蠢貨兒子。果然是讀書讀傻了。

    三太太勸解道:「大嫂別多想。事情總會解決的。」

    葉太太苦笑起來,事情還能怎麼解決。看也看了,抱也抱了,葉家能夠推脫責任,不用負責嗎?

    葉太太這會是一點力氣都沒有,被人扶著才能往前走。

    宋安然和顏宓落在後面。

    宋安然對顏宓說道:「這件事情,你不用插手。」

    顏宓笑了起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插手。」

    宋安然又說道:「你帶著陽哥兒,我跟上去看看。我畢竟是掌家人,就算我不插手葉家文家的事情,至少我得在場盯著。」

    「那你去吧。我帶著陽哥兒,晚點再回去。」

    宋安然點點頭,同顏宓分開。

    宋安然帶著丫鬟婆子,坐上馬車回國公府。

    馬車上大家都議論紛紛。

    喜秋就問喜春,「文姑娘的丫鬟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是葉川欺負了文姑娘?」

    喜春搖頭,「這個我可不敢亂說。或許事情和葉太太說的那樣,文敏眼看著嫁不出去,於是就將主意打到葉川的身上。」

    喜秋又朝宋安然看去,「少夫人,這事你怎麼看?到底是文敏算計了葉川,還是葉川對不起文敏?」

    宋安然挑眉一笑,說道:「這件事情,論責任,文敏和葉川得各打五十大板。文敏並不無辜,葉川也不是真的傻小子。或許是你情我願,然後就有了今天的意外。」

    喜春和喜秋都連連搖頭,齊聲說道:「奴婢聽不懂。」

    宋安然笑道:「很明顯,葉川對文敏有意。至於文敏,她對葉川,利用的成分肯定大於感情。一個有心算計,一個甘願跳坑,最後各自得償所願。至於結果是不是皆大歡喜,那就要看葉家和文家怎麼談。」

    喜秋問道:「少夫人的意思是文姑娘算計了葉少爺?葉少爺明知道文姑娘居心不良,卻還是配合文姑娘演了這齣戲?」

    宋安然笑道:「這只是我的猜測。真相到底是什麼,只有兩位當事人最清楚。」

    喜春就說道:「少夫人的猜測肯定是對的。奴婢覺著葉太太那句話應該沒說錯,文姑娘不想低嫁,又不想回老家發嫁,所以乾脆將主意打到對她有意思的葉川身上。葉川則是巴不得,反正他想娶文敏。」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到底怎麼回事,等回到國公府,就應該清楚了。」

    馬車疾馳,終於回到了國公府。

    文敏被婆子們送回小跨院,文老太太見到文敏的慘樣,頓時就驚呆了。

    文敏趴在文老太太的懷裡,大聲哭起來,「祖母,葉川害我,你要替我做主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出門踏青嗎,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文老太太又驚又怒,心裡頭有一把火在燒。

    文敏哭哭啼啼的將事情經過告訴了文老太太,說完事情經過,文敏又開始嚎啕大哭,要求文老太太給她做主。否則她真不活了。

    文老太太氣的表情都扭曲了,她一巴掌打在文敏的頭上,「你這個死丫頭,看你做的事情,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文敏大哭,「祖母,孫女是無辜的。是葉川害了我。」

    「你給我閉嘴。」

    文老太太厲聲呵斥文敏,「現在這裡沒有外人,你和老身說實話,這件事情是不是你算計的?你是不是想嫁給葉川?」

    文敏驚訝地看著文老太太,她張嘴反駁,「祖母誤會孫女了。孫女什麼都沒算計,這一切全是葉川害的。」

    文老太太厲聲問道:「你這個死丫頭,到現在還不肯和我說實話。你指望著老身看不出來嗎?自那天老身告訴你,勛貴世家沒了指望,讓你心裡頭有個準備,你就變得陰沉沉的。

    老身最後問你一次,你是不是覺著老身沒用,沒辦法給你尋一門好親事,所以你就自己想辦法,最後將主意打在到了葉川身上?是不是?」

    文敏怯生生地看著文老太太,「我沒……」

    「你最好同老身說實話。否則老身明日就將你送回老家。」文老太太表情異常嚴肅。

    文敏頓時被嚇得哆嗦了一下。

    文敏往後縮了縮身體,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一切都是意外。」

    文老太太冷笑一聲,「這麼說,你是有心算計葉川?」

    文敏突然崩潰大哭起來,「祖母,孫女真的不想嫁給那些粗鄙的武人。嫁給那些武人,孫女一定會被折磨死的。祖母,你就原諒孫女吧。」

    文老太太長嘆一聲,她輕撫文敏的臉頰,嘲諷一笑,「你啊你,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從哪裡聽說老身要將你嫁給粗鄙的武人?」

    文敏抽泣道:「祖母都說勛貴世家沒有指望了。孫女要嫁到京城,就只能考慮那些沒有爵位的武將世家。可是孫女不願意嫁。孫女並非有意違背祖母的意思,孫女是真的害怕。求祖母原諒孫女。」

    文老太太笑了起來,她對文敏柔聲說道:「老身從來沒想過要將你嫁到沒有爵位的武將世家。當初你姨婆同我提起這事,老身當場就否決了。

    老身拜託你姨婆,看看能不能在京城的官宦世家內尋一門親事。為了你的親事,老身還打算過兩天帶你出門,拜訪幾家以前的老關係。

    勛貴方面,我們文家無能為力。可要說到京城的官宦世家,我們文家多少還是能找到一點關係的。

    按照老身的想法,在官宦世家範圍內替你找一門親事,應該不難。可惜你卻自作聰明,跑去算計葉川。如今,嫁入官宦世家你是別想了。準備好嫁給葉川吧。」

    「我不!」

    文敏驚恐極了,她真的後悔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