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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顏宓快來

2023-09-22 10:52:32 作者: 我吃元寶
    宋安然派人去找洗墨,宋子期身邊的事情,洗墨比誰都清楚。

    洗墨急匆匆來見宋安然,「小的見過姑娘?」

    宋安然開門見山地問道:「現在衙門裡是什麼情況?」

    洗墨說道:「衙門裡的人,尤其是太子殿下留下來的那些人,全都緊張兮兮的,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這會都沒人有心思處理公務。」

    宋安然又問道:「太子殿下留下的那位謀士甲,那人現在在哪裡?」

    「小的今天早上就沒見過他,或許是被陛下召見了。」

    宋子期沉吟片刻,又問道:「老爺去見了陛下嗎?」

    「已經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小的估計,老爺那裡得忙到天黑才能完。」

    宋安然壓低聲音,問洗墨,「你能聯繫到霍大夫嗎?」

    洗墨小聲說道:「不瞞姑娘,如今除了老爺,沒人能聯繫到霍大夫。霍大夫身邊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看守得很緊。就連老爺,也,沒辦法和霍大夫多說。」

    這麼嚴重,看來永和帝的身體的確不太好啊。

    宋安然指了指京城的方向,「陛下有沒有派人往京城去?」

    「這樣的消息,小的可沒辦法知道。姑娘想要知道陛下那裡的動靜,得等老爺回來才行。而且老爺讓小的帶話給姑娘,讓姑娘最近都別出門。等大軍啟程回京城之後,姑娘再出來。」

    這是要憋死她的節奏啊。

    宋安然心裡頭有些不安,也有些煩躁。

    顏宓下落不明,永和帝身負重傷,情緒肯定也不穩定。京城局勢不明,太子立場更不明。京城會不會有一場大戰,誰都不清楚。

    再有就是,數十萬大軍駐紮在城裡面,這個小小的邊城,瞬間熱鬧起來,可是在熱鬧之外,大家的神經也都繃緊了。至少在衙門裡頭,氣氛是極為凝重的。

    還需要防備的一個人就是永和帝。

    永和帝身負重傷,說不定哪天就會死。自古以來,很多帝王在臨死之前都會做出各種瘋狂的舉動。

    宋安然就怕永和帝突然發神經,要殺光一大片。到時候宋家又如何能夠獨善其身。

    宋安然心裡頭焦急,洗墨卻不能多做停留。

    洗墨說完了話,就急匆匆地回到衙門。

    宋安然枯坐在宅子裡,心情很不平靜。

    半夜時分,宋安然被外面的動靜吵醒。

    宋安然急忙穿好衣服,出門查看。

    她見到白一從牆頭上飛下來,於是急忙問道:「白一,外面出了什麼事?」

    聽著房子外面的動靜,像是有千軍萬馬在奔馳一樣,著實有些嚇人。火把一排排的晃過,各種呵斥聲充斥著街面,讓人心裡頭不由得緊張起來。

    白一壓低聲音,說道:「姑娘,不好了。有人行刺陛下。幸虧陛下今晚臨時搬了住處,才沒有遭到毒手。現在全城戒嚴,大肆搜捕刺客。」

    大軍回到邊關第一天晚上,就有人冒死刺殺永和帝,這是多嚴重的事情啊。

    宋安然抓著白一的手腕,沉著臉問道:「有沒有人受傷?」

    白一點點頭,小聲說道:「死了兩個小內侍,還有幾個侍衛。奴婢聽洗墨說,陛下震怒,這會老爺正在陛下跟前伺候,商量著朝政。」

    宋安然頓時緊張起來,「老爺不會有事吧。」

    「陛下身邊有內衛第一高手馬公公守著,肯定不會有事。」

    宋安然信不過內衛。內衛會保護永和帝的性命,未必會保護宋子期的性命。

    可是宋安然又不能輕易出門,她跺跺腳,命令白一等局勢不那麼緊張的時候,繼續出門打探消息。

    這個晚上,剩下的時間裡,沒人能夠入睡。

    大家圍坐在一起,烤著火盆,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聲音。

    那麼多火把,幾乎照亮了半個天空。

    宋安然抿著唇,表情嚴肅,沒有說一句話。

    喜春悄聲說道:「如今正是天乾物燥的時候。那麼多人舉著火把,就不怕一不小心將房子給點燃了。」

    喜秋橫了眼喜春,示意喜春不要亂說,沒看到姑娘都一臉凝重。

    喜秋小聲安慰宋安然,「姑娘別太擔心了,老爺不會有事的。」

    宋安然抹了一把臉,「這場刺殺來得太及時,也太蹊蹺。我擔心老爺會被牽連進去。」

    「這怎麼可能。老爺可是忠臣。」

    是啊,宋子期是忠臣。可是誰知道瘋狂的永和帝,會藉機做出多麼驚人的舉動。

    以永和帝的性子,遭遇這麼多事情後,做出任何事情,都不會讓人覺著奇怪。

    宋安然嘆了一聲,說道:「或許是我多慮了。你們都別擔心。」

    「只要姑娘不擔心,奴婢們就不擔心。」

    宋安然笑了笑,盯著火盆里的火焰,她微微出神。

    白一突然站起來,「誰……」

    話還沒說完,白一就倒了下去。緊接著丫鬟們一個倒下去。宋安然也不例外,也跟著倒了下去。

    宋安然大驚失色,她想要叫喊,可是她發現全身都動不了了。唯獨一雙眼睛還能眨兩下。至於丫鬟們,同她一樣,都睜大了一雙眼睛,眼中全是驚恐之色。

    誰能夠悄無聲息地靠近她們,還能將全院子裡的人放倒。這是有多牛逼,莫非是刺客?

    宋安然感覺眼皮子越來越沉重,腦袋也暈沉沉的。很顯然,這是藥效發揮了作用,很快她就會控制不住的昏睡過去。

    迷迷糊糊的,宋安然感覺自己快要昏過去的時候,有人進來了。

    宋安然想要努力睜大眼睛,看清楚來人的長相,可是她的眼皮太沉重,像是有幾千斤的重量。

    宋安然沒辦法看清楚來人的長相,緊接著她就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然後被人扛著肩膀上,出了房門。

    寒風一吹,宋安然昏昏沉沉地大腦,瞬間就有點清醒。

    宋安然還來不及慶幸,緊接著她就飛了起來。

    不對,她是被人扛著飛了起來。寒風颳在臉上,就像是刀子一樣。好難受,好痛苦。寒風不停地往衣服裡面灌。

    當宋安然感覺自己快要被凍成冰塊的時候,一切終於停了下來。她被人粗暴地丟在地上。

    然後那位神秘人就走了。

    就這麼走了?這是要冷死她的節奏嗎?

    宋安然感覺藥效沒那麼強了,至少她的手指頭能夠動一下,眼睛又可以轉動了。她努力地張望,這是一處破廟。宋安然記得這裡,當初從京城來邊關的路上,他們曾在這處破廟裡停留過。

    這處破廟離著邊關得有十幾二十里。沒想到那位神秘人竟然有這麼快的速度。扛著她這麼大個人,還能在短短時間內,跑這麼遠。

    宋安然很好奇,對方為什麼要綁架她,為什麼又將她丟在破廟裡。

    破廟外面,陸續有人到來。

    每個人都是黑衣蒙面,看上去極其神秘。

    綁架宋安然的那個人赫然在列。

    當然,就算讓宋安然見到了,宋安然也認不出對方。

    七個人,圍成一個半圓,大家彼此防備。有的人的手一直都沒有離開身邊的武器。

    一開始誰都沒有說話,直到某個人站出來,指著站在最前面的人,問道:「你就是影一?這麼多年,你終於出現到了。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出現。」

    破廟內的宋安然,想要啊啊啊的大叫。

    破廟外面是血影七子,血影七子竟然聚齊了。那麼顏宓是不是也在其中。

    顏宓是哪一個?

    宋安然看不到破廟外面的情況,她只能聽到外面的動靜。她想爬到門口看一眼,只需要偷偷看一眼。

    可是她如今除了眼珠子能動以外,就只剩下手指頭能輕微的動一下。別說爬到門口,她就是前進一步,也沒可能。

    宋安然好想捶牆,血影七子聚首,居然不讓她看一眼,這是何其殘忍的事情。

    顏宓就在外面,她只要喊一聲,顏宓就會發現她。可是她舌頭是木的,根本就張不開嘴,發不出聲音。

    宋安然著急得不行,可是卻一點辦法都想不到。

    破廟外面,有人桀桀的怪笑起來,「這麼多年了,我們血影七子總算聚在了一起。我加入血影快十年了,這還是第一回見到影一。」

    影一雙手背負在身後,冷漠地說道:「廢話休說。今日將你們著急起來,是讓你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有人好奇地問道。

    影一冷聲說道:「這件事情很危險,我怕你們不敢做。」

    「天下間有什麼事情是我們血影七子不敢做的。」

    「那好,讓你們去刺殺皇帝,你們敢嗎?」影一直接拋出這個大殺器。

    場面瞬間冷下來,大家都沒說話。

    最後還是最先說話的那個人開口問道,「你是誰的人?你讓我們去刺殺皇帝,又是在為誰賣命?」

    影一直接朝對方看去,「影二,你在懷疑什麼?莫非你是被你的俗世身份給影響了?」

    影二怪笑起來。

    宋安然聽到這裡,心中各種啊啊啊的急呼。即便影二已經改變了聲線,即便所有人都隱藏了身份,但是宋安然還是聽出來了,影二就是顏宓。

    顏宓果然還活著,顏宓這個王八蛋,既然活著為什麼不來找她。還害得她被人綁架。

    宋安然心頭暗恨,真想大叫一聲:死男人,本姑娘就在這裡,還不快來救我!

    夢想總是很美好的,可是現實卻是殘忍的。這一切,宋安然也只能在腦子裡面想一想。

    破廟外面,拉鋸在繼續,氣氛也越來越緊張。

    影二,也就是顏宓冷聲說道:「你想讓我們刺殺皇帝,還是想借刀殺人。十年,整整十年,身為影一的你,從來沒有出現過。你現在你憑什麼讓我們給你賣命。」

    「就是!」有血影附和顏宓的話。

    影一冷笑一聲,「影二,你是擔心我出賣你們嗎?你可知道血影這個組織,從來都是收錢辦事,不存在為誰賣命的可能。」

    「你的話,我根本就不信。」顏宓冷笑一聲,「這些年,我們所殺的人,所做的事情,哪一件沒有涉及到朝堂?就連在路邊隨便殺個人,都有可能和朝堂上某個人有牽連。

    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到現在還敢胡言亂語,說血影不是為誰賣命?影一,你敢撕下你臉上的面具,露出真面目嗎?我懷疑你根本就是朝堂上某個大人。」

    「影二,你放肆!你是想挑戰我的權威?」

    顏宓輕蔑一笑,「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出現過,你還有什麼權威可言。想讓我們替你賣命殺皇帝,那就先露出你的廬山真面目。」

    話音還沒落下,顏宓就動了。顏宓提著劍,直接朝影一殺過去。

    影一冷冷一笑,飛身而起,直接和顏宓殺在了一起。

    血影七子裡面的影一和影二都殺在了一起。其他五人自然不甘示弱。這些人平日裡沒少結仇,借著這次機會,全都混戰在一起。

    一時間,破廟外殺氣四溢,刀光劍影,讓人心驚膽戰。

    宋安然完全不知道現在破廟外面是個什麼情況,只聽見刀劍碰撞聲,莫非是打起來了。

    宋安然好想咬自己一口,可是就連這樣小小的要求她也做不到。

    宋安然心頭大怒,究竟是誰將她綁架到破廟內。莫非是影一?

    影一多年不出手,一出手就是驚天動地。可是他遇上的是顏宓,正值年輕力壯的顏宓。

    很顯然影一比顏宓要老,兩人武功不相上下,對敵經驗都一樣豐富,關鍵是顏宓猶如老狐狸一樣狡猾。影一老謀深算的優勢在顏宓面前蕩然無存。

    顏宓年輕體力好,時間一長,他的優勢就會顯露出來。屆時除非影一有必殺絕技,否則最終贏得人會是顏宓。

    很顯然影一也知道這個情況。

    影一突然對顏宓大叫起來,「影二,你不顧宋安然的性命嗎?」

    顏宓有一瞬間的停頓。緊接著顏宓對影一發起了更加兇猛的攻擊。竟然敢用宋安然來威脅他,簡直不可原諒。

    影一還在叫囂,「如今全天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宋安然的下落。影二,你若是不聽我的,那麼宋安然必死無疑。」

    顏宓沒有說話,他知道影一是在用這種方式影響他的心神。而且他的確受到了影響,那就是他變得更叫狂暴憤怒,殺招連綿不絕,一副勢要當場格殺影一的樣子。

    破廟內的宋安然,全都明白過來了。

    影一抓了她,目的就是威脅顏宓,逼著顏宓去刺殺永和帝。

    宋安然眼巴巴地望著破廟,她想看一眼外面,看一眼顏宓。她在內心祈禱,顏宓千萬不要犯糊塗啊,千萬不要真的去刺殺永和帝啊。

    永和帝身邊高手如雲,光是一個馬公公就能拖住顏宓,更別說其他內衛成員。而且永和帝身邊還有一個秦裴,秦裴可是武學天才,秦裴的武力和顏宓不相上下。要是秦裴和馬公公聯手,顏宓必死無疑。

    宋安然著急憤怒,不知不覺間,眼淚已經落下。

    宋安然只恨自己沒用,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但凡她能動彈一下,扔個石頭到牆上,也能提醒外面的人。

    破廟外的生死大戰還在繼續。影一和顏宓周圍已然變成了一個真空地帶,無人能夠靠近。

    縱然別的血影想要幫助顏宓,也沒辦法靠近兩個人的戰圈。

    這是至高高手之間的對決,不到生死一刻,無法分出勝負。

    影一很清楚,這樣子打下去,他的處境會越來越不利。

    影一很果斷地退出戰圈,飛奔到破廟。

    宋安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影一已經抱起了宋安然,掐著宋安然的脖子,怒聲說道:「影二,你若是不罷手的話,休怪我弄死宋安然,讓她給你陪葬。」

    顏宓就站在破廟門口,冷冷一笑,「我正想讓她給我陪葬。你可以試試看,用她能不能威脅到我。」

    影一哈哈一笑,「影二,你倒是聽會虛張聲勢的。既然你這麼不在意宋安然的性命,那我就乾脆弄死她得了。」

    「廢話特多。要弄死她就趕緊。等她死了,我正好殺了你替她報仇。」顏宓冷酷地說道。

    宋安然眼巴巴地望著顏宓。雖然明知顏宓是在演戲,可是宋安然還是覺著有些難過。果然,她一遇上和顏宓有關的事情,那智商是蹭蹭蹭地往下降,直接變成了負數。

    宋安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好想張嘴和顏宓說說話,可是她沒辦法說話。

    影一掐著她的脖子,越來越用力,隨時她都有可能死去。這麼年輕就死去,真是不甘心啊。

    可是誰讓她遇上了顏宓這個混蛋王八蛋。

    做晉國公府的世子還不夠,還要去做什麼血影七子,玩刺激玩瘋狂,果然又任性又變態,簡直是絕世大魔王。

    「影二,你果真不在乎宋安然的性命?」

    顏宓呵呵冷笑起來,「你以為我會在乎她的性命?我連我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又怎麼可能在乎別人的性命。你用宋安然來威脅我,從一開始,你就打錯了算盤。」

    「是嗎?」影一不信顏宓真的不在乎宋安然的死活。

    影一對顏宓說道:「既然你不在意她的死活,那麼她活著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影一手上用力,只需要捏一下,就能捏碎宋安然的脖子。

    就在宋安然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一道寒光刺來,直接對準了她的眼睛。

    宋安然睜大了一雙眼睛,已經沒有反應。她如今全身麻木,也根本做不出反應來。

    就在那道寒光即將刺上她的眼睛的時候,寒光突然消失了。不對,寒光不是消失了,而是轉移了方向,擦著宋安然的脖頸,朝宋安然身後的影一刺去。

    影一直接帶著宋安然後退,寒光則一直追著影一。

    影一乾脆將宋安然當做擋箭牌,寒光則以各種刁鑽的路線,逼著影一不得不丟棄宋安然。

    影一丟掉宋安然,果斷往破廟外面撤退。

    顏宓沒有任何遲疑,直接追了上去。

    宋安然被影一丟在地上,滿嘴塵土。更要命的是她覺著骨頭痛,肯定是剛才摔下來的時候,撞到了什麼地方。

    宋安然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她這個樣子,她自己都覺著自己是個小可憐,急需要別人的幫助。

    影一和顏宓跑了,但是血影五子還在。

    五個人停止混斗,全部走進破廟。

    有人開口說道:「這個女人要怎麼處理?要不殺了。」

    「不能殺。這是宋大人的閨女,殺了她,宋子期不會善罷甘休。影二也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他看見我們了,不殺了她,誰知道她不會不會將我們的事情說出去。」

    宋安然如果能說話的話,她一定會張口說道:誰稀罕你們啊,她才不會將這種無聊的事情往外說。而且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試問本分生活的人,有誰知道血影七子的名聲?絕大部分的人,一輩子都沒聽說過血影七子。

    那個阻止別人殺宋安然的人,又開口說話了,「我們都是黑衣蒙面,她就算看見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也認不出我們。殺了她不僅不能解決問題,反而還會引來一堆問題。如果你們不怕影二的追殺,那就儘管殺了她。反正我是不會動手的,我還沒活夠,我怕死。」

    這話一出口,其他四人也猶豫起來。只看今晚影二的功夫,他們都很清楚,自己不是影二的對手。

    有人問道:「影二和宋安然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宋安然死了,影二要替她報仇?」

    這個問題,在場的都很感興趣。

    原本回答這個問題最合適的人就是宋安然。可惜宋安然全身麻木,除了眼珠子和手指頭能動以外,全身上下都不能動彈。

    四個人都盯著那位怕死不敢殺宋安然的血影。

    「影七,你是不是認識影二,也認識宋安然?」

    影七搖頭,「我不認識他們。不過我倒是猜到一點影二的俗家身份。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影二的俗家身份和宋家有些關係。」

    「什麼關係?」

    影七說道:「世交關係。」

    官場上的世交多了去。其他四人又沒特意研究過宋家的世交關係,自熱不清楚影七這話隱含的意思。

    其他四位血影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人說道:「如果影二真的和宋家有關係,那麼宋安然死了,影二替她報仇也算說得過去。畢竟宋安然是因為她才死的。」

    影七雙手抱劍,似乎有些不耐煩,「你們想好了嗎?到底要不要殺了宋安然?要殺的話就快點,不殺的話就趕緊離開這裡。我才不想和影二影一,其中任何一個人對上。」

    其他四人都頻頻點頭,他們也不想和影一影二對上。那兩個人簡直就是武學世界裡面的妖孽,俗稱天才。對上這種人,根本就沒有勝算。

    有人直接開口說道:「宋安然只是一介女流,殺不殺都沒關係。不過殺了她會引來很多麻煩,那還是不殺為妙。」

    主意一定,五個人先後離去。

    影七走在最後面,離開破廟之前,他回頭看向宋安然,還調皮地沖宋安然眨眨眼,似乎是在說不用感謝我,就當是日行一善。

    宋安然睜大了眼睛,影七肯定是她熟悉的人。影七的真實身份,宋安然幾乎能夠脫口而出。可是她張不了嘴,說不了話。

    宋安然心頭大怒,她今天是走了什麼霉運。先是被人放倒,接著又被人帶著吹風,然後丟地上吃土,最後還被人差點掐死。

    這一晚上的經歷,都趕得上一年的經歷。又精彩又刺激又危險,簡直爽得不要不要的。

    要是她沒有吹風吃土,那今晚就比較完美了。

    宋安然苦中作樂,不得已如此調侃自己。

    血影五子都離開了。獨留宋安然一人,在這裡淒風苦雨。

    夜深人靜,破廟,這分明就是殺人焚屍的絕佳時間和地點。安靜的時間一長,宋安然心裡頭都開始發虛了。

    萬一衝進來一頭狼,或者別的什麼東西,今晚他豈不是要交代在這裡。

    嗚嗚……她還沒有活夠,可不能死啊。就算要死,她也不想落入野獸的肚子裡。好歹給她一個全屍,讓她能夠入土為安。

    宋安然的要求就是如此的可憐。可就算如此可憐,她也無法滿足。

    宋安然咬著牙,心裡頭恨得不行。她真是嗶了狗了,才會遭遇這種狗血傾盆的事情。

    等等,她的嘴巴竟然能動了,她都能咬著牙齒了。

    可是她依舊沒辦法說話。

    難道今晚她真要在這破廟裡躺一夜嗎?她怕自己最後沒被獨狼咬死,也會被凍死的。

    西北的冬天有多冷,體驗一番就能知道。

    宋安然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她不是武學之人,身上沒有自帶暖氣。她就是怕冷,越冷越怕。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氣溫也在隨之慢慢降低。

    宋安然感覺不到身體四肢的存在。她覺著渾身都很僵硬。

    連之前能動的手指頭和嘴唇都開始僵硬起來。

    要是顏宓再不來救她的話,她一定會凍死在這破廟裡的。

    宋安然趴在地上,她已經打算好了,等她死後,她就化作厲鬼去找顏宓報仇。

    她要大罵顏宓混蛋,王八蛋。光顧著去殺人,就不知道回頭多看她一眼,不知道她會凍死在這裡嗎?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又自負又賤的男人。等顏宓來了,宋安然決定,要先打他一巴掌,再狠狠地罵他一頓。

    就在宋安然胡思亂想的時候,顏宓飛奔著回到破廟。

    他抱起宋安然,感覺到宋安然渾身冰冷,四肢僵硬。他趕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襖子給宋安然蓋上。

    他一邊給宋安然度氣,一邊輕聲呼喚宋安然。

    「安然,醒醒,快醒醒。不要睡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親你了。」

    宋安然緩緩睜開了雙眼,她沖顏宓笑著,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顏宓趕緊拿出一個藥瓶,倒了一粒藥,然後灌入宋安然的嘴裡,又幫宋安然將藥丸吞下去。

    藥丸吞下,很快宋安然就感覺身體熱了起來。暖洋洋的,很舒服,讓她有種回到溫暖的被窩裡的感覺。

    緊接著,宋安然感覺自己的手和腳都能動了。臉頰也恢復了正常,能做各種動作。

    宋安然盯著顏宓,張開嘴,「你……」

    「是我。我是顏宓啊。」顏宓這才想起自己臉上還蒙著面具。

    顏宓扯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看著宋安然,「安然,是我。我回來了。」

    「你……你混蛋!」這句話還不足以表達宋安然的憤怒。

    顏宓哈哈一笑,「對,我是混蛋,我是大混蛋。你怎麼罵我都行。」

    顏宓緊緊地抱著宋安然,生怕宋安然冷著了。

    宋安然抬手,她早就想好了,等見了顏宓,一定要狠狠地打她一巴掌。宋安然的手掌朝顏宓的臉上揮舞,顏宓沒有躲閃,宋安然的手準備落在顏宓的臉頰上。連點浪花都沒激起來。

    顏宓反倒是握住宋安然的手,緊貼著自己的臉頰,「安然,我在這裡。你摸到了嗎?」

    尼瑪,她是想扇顏宓的巴掌,不是要撫摸顏宓。果然人弱被人欺。怪就怪她手腳發軟,連一點力氣都沒有。真是讓人絕望。

    雖然顏宓的臉很帥,她的確很想摸,可是她想在打了顏宓之後才摸的。

    嗚嗚……現在變成了什麼,變成了她在想念顏宓的臉,想念顏宓的身體。

    見鬼了。

    宋安然的舌頭變得靈活了一點,宋安然大聲怒吼著,「混蛋,王八蛋。你是想凍死我嗎?為什麼這麼久才來,我都快冷死了。」

    顏宓咧嘴一笑,「我算著時間,這個時候你肯定不會被凍死。而且有人暗中照顧你,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宋安然想哭,有人暗中照顧她?誰啊?怎麼照顧的?難不成就是躲在暗處,一臉暗爽地看著她快要被寒風凍死嗎?世上有這種照顧人的辦法嗎?

    宋安然有一種強烈的無力感。

    「你,你這個混蛋。無緣無故的失蹤,一個消息都不給我。現在又害得我差點被凍死,你還敢笑。我想打你。」

    「打我吧。我絕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顏宓一副一本正經地模樣。

    宋安然想罵人,更想哭。

    她這副軟綿綿,沒有二兩力氣的模樣,怎麼能打人?又靠什麼去打人?簡直就是笑話。

    宋安然憤怒地說道:「我要回去,現在,立刻。」

    「好!我現在就帶你回去。」

    顏宓抱緊了宋安然,飛出破廟。帶著宋安然疾馳於黑夜中。

    即便顏宓將宋安然保護得很好,宋安然也不免吹了點寒風。

    等回到城裡,回到宋家租住的宅子,宅子裡的人依舊昏迷不醒。

    宋安然對顏宓說道:「弄醒他們?」

    顏宓咬著宋安然的耳朵說道:「你就不怕他們聽到我們兩說話?」

    宋安然狠狠瞪了眼顏宓,「你放我下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宋安然一副傲嬌的模樣。沒見到人的時候,宋安然思念成災。等見到人之後,宋安然又是一臉嫌棄。這是病,得治。

    顏宓將宋安然放在床上,又將火盆靠近一點。

    關心地問道:「有沒有覺著暖和一點!」

    宋安然白了眼顏宓,「你扶我起來。」

    宋安然的身體軟得跟一灘泥似得,也真是夠了。

    宋安然心裡頭暗罵影一給她用了什麼藥,簡直就是殺人越貨的利器。

    宋安然坐了起來,她盯著顏宓看個不停。

    顏宓臉上一直掛著笑,還伸手颳了下宋安然的鼻子。宋安然皺了皺鼻子,一臉的嫌棄。

    「不高興了!」

    宋安然哼了一聲,「換做是你,幾個月都沒有我的消息。好不容易得到消息了,結果竟然是失蹤的消息。你會高興嗎?」

    顏宓輕聲一笑,頭抵著宋安然的頭,目光深情又深沉,「我失蹤是因為不得已。你都知道,永和帝想要殺我。那是最後一場大戰,永和帝的人會趁著這個機會對我動手。我必須趁著他們沒發現之前離開,否則我的下場就是死於亂軍之中。」

    宋安然心頭一驚,「當時的情況真的這麼緊急?」

    「只會比我說得更緊急。為了逃命,我是吃夠了苦頭,差點餓死在草原上。」

    顏宓說得可憐兮兮的,宋安然瞬間就心疼了。

    宋安然抬手捂住顏宓的嘴唇,「不要再說了,我聽不得你受苦的事情。」

    顏宓親吻宋安然的手,「不用擔心,一切都過去了。其實草原上還是有很多吃的。不過後來下了雪,想找吃的就比較困難一些。」

    宋安然乾脆抱住顏宓,她的心在快速地跳動,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是今天,跟在大軍後面回來的。」

    宋安然偷偷擦掉眼角的淚水,然後說道:「他們都說你凶多吉少,說你極有可能餓死在草原上。但是我一直都堅信你還活著。正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這種百年難遇的禍害,不活夠一百年,又怎麼會死在草原上。」

    顏宓哈哈大笑起來,「你果然了解我。沒有將你娶回家之前,我肯定不會死。我不僅要將你娶回去,還要你給我生三四五六七八個小孩。」

    宋安然苦笑不得,「你當我是母豬嗎?」

    顏宓笑道:「當然不是。我將你當做我最愛的人,是我孩子的母親。」

    宋安然笑了起來。

    不過轉眼她又罵道:「你這個混蛋。你竟然是影二,你瞞得我好苦。」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顏宓笑著說道。

    宋安然哼了一聲,「我的確早就知道了,但是那都是我的猜測,我也不肯定你是不是真的影二。」

    顏宓笑道:「現在知道我是影二,有什麼感想嗎?」

    宋安然點頭,「你果然是最厲害的。」

    顏宓理所當然地說道:「你男人當然是最厲害的。」

    真是臭不要臉。

    宋安然輕聲說道:「你和影一走了後,其他幾個人原本想要殺我的。後來影七幫我說話,說殺了我,會引來你的追殺,他們才放棄殺我。顏宓,你告訴我影七是誰?」

    「你心裡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顏宓滿臉笑意的看著宋安然。

    宋安然猶豫了一下,問道:「影七真的是蔣沐文嗎?」

    顏宓沒有吭聲,只是點了點頭。

    宋安然長出一口氣,原來蔣沐文就是影七,原來蔣沐文一直在她身邊打轉。

    證實了這個消息之後,宋安然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她又問顏宓,「影一是誰?他為什麼要讓你們去殺永和帝?今晚的刺客也是血影七子當中的人嗎?」

    顏宓嚴肅地說道:「今晚的刺客,有可能是血影七子裡面的影三和影四。至於影一,有可能是唐王。唐王想殺永和帝,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是二十年的執念。他讓我去殺永和帝,一點都不奇怪。」

    宋安然卻大吃一驚,「你說唐王是影一?這怎麼可能。」

    顏宓說道:「沒什麼不可能。雖然我沒有親眼見到影一的真面目,但是他的武功招數我全都試了出來。整個邊關,能和我做對手的人,

    除了皇帝身邊的馬長順,剩下的就是秦裴以及唐王。秦裴的武功招數,我比任何人都熟悉。而且影一成名很早,秦裴的年齡也不符合。那麼剩下的人就只有唐王一人。」

    唐王竟然是影一,宋安然覺著有些玄妙。

    宋安然問道:「你真的認為唐王是影一?」

    顏宓點點頭:「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確定唐王就是影一。其實早在京城的時候,我就有這方面的猜測。這些年,我們血影六子所接的任務,或直接或間接,都和朝廷有點關係。

    而血影七子頭上,除了一個影一,並無其他人。這樣一來,影一的身份就很值得懷疑。我曾花費了很多力氣,調查血影組織的來龍去脈。

    我發現血影七子大約是在二十年前首次出現在江湖人口中,同內衛出現的時間差不多。

    一開始我還懷疑過馬長順,因為馬長順也是個不安分的主。不過後來我又推翻了自己的判斷。其實我一開始並沒有懷疑過唐王。據我父親所說,唐王的確會功夫,但是唐王的功夫很普通。

    可是所有的線索都和唐王,或多或少有點關係。這讓我不得不重新關注唐王。這一關注,我就發現了很多問題。

    原來唐王才是所有人當中隱藏最深的那一個。你應該聽說了,這次永和帝中了毒箭,到現在還沒好。這件事情,和唐王脫不了干係。我甚至懷疑,白蓮教就是唐王引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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